第 44 章 歸秦起始(1 / 2)

大秦 肥皂有點滑 21757 字 7個月前

範雎離開周宥住處就回了家。

一回來,範雎就感覺到了老舊大院和以往的氣氛大不相同。

死人了,死了兩小孩。

一開始死的還是些雞和貓,死的時候一地的血。

然後,有小孩開始消失,消失的地方也是如同血包爆開,鮮血散了一地,場麵邪性得很。

但無論怎麼查也查不到凶手,他們這樣的老院子連個監控都沒有,就更難查了。

範雎路過的時候也看了一眼,心裡嘀咕了一句,即便有監控也未必拍攝得到作案的過程。

這死亡場麵他其實是有些熟悉的,編號0037的門世界,裡麵就有一種類似如此作案的怪物,以小孩為食,血腥邪惡且陰邪。

範雎皺著眉,作案都做到他家附近來了。

邊上樓邊回複信息,那個潛在客戶,疑似環境保護工作者回複範雎的信息了。

大概就是詢問今日在門中是否是範雎將他拖出門世界的。

範雎回答後,為了取信對方,甚至給對方科普了一番門世界的基本信息,讓對方直接沉默了,估計還在消化得到的信息。

帶對方過門,隻需要對方將腦子中的門編號告訴範雎,並約定好某個時間,範雎通過盒子世界對應門的編號進去,那麼進去後就會被分配到同一門的世界。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門在腦海中出現時,編號是模糊的,在編號形成前,兩個腦海同時出現門的白霜感染者如果足夠近,門就會互相影響,最後形成的門的編號會是同一個。

比如沈束和肖耀,兩人經常在一起,就用這個方法進入同一編號的門,然後讓範雎帶他們過門。

範雎和這人聊著,並約了個見麵談價格的地點,範雎將消息發了過去:“長白山金頂,時間暫定。”

那人明顯愣了一下,估計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地點。

範雎也隨便解釋了一句:“正好要去一趟長白山。”

在範雎閒聊時,正在學校的沈束和肖耀也有點新情況。

肖耀平時在男團練習,但也會安排時間回學校學習。

他像沈束一樣換了個大挎包,將他那個土罐子藏在了他的挎包中。

情況就出在他的那個土罐子上,因為裡麵的那具乾屍會從罐子裡麵爬出來,透過挎包好奇地往外麵看,還喜歡一臉興奮地一個勁指著沈束的背包。

沈束看得頭皮都發麻了。

肖耀:“沒事,它就調皮了一點,而且你聞聞,它現在一點不臭,我每天都給它洗澡。”

沈束心道,這些是最重要的問題嗎?

沈束看著伸著個黑手手撐開挎包的小怪物說道:“鬼哥不是說它不是猴子,而是古時候嬰兒的屍體。”

還是在未成形時從母體剖出來,被用特殊的辦法養在罐子裡麵,用來尋寶用的,鬼哥說得一點不差,這小乾屍最喜歡指著他挎包的青銅冠了。

肖耀疑惑道:“有什麼問

題?”

沈束心都麻木了,不覺得有問題才是真的問題。

什麼正常人沒事背個嬰兒的乾屍在身上,還一天天學校和娛樂公司的跑,甚至還背著去見粉絲。

沈束覺得,要是被那些粉絲知道,分分鐘脫粉反踩。

而且,要是被人無意間看到,不嚇死人也得嚇瘋幾個。

這時上課鈴聲響起,肖耀用手將挎包裡麵的乾屍按了回去,手伸進挎包像逗小孩一樣逗來逗去。

沈束:“……”

哆嗦了一下。

雖然說這小乾屍死得是慘了點,值得讓人同情了一點,但嚇人是真嚇人,沈束在心裡想著,回去就給鬼哥燒點香蠟紙燭,鬼哥保佑。

上課期間,沈束給肖耀遞小紙條:“對了,宥哥選了一門選修課,遺跡學,要去一趟長白山實地學習。”

“我們這一學期的開學旅行,是不是也有一個去長白山的選項?我想選這個,到時候遇到了宥哥還能幫他遛遛狗。”

範雎那裡,吃完飯看電視,隨便研究了一下所謂在長白山發現了遺跡的消息,範雎得不到內部照片,所以在長白山到底發現了什麼並不太清楚。

等晚上,夜深人靜,範雎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手上拿著青銅麵具下了樓。

大院裡麵的燈光很微弱,安裝的那種太陽能路燈,但這裡常年被樹蔭遮擋,並不能見到什麼陽光,以至於這燈一直處於節能模式,燈光弱得陰森森的。

陰暗,潮濕,加上兩起血案的發生,讓深更半夜更沒有人願意出來閒逛了,讓這大院安靜得有些異常。

按理這樣的院子多蛇蟲鼠蟻,但不知道為什麼,這裡連一點蟲鳴吱叫聲都沒有。

範雎等了一會兒,唯一有一個起夜的老者從這裡路過。

老者頭發都稀疏了,蒼老得老態龍鐘,放在胸前的手成雞爪形狀,看上去像不受控製的輕微顫抖,眼睛似乎也有些問題,有些白內障。

那老者看到範雎這麼晚呆在樹蔭下,似乎也挺奇怪,不由得好心提醒道:“小夥子,最近我們大院可不太平,深更半夜彆在院子裡麵瞎逛。”

範雎一邊將青銅麵具戴上一邊點點頭:“是挺危險的。”

然後道:“小孩的味道如何?好吃嗎?”

猛地,那老者抬起了頭:“你說什麼?我們院的那兩起血案?警擦都來了,據說是被什麼凶猛的猛獸攻擊所致。”

範雎並沒有聽對方說什麼,而是嘀咕著:“發若簍子,目如白珠,指曲如鉤,體老而多病。”

“和0037編號的門內的怪物一模一樣,職業序章,地縛食嬰魔。”

“看來,現實世界的白霜感染者真能變異成門世界介紹的那些職業。”

而有些職業本身就充滿了邪惡,比如以嬰兒為食延續生命補充體力的地縛食嬰魔。

那老者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身體內的骨節發出如同衣架沉重一樣的摩擦聲,然後猛地撲向樹蔭下的範雎:“你……

不害怕嗎?”

怪物,他這樣長相醜陋,還吃同類吃嬰兒的怪物,這世上能有人不害怕不恐怖嗎?

他其實也不願意的,但他心中一直有一個衝動在影響他誘惑他,他已經老了,十分蒼老了,身體再沒有了年輕時的活力,連說話都變得呢儂難懂,沒有人再有耐心聽他講話,沒有人再關心他在做什麼。

很快他就要自然死去,在冷漠中死去。

而那些新鮮的充滿活力的身體,實在太誘惑他了,吃了他們,吃了他們就能變得和年輕人一樣,吃了他們,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一開始再難忍受,他也隻是生吃一點雞貓,但不夠,完全不夠,完全沒有那些小孩看上去美味滋補。

所以當那小孩就那麼站在他麵前望著他時,他終是沒能忍住,張大了嘴吞了下去。

吃了第一個,他才知道原來年幼的身體這般好,讓他如同年輕了好多歲。

他,很可怕,很恐怖,光是白日那些人提起,都會害怕得臉色刷白,即便根本不知道有他這樣的存在。

這個年輕人應該也一樣,立馬就會恐怖得腳軟得尿都嚇出來。

不不不,那樣就不好吃了,還是乾淨一些味道更加的美味。

這時一聲巨大的鳥鳴聲響起,青銅色的黑影衝天而起,一巨大的陰影扇著風馳電掣的金屬翅膀猛地撲下。

翅膀的邊羽將老者的身體削成了幾塊,鋒利的爪子擰住他的腦袋,從脖子上硬生生地擰下,鮮血從脖子噴出,跟噴泉一樣,切割成塊的碎屍這才落地,血濺了一地。

速度太塊,那老者甚至沒有當場死亡,腦袋上的眼睛看向那凶戾的銅羽凶鳥,老者一臉的蒼白和恐懼,這世上居然……居然有比他還恐怖可怕血腥殘暴的存在,虧他每天還在自責懊悔。

範雎隨手將手上的腦袋仍在了地上:“似乎同一職業的白霜感染者也有厲害和不厲害之分。”

比如他在門世界遇到的那個地縛食嬰魔的職業者,就比這老頭厲害太多。

這時,或許是因為剛才的鳥吠聲充滿了穿金裂石的力度,大院的住家戶不少打開了燈和窗子向黑漆漆的大院中張望。

甚至有好事者直接下來查看。

結果,扶著牆,不斷地在角落嘔吐。

深更半夜,警笛長鳴。

“又一個死者出現了。”

“我們當時就聽到鳥叫聲,非常響亮凶戾,震得耳朵疼,等下來查看時就這樣。”

“會不會是什麼大型鳥類盯上了我們這裡,前……前兩天才吃了兩孩子,今天吃了一老人,恩,今天沒吃?”

隻是撕碎了,難道鳥也知道肉質好壞?

一陣沸騰。

大院樹木多,幾個刑警在一棵樹上發現了一些線索,那樹乾上,似乎被什麼鋒利的金屬工具狠狠地削過,入木三分,且傷口平滑,要麼是鋒利的利器,要麼就是力度十分大導致的瞬間割裂。

但什麼樣的凶器能做到如此。

範雎看了一會兒熱鬨就回去了。

衝了一個熱水澡,倒頭就睡,似乎在現實中殺人和在門世界殺人並沒有什麼區彆,連擰腦袋的手感都一模一樣,恩,這老頭的脖子稍微脆弱了一些,他都沒怎麼用力。

第二日,等範雎下樓的時候,凶案現場已經被處理得乾乾淨淨,似乎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連昨晚恐懼的居民,今天談論的都是,他們大院的房價又要跌了。

擔心那些玄乎東西,還不如關心他們自己麵對的問題。

範雎也是心裡感歎,這世上太多不如意者,在他們眼中什麼樣的恐懼都沒有自己的苦難重要,反正事情又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

所以心裡的壓抑才會有那麼多心理扭曲的白霜感染者的誕生。

至於媒體報道,下麵的評論都是:“不信謠不傳謠,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

範雎去了一趟學校,和學校商談這次帶學生去實地學習的問題。

幾個老教授看到範雎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

“你就是範雎?我曾經讀過你的幾篇論文,其中有些見解讓人耳目一新。”

“本以為京大的教授怎麼也舍不得放你離開,沒想到你居然回到了本市。”

“早幾年就聽京大的朋友提起過你。”

“陳淮推薦你的時候,我們幾個還以為是重名。”

範雎也是愣了愣,按理來交代他工作的最多就一教授加上陳淮,沒想到一次來了這麼多。

範雎趕緊客氣了幾句。

陳淮一個勁給範雎使眼色,他就說神仙下凡非同凡響,看看這哪裡需要他舉薦,這些老教授自己就會聞風而至。

“國內遺跡學方麵的人才稀缺,一共也就幾所高校設置了這門學科,每年報考的學生更是寥寥無幾。”

“小範要是肯來我們學校任教,我們學校倒是可以考慮申請新開這一學科。”

範雎也是感歎,這何嘗不是一個穩定的不錯的工作,但他得兩個時空跑,而一名稱職的教師怎麼能經常耽擱學生的課時。

也隻能當一名特聘講師,有空的時候來賺點外塊。

說著說著就進入了主題。

“長白山金頂的發現還無法確定是否是遺跡,現在的資料也就是這些。”一名教授將資料展示了出來。

更像是一份述職報告,以及幾張照片。

為了不破壞現場,照片的拍攝也不夠深入,僅能看到破損的石頭縫隙裡麵露出了古怪之物。

像未知的生物,布滿了金屬的皮膚,但因為已經是化石年代的存在了,也分不清。

範雎的眼睛都縮了一下,這巨物……

血肉和鋼鐵的編輯,這似乎是……地母智慧生物,地母創造的第一代消失了的地母智慧生物。

地母文明太過璀璨,但即便是在春秋戰國時期,也沒聽說有人見到過地母世界中的智慧生物或者它們的屍體。

這很奇

怪,按理地母創造生命百相,即便因為一些原因死絕了,但也不至於僅僅隻留下一些證明它們存在過的遺跡,而它們的屍體卻一點痕跡都沒有。()

沒想到,在現代居然發現了這樣的屍體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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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照片上的內容有限,即便是範雎也不能完全確認,必須得去實地考察。

範雎心道,這一次去長白山金頂,意義或許不僅僅是賺外快,對自己的學術研究也頗有價值。

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

“這是你的導師賬號,在校園網上你可以篩選這次申請參加這次實地學習的學生。”

“不過我們學校沒有遺跡學這門專業,隻是設置了遺跡學這門選修課程,由陳淮教的這一課,所以報名申請的人應該不多,最多也就一些曆史係古文係考古係的學生或許會感興趣。”

其實曆史古文考古這一類的學生已經十分稀少,因為就業堪憂,對曆史和古文學等等的重視程度等多方麵問題導致的。

範雎心道,無妨,至少還是能有一個學生報名,他親自點的確認和再次確認,取消都取消不了那種。

工作交接完成,範雎領了一些臨時出入校門和特聘講師的證件,然後用教師賬號登錄學校網,還真就隻有一個學生申請了這次外出實地研學,連那些選修遺跡學的學生,竟然都沒有報這次的活動。

幾個教授也在感歎:“學術沒落啊。”

“不過即便沒有學生報名也無妨,我們學校的任務僅是去協助調研,他們需要的也僅僅是一位遺跡學的專家。”

帶學生去實地研學反而是附帶的。

“嘖嘖,看看這學生是什麼專業的學生,至少我們曆史類遺跡類專業還是有這麼一個獨苗認真學習的。”

範雎是傾向於不點開這學生的資料,因為……會讓人很尷尬。

但幾個教授現在是勸不住的,感概惋惜著呢,甚至哪怕隻有這麼一個學生報名,他們也能有一種吾道不孤的感覺,畢竟他們以前也沒遇到幾個誌同道合者。

結果一點開,幾人的聲音都額然而止。

運動訓練專業的學生,這個專業的學生選了遺跡學這門選修課已經十分古怪了,怎麼還申請了實地研學,搞得跟多專業多熱愛一樣。

範雎咳嗽了一聲:“現在時間還早,說不定還會有學生報名。”

一個教授實在沒忍住:“他該不會是選錯了吧,以前也並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

範雎直接道:“那倒不至於,你們看他都二次確認過了,態度明確。”

邊說邊在網上接收了這個學生的申請。

又聊了一會兒,陳淮還有課,範雎告彆幾位教授,自己準備離開學校。

學校的白樺樹大道,周宥和一排學生正迎麵走來,都是運動訓練專業的學生。

範雎正好從他們身邊走過,其中幾個學生因為回頭看得出神,一腦袋撞旁邊的白樺樹上了。

“你們瞧見了嗎?那是哪個專業的學生

() (),長了好漂亮一腦袋。

話才說完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一腦子廢料?()_[((),我們專業的名聲就是被你敗壞的。”

那學生直接道:“好像你們剛才沒看一樣,比如周宥,眼睛都跟著彆人沒移動過。”

周宥撇了一眼:“胡說八道。”

他是因為看到了熟人所以多看了一眼,可不是因為範雎長得好看,範雎長得也……也就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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