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我懷著震驚的感動,默默的吃著降穀零給他點的飯。
兩人今天初次見麵,一個內心五味陳雜不知道如何開口,一個覺得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所以一時間,飯桌上出現了一副安靜而和諧的場麵。
這時,外麵傳來了警車鳴笛的聲音,兩位現役且敬業的警察吃飯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久我抬頭看向上司降穀零,降穀零轉頭看向窗外,但是都沒起身。
久我猶豫了一下,又繼續低頭喝了一口湯。
這裡是東京,不是橫濱。他現在是警察學校的學生,連警察手冊都沒帶,沒有立場,也不能出手。
警笛聲一開始距離這裡還很遠,但能聽出來在迅速朝這附近靠近,而且很快,周圍響起了更多的警笛聲。如果說一開始還有可能是哪個警察在趕時間,那麼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一定是有什麼較為嚴重的犯罪行為發生。
這下久我又有點坐不住了,這時降穀零招來了服務員,買了單,然後對久我安撫的笑笑:“你先吃,我去看看,等會回來找你。”
久我連忙丟了勺子站起來:“我也要去。”
降穀零知道他並不是真的警察學校的新生,也沒多說,點點頭朝外走去,兩個人迅速上了車,久我扣上安全帶後,車子就“嗡”的一聲,一騎絕塵的開了出去。
降穀零的車技和他的人一樣的帥氣,他在東京熙熙攘攘的馬路上,瘋狂的漂移和抄小道,幾分鐘之後就靠近了那些警車,而就在這個時候,警車卻紛紛停了下來,並且拉起了隔離帶。降穀零也降下了車速,他給下屬風見打了個電話,問道:“查一下,東京米花町這裡發生了什麼?”
“是,半個小時前,米花町幼兒園發生了幼兒劫持案件,”風見警官顯然對這個惡性案件也有了解:“犯人有兩個,綁架了三位五歲的小孩,現在正在逃逸,剛剛他們突然把孩子捅了一刀,要求後麵的所有車都停下來。偵查一科沒有辦法,隻能拉起隔離帶。”
“犯人開的什麼車?”降穀零一邊問,一邊掛檔倒車。
“一輛白色的豐田,車號是Y2321,現在正往杉和街移動。”
“知道了。”金發黑皮的警官掛掉電話,一腳油門,車子猛的向後倒去,接著他扭轉方向盤,朝旁邊的路駛去:“坐穩了,我們從旁邊繞過去靠近他們。”
降穀零說的輕鬆,但是久我絲毫沒有大意的拉住了把手。
他從後視鏡裡看到降穀零的臉,小麥色的皮膚,灰紫色的眼眸,表情冷若冰霜,與之前溫和的表情截然不同,如地獄裡的斷罪的閻王一般可怖。整個人的氣場也變的嚴肅冰冷起來,如果是普通的罪犯,光是靠近這個人,可能就會被嚇到坦白罪行了吧。
降穀零的車技非常好,他們很快就追上了逃逸車輛,車輛後排窗戶開著,窗旁坐了個中年男人,他一隻手緊緊箍著一個孩子,另一隻手拿著一把尖刀,刀刃正對準孩子的脖子。
“你們是條子嗎?”那人對著久我這裡大聲吼道。久我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縮著脖子搖搖頭。
“彆騙我,我可不管你們是不是條子,如果有任何移動,我立刻殺了這個小鬼。”那人得意洋洋的叫道:“反正殺了一個,還有兩個人質,正好讓你們看看,我可沒有虛張聲勢!”
“降穀先生帶槍了嗎?”久我扭頭問降穀零:“我可以從這裡擊殺犯罪嫌疑人,請相信我,我不會傷到人質一根汗毛。”
降穀零搖搖頭:“沒帶,而且那個車太小了點,子彈如果射穿犯罪嫌疑人,會在車裡反彈,很容易傷到人質。”他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道:“我們要想彆的辦法。”
孩子哭泣的聲音隨風飄了過來,稚嫩的聲音在聲嘶力竭的呼喊媽媽。
久我覺得他沒辦法再等下去了,他顧不得對自己異能力保密的事情,便準備直接動手,這時降穀零看到對方天窗是打開的,便說道:“我可以把車開到那輛車的上麵,你能從那輛車的天窗跳下去直接製服他嗎?”
如果是彆人的話,降穀零壓根不會提出這個方案,但想到久我的檔案,他還是開口了:“非常危險的工作,必須抓住車門對準天窗的瞬間,跳跳進對方的車裡,而且要瞬間製服犯人,如果跳車的時間抓不好,你就會受重傷,如果不能製服犯人,人質也會受傷。”
“你可以嗎?”
“絕對不會有問題!”久我眼中仿佛有火焰在閃爍,毫不猶豫的說道,說著便鬆開了安全帶。
降穀零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他先是放緩了車速,和前車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而看到他們車遠離了自己,那個中年人也稍微鬆了口氣。接著,降穀零方向盤一轉又一帶,於是車頭先是衝著安全護欄駛去,接著被扭轉了方向,形成了一個半邊車子在地上,半邊車子在安全護欄上,整輛車半翻轉的狀態向前行駛。
他讓車保持著這種危險的姿勢,加速往前衝去,在離前車十米左右的地方,又一次加速轉動方向盤,速度快到了極致的馬自達直接飛到了半空中。
久我早已準備就緒,他打開車門,毫不猶豫的從半空中的車輛裡,縱身跳下。
福地久我自認為算不上什麼厲害的角色,他的體術沒辦法和中也比,大腦沒辦法和太宰治比,每次和獵犬的大家打架的時候,也是被打得屁滾尿流。
他總是說自己是普通人,和天才不是同一個世界——但其實,久我還是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