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萩原研二是個很擅長和人打好關係的家夥。

他和鬆田陣平、伊達航關係很好,所以兩個部門有需要合作的時候,他都會主動往偵查一課跑,時間久了,和部門裡的人都熟悉了起來,有下班後的活動基本也會叫上他。

鬆田陣平見萩原研二來了,放下了手機,笑了下:“你這家夥,總算來了。”

他倆一左一右,把久我夾在中間。久我知道他們的關係好,想讓出位置坐到旁邊,卻被萩原研二壓了回來。

“我今天可是為了小久我特意來的哦,所以你坐在這裡剛好。”

“誒?”

“小陣平和我說,有一個和景光有點像的新人加入了偵查一課。我當然要過來看看了,”他很自來熟的攬過久我,說道:“果然,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

……你們幾個人都這麼敏銳的嗎?

而且哪裡有一模一樣,除了貓眼以外都不太像吧。

久我沒說話,無論是諸伏景光還是降穀零的身份,現在都處於保密狀態,他內心的想法一點都不能表露到臉上。萩原研二見他不搭話,以為對方不知道景光是誰,倒也沒多說,就拉著他,跟他聊彆的事情,很快。久我身上能說出口的都被打聽的一清二楚——

“所以你出生在橫濱,16歲就考進東大,19歲考進哥倫比亞大學,在美國念了兩年研究生,期間又通過了公務員一類考試?”他讚歎道:“你可太聰明啦,我敬你一杯。”說完自己就喝掉了半杯啤酒,還製止了久我要拿酒杯的動作說道:“你不喜歡喝酒把,那就不用喝。”

久我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下巴不自覺的往裡縮,眼睛卻是亮晶晶的。

“聰明有什麼用!”吉田醉醺醺的拿著啤酒走了過來:“警察……可是靠經驗製勝的!”他眯著眼睛,看著久我,隨即,目光又落到了久我的酒杯上,他發現久我的啤酒的沫已經完全消融了,很明顯,還是最開始的那杯。

吉田覺得自己抓到了他的錯,他搖搖晃晃的舉起酒杯,對著在場所有人大聲說道:“看看——看看——偵查一課的天才新人,完全不給我們這些前輩們麵子,為他準備的酒會,卻一杯都不喝哦。”

其他人的目光投了過來,大多數人看起來是有些尷尬的,不知道

“你不會要玩職場欺負新人這一套吧,”鬆田陣平點了根煙,咬在嘴裡,嫌棄的說道:“你這樣好像路人反派啊,太沒品了吧。”

“你——你才是路人。”吉田早就喝的混混沌沌的,聽彆人說話也聽不太清,但是“路人”兩個字就像是他的痛點一樣,他猛的的跳了起來,他把自己的酒杯“哐——”的放到久我麵前:“——前輩的酒,喝,喝不喝!”

日本職場上下級之間關係嚴格,久我和吉田雖然警銜都是警部補,但是吉田是警視廳裡的老前輩,久我才第一天入職,按理說是要要比吉田低一級的。十個日本人在久我這個處境下,有九個會喝下這杯酒,剩下的一個就是刺頭或者漫畫男主角了。

久我記不想做刺頭惹人眼,也不想做漫畫男主角,沒怎麼猶豫的就端起那杯酒,爽快的一飲而儘,還對著吉田友好地笑了笑:“前輩讓我喝的酒,當然喝。”

吉田倒是呆住了,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他以為福地久我會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說什麼都不肯喝。

他懷疑對方耍了什麼把戲,又拿了一杯酒放到久我麵前:“前輩一杯,你得兩杯。”

久我眨眨眼,也喝掉了,喝完了,還揉揉有點漲的肚子。

他低著頭摸摸肚子的模樣過於太孩子氣,哪怕是吉田也不好意思繼續逼酒了,而且他看到久我喝了酒,覺得達成了目的,就感覺自己果然還是被尊重的,免不得暢快了喝多,就又去找彆人起哄了。

啤酒對於久我來說太苦了,他吃了兩筷子的點心,才壓下嘴裡的苦味,萩原研二看到他齜牙咧嘴的樣子,笑眯眯的說道:“果然還是孩子呢,小久我。”

久我慢吞吞的搖搖頭,他的酒量非常不好,兩杯下去,眼睛已經開始發直了,他把臉貼在冰涼的桌子上,喃喃自語道:“什麼時候能回家啊……”

鬆田陣平看著覺得有趣,伸手戳了他一下。

萩原研二給他要了杯冰水,放在旁邊。

久我對這些都沒反應,隻是心裡猜測著降穀零一個人在家裡做什麼呢?

是在做公安的工作?組織的工作?還是偵探的工作?

好想回去一起加班啊。

因為中午的事情,高木涉愧疚於心,所以這次特意選擇了一個比較大的居酒屋,居酒屋在東京較為繁華的街道上偵查一課的包間在居酒屋的最外麵,房間是日本最常見的加高的榻榻米地麵,要光著腳進來,桌子下麵則是凹下去的,坐在桌子前麵的時候,腿可以很比較舒服的放下去。一側的牆壁上還有一扇很大的,能看到外麵街道的窗戶。

久我趴在桌子上,努力給自己的臉降溫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好多人大叫的聲音,一聲女人的尖叫聲:“殺人啊——救命啊——”

東京這些年的犯罪率居高不下,出來吃了個飯遇到殺人犯也是……嗯,正常的事情。

房間裡的警察們聽見了尖叫聲都是神情一震,房間裡的紙醉金迷的氣息瞬間一掃而空,所有人紛紛站起,衝到門口踩上鞋子,就立刻向外跑去。

但是有一道身影比他們更快,一直趴在桌子上的久我聽到了女人的求助聲,他猛的抬起身子,一掌拍在榻榻米上,借力翻身躍出,鞋都沒穿,也沒走門,光著腳在窗框上踩了一腳就飛了出去。

他旁邊的鬆田陣平看了眼門口擠來擠去在找自己鞋的同事們,咬咬牙,也選擇光著腳從窗戶跳了出去。

結果他剛一探頭,就看到久我不知道已經跑到十幾米外了,那裡正有一個揮舞著菜刀追著人砍的高大男人,久我一個助跑,跳躍,騰空,直接騎到對方肩上,整個過程乾淨利落,異常流暢,仿佛在看什麼動作片一樣的漂亮,鬆田陣平剛想誇誇他,隻見他雙手抓住男人的頭,毫不猶豫的就要一扭——

“久我——!!”鬆田陣平顧不上太多,嘶聲力竭的叫了起來:“久我!!久我!!控製住就行!”

久我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愣了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回頭看鬆田陣平。

臉蛋紅紅的,藍色的眼睛被酒意浸的濕漉漉的,又亮的出奇,但是神情又有點傻乎乎的。

鬆田陣平連忙從窗戶跳了下去,他生怕久我一個不小心,手上再用個力氣,就把犯罪嫌疑人的脖子扭斷了,他連滾帶爬的衝到久我旁邊,柔聲說道:“控製住就行了,他現在不敢反抗了,你快下來吧。”

久我騎在犯罪嫌疑人的肩膀上,雙手還是端端正正的抓著他的頭,低下頭,藍色的眼睛注視著他,認認真真的問道:“你現在聽話了嗎?”

男人被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尿了。

他本來以為自己無所畏懼,可以殺死但是當自己的要害被捏在彆人手裡,對方一念之間就能殺死自己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怕死。

“聽、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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