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我有點想笑,又憋住了,垂下頭,跟在森田澄後麵快步往裡麵走去。森田澄把久我帶到了一家西裝店裡,讓他給自己挑幾套衣服,自己坐在沙發上麵看報紙。
久我慢吞吞的選了幾套比較適合年輕人的西裝,他餘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也走了進來,嗓子不由得有些發緊,他抱著衣服走到森田澄的麵前,問道:“我想去試一下。”
森田澄看了一眼他手裡的衣服一眼,點點頭:“去吧,等選好了衣服,我再給你配條領帶。”
久我拿著一副走到了更衣室附近,導購幫他打開其中一扇門,他進去,鎖好門,開始脫衣服。
“怎麼傷成這個樣子?”身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久我動作一僵,然後繼續把上衣脫掉,才轉過身,小心翼翼對著男友說道:“任務需要,沒受什麼重傷啦。”
降穀零正坐在換鞋凳上,他伸手抓住久我的胳膊,把人拉到麵前,讓他坐到自己大腿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臉,眼睛裡全是心疼。
久我看著降穀零的眼睛,心理開始後悔了,昨天晚上他應該毫發無傷的獲得勝利。
他想親親男朋友,但是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太醜了,不配和男朋友做親密的動作。
降穀零哪裡知道他想了這麼多,他看到久我身上的傷,隻想抱一抱他,又怕傷了他。
“去醫院了嗎?”降穀零小聲問道。
“沒有,都是皮肉傷。”久我還是沒忍住和男朋友親近的欲望,伸出手,將自己的手心和他的手背貼合,感受到對方的肌膚和體溫,還有然後一本滿足的笑了起來:“隻是看起來嚇人罷了,而且你來看我,我就一點都不疼啦。”
久我現在黑不溜秋,鼻青臉腫,漂亮的貓眼隻剩一條縫,嘴巴也腫的像個小豬嘴,但是他對著降穀零一笑,降穀零依舊心跳加快,覺得自己擁有了世界上最可愛的男朋友。
久我不能在更衣室裡久留,降穀零最終用非常非常輕的力度抱了他一下,說到:“注意安全,早點回家,我在家裡等你。”
久我帶著衣服離開了更衣室,他將手上的衣服都交給了導購小姐,隻留了身上正在穿著的一套——是降穀零替他選的,連領帶都是他偷偷帶進更衣室的,久我走到森田澄麵前,給他看了一下,問到:“可以嗎?”
森田成摸著下巴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我本來還想親自替你選領帶呢,不過這條也不錯,就這樣吧。”說完就起身去付了錢,然後帶著久我去了他們的公司。
森田澄所在的公司叫做茂林會社,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辦公室位於東京郊區的一個老舊辦公樓裡,公司看起來並不大,至少不像是需要請保鏢的地方。
久我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森田澄看在眼裡,笑了下,說道:“彆著急,慢慢你就知道了。”他推開門,裡麵是一個不到五十平方米的辦公室,辦公室的一側有一張老板桌,後麵坐了個麵色嚴肅的中年人,身旁還站著一個助理一樣的人。
中年人背後的牆壁上,掛著“正義”兩個大字。
森田澄走上前,跟那個中年人耳語了幾聲,然後自己就站在中年人身後,對方招手,讓久我過來。
“你叫唐澤久我?”
“是的。”
“聽說你是並盛町的人……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中年人板著臉說道:“我們的人去了並盛高中想看看你的檔案,結果被他們學生會的人發現,吃了不少苦頭……。”
久我一臉納悶:“不好意思,我一直以為並盛挺普通的。”
“不知者無畏,”中年人一臉嫌棄說道:“總之,在核實完你的身份之前,我們是不會雇傭你的,你父母的電話是多少?”
久我臉上忍不住出現了一點抗拒的神色,他扭頭看了一眼森田澄,小聲的說道:“我已經和他們沒有聯係了。”
“我們隻是確定一下你的身份沒有問題。”中年人皺著眉說道:“我可不會把一個不明來曆的人放在身旁。”
久我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報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森田澄拿了自己的手機撥號,開了外放放在桌子上,電話響了兩聲後就有人接了,一個女人說道:“您好,這裡是唐澤家,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中年人看了一眼久我,說道:“您好,我是龜田會社的,請問唐澤久我是您兒子嗎?”
“……不是我兒子。”女人的聲音裡帶了點厭惡:“他還活著麼?”
中年人也沒有料到對方的態度會如此惡劣,愣了一下才把台詞繼續說下去:“嗯……他想在我們這裡做一次借貸,需要和您核實一下信息。”
“不好意思,我很久沒和他聯係了,不能幫您這個忙。”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中年人轉頭看向久我,久我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顯然對女人的態度習以為常。他自認為這也算是確認了久我的身份,就對久我說道:“行,算你暫時通過了考核,我叫長穀川拓真,你就先跟著我吧。”
久我臉上浮現出高興的神色,就像是真的在為擁有了工作而感到開心,他主動問到:“那我現在應該做點什麼,長穀川先生?”
“先去泡幾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