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點。
刑部大堂卻寂寥無人。
少有的幾個人,不是身著製式衣衫的捕快,就是跪在地上抹著眼淚,哭天搶地的可憐人。
主事的人一個沒有。
祁峟暗自惱火。
崔海河也不由替同僚楊書和捏了把汗。
正當值的點,你的人呢?
刑部庭院四周的圍牆比京中其他院落高些。
便是站在尋常人家的房簷上,也很難窺清刑部的內室。
但站在刑部大堂的門口,窸窸窣窣的哭聲、霹靂吧啦飛舞的鞭聲,囚人痛苦哀嚎的慘叫……,便無孔不入地往人耳朵裡鑽。
祁峟一時有些心煩意亂。
他當太子時監過國,對刑部的權力運作最為了解。
當百姓平民來到刑部,與人對簿公堂的時候,刑部在職的品級最高的官員便需要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務,來處理眼前的官司。
拜托,人家浪費了多少銀子盤纏,跋山涉水大半個國度,終於站在這裡,就為了洗刷身上的冤屈罵名、將不法分子繩之以法;人家來到這裡,就為了青天大老爺幫助自己。
刑部的侍郎尚書們,百忙中抽出些時間來,不應當嗎?
祁峟眉頭緊鎖,不悅地瞥著刑部大堂門檻前跪著的兩撥人,衣衫襤褸的男男女女和華衣錦繡的男男女女。
刑部12時辰,從不乏人值班。
那麼,此時此刻,值班的人呢?
暗一很快送來了打探來的情報。
也是不巧了,今天刑部輪值的人是尚書大人,尚書大人位高權重,又上了歲數,身子骨不好,這會兒還在房內睡覺呢。
當值的捕快下臣不好打擾尚書大人的清夢,從五品的員外郎何大人也不好越過尚書大人審案子,隻好先去了書房整理案卷。
祁峟:……
無語。
孤快成尚書殺手了。
祁峟示意暗一拿出“陛下親臨”的令牌,悄悄翻入內室書房,讓何玉琢何大人出來審案子。
他自己就老神在在地站在堂下聽故事。
崔海河一行陪同在側。
何玉琢何大人,狀元郎出身,寫得一手錦繡文章,深得祁峟賞識。甚至於他這個狀元郎,也是祁峟初次監國時,親自欽定的。
得知陛下親臨的消息,何玉琢也不慌亂,轉瞬的功夫,就坐在了主位上,威嚴宣布開庭。
何玉琢與祁峟視線對上的刹那,半是激動半是欣慰地搖了搖頭,頗有些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激動。
兩人好久不見,祁峟也輕搖折扇,含笑回應何大人的目光,虛虛壓了壓手,示意何大人不要浪費時間虛偽與蛇,速速開始審案。
“啪”的一聲,驚堂木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