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腦子好使、鼻子更好使,心靈手巧,調香手段簡直一流。紅玉要是能繼承她的衣缽,那她趙曉曦,便是立馬身死,也能含笑九泉。
“紅玉姑娘,”趙曉曦笑眯眯地闖入楊家,高舉錦衣衛的令牌,繡春刀銀光鋥亮,飛魚服張揚而熱烈。
紅玉腦子裡緊繃的神經立馬一鬆,眼裡的豔羨遮掩不住。
女孩子可以這麼酷這麼颯的嗎?
飛魚服繡春刀,真是誰穿戴誰威武啊,好喜歡好喜歡!
“聽聞紅玉姑娘聰慧過人,聞千曲而後曉聲,本官不才,有要案處理,卻沒有任何思緒,能否請姑娘伸出援手?”
趙曉曦客氣至極,笑容春風和煦。
紅玉哪裡有不應的道理。
便跟著趙曉曦上了煙波湖的花船。
紅玉曾是這條花船上的清伶,現下再來,卻成了遊湖賞景的客人。
身份地位一朝逆轉,看著往日張揚跋扈、不可一世的老鴇低聲下氣招待自己,“姑娘可要喝茶吃酒?可需要小倌坐陪?新到了批年輕水嫩的漂亮男孩,姑娘可要見見?”
紅玉隻覺物是人非。
趙曉曦看著紅玉的反應,暗自好笑,心中勝率又多了幾分。
紅玉對她的生活越羨慕,她把紅玉從楊書和身邊忽悠過來當徒弟的可行性便越高。
趙曉曦是個腦子簡單的,她不知道紅玉嫁給楊書和,隻是身不由己。漸天看著紅玉討好楊書和,她心中甚至隱隱覺得紅玉是真心喜歡楊書和。
妙齡姑娘看上滿肚子肥腸的老年男人,怎麼看怎麼另類奇怪。
但是趙曉曦對自己的判斷自信無比。
雖然她覺得紅玉眼神不好,但她也尊重、祝福未來徒兒的選擇,但若是能糾正回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老規矩,送一壺招牌燒酒來。”
趙曉曦慷慨點單,“再給這位小姑娘沏壺上好的金駿眉茶。”
趙曉曦補充了句,“小倌伶人就不必了。”
心想,讓準徒弟觸景傷懷,可就是她的罪過了。
茶酒到位,閒雜人等屏退了後,偌大的包廂隻剩紅玉和趙曉曦二人,周遭一片靜謐,偶有嬉笑玩鬨聲響起。
“姑娘,”趙曉曦冷淡地扯了下嘴角,“本官知曉姑娘於香料一途頗有研究,不知姑娘可願助本官一臂之力?”
“哦?”紅玉疑惑,隻道:“大人直言便是,紅玉卻之不恭。”
趙曉曦一邊感慨紅玉是個傻乖傻乖的,一邊打開了暗夜差遣人送來的“密香”,用指腹輕輕搓抹了香灰,放在火焰上燃燒,香料悠長的滋味先後湧出,趙曉曦閉著眼睛,沉浸其中。
蒼術、檀香、薰衣草、藿香……
味道很雜亂。
但綜合起來,總是莫名熟悉。
紅玉也輕聳鼻尖,驚訝道:“好熟悉的香料。”
趙曉曦立馬提起精神,“是嗎?”
紅玉沒意識到趙曉曦心情的變化,隻自顧自道:“楊大人的書房裡,就有珍藏這樣的香料,巴掌大一塊,休沐日才偶爾使用。據楊大人所說,是遠在異鄉的孫兒送來孝順爺爺的,楊大人珍稀的不得了,把這巴掌大塊的香,當眼珠子似的嗬護著。”
紅玉瘋狂暗示:楊家、異鄉、孫子。
楊書和這個老匹夫,兒孫悉數承歡膝下,除了嫡長孫。但這個嫡長孫到底所在何處,紅玉相信,是個大祁人都知道。
楊書和把她當蠢笨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