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默默思索著,韓國公到底是何居心,居然想讓素昧平生的士兵無辜送死?他們是主戰派不假,但這不代表他們是傻子啊!
韓國公真是人麵獸心的狗東西!
他們沒猜透韓國公的心思,他們若是知道韓國公隻是想武力威脅狄族攝政王女放了他兒子,他們怕是死也不上韓國公的賊船。
韓國公想著:他平日裡給狄族送了數不儘的糧食、金錢;他為狄族的強大富庶貢獻了那麼大的力量,他若是狄族人,怎麼也該是狄族的風雲人物。可他不是狄族人,他花了那麼多錢、做出了那麼多貢獻,他的兒子依然是階下囚。
這說明什麼,說明狄人吃硬不吃軟。
祁國不想無故打仗、平白死人。
狄族此時肯定也想休養生息。
隻要大祁重兵壓境,邊疆那些一心主戰的武將定會銘記他的好心,隻要那些主戰派記得:是他說服了陛下出兵,那麼他兒子作為人質的分量,便能重上一籌……
若以退軍為誘惑,狄族定會放了他兒子!
便是救不回韓灱,祁族大軍壓境,怎麼也能殺上幾百上千個狄人為他兒子陪葬!
他算是看清楚了,給狄族送錢沒用!狄族人狼心狗肺、記不得他們的恩情,合該殺了他們!
等他救回了韓灱,他與狄族的聯係、他對狄族的恩舍,統統不複存在。他將是大祁最堅定的主戰派,他會是整個大祁最痛恨狄人的人。
祁峟若是知曉他心中的想法,定會嘲笑他異想天開,雖然韓灱沒楊嶼風過分,隻是腆著臉接受了韓家的資金補助,並沒出賣同僚。但韓家精準資敵那麼些年,早夠他韓灱千刀萬剮了。
還想回國?
做夢!
便是韓國公,並韓家一眾公子,也是大難臨頭,死不足惜。
韓國公還敢思索著韓家的未來?
韓家沒有未來可言。
楊家也是。
祁峟的眼神冷了又冷,他神色淡然地叫停了“戰與停戰”的爭執,隻道:“眼下重點在安南。北疆,守城即可。”
祁峟一錘定音。
崔海河、趙琅等人直道:“陛下英明。”
韓國公臉色卻是綠了又綠,氣的吹胡子瞪眼。
朝議結束,他主動留在金鑾殿,對祁峟哭訴道:“陛下,臣的嫡長子韓灱,就是死而複生的那個,他在狄族生死未卜,臣這個作爹的,心裡實在難受的緊,陛下若不願派遣士兵將領北上擊狄,臣雖年邁,卻可上陣殺敵。”
楊書和也在一旁附和,“若能救回臣那不爭氣的乖孫,臣也可以披甲上陣!”
祁峟心底一陣嗤笑,披甲上陣?韓國公?楊書和?
做夢呢,倆人年輕時都以身體孱弱、不勝武力聞名於世,還打算在行將就木、站不穩的時候,效仿盛靳,親臨戰場?
他們有這個膽子,他祁峟還不敢呢。
韓國公、楊書和短短幾句話就輕易挑撥起了祁峟的怒火,憑什麼讓數萬將士跟著你們拚命,就為了救你們兒子、孫子?你們兒子、孫子他是什麼金疙瘩嗎?
顯然不是,甚至稱得上人渣一個。
就因為人渣有了個好爹好爺爺,這個人渣的命數就該如此金貴如此值錢嗎?
原則上好像是的。
祁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