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瞧見了情況不妙,早早就縮起了身子當鵪鶉,若不是知道自己今天惹事的消息瞞不住,他怕是早就溜走了。
三兩歲的小男孩卻全然沒有大難臨頭的自覺。
他覺得今天就是很平凡很正常的一天。
跟著哥哥侄子出宮遊玩,買點吃的,順便收拾幾個不長眼的人。
事了,再舒舒服服地回宮,向父王母後彙報今天的‘戰況’,父王母後若是知道哥哥侄子們打架打贏了,還會給哥哥侄子們大批賞賜。
尤其會重賞他的十三哥哥。
雖然他和母後都很討厭十三哥哥,經常欺負十三哥哥,但他不想讓十三哥哥沒錢吃飯,若是十三哥哥餓肚子、罰禁閉了,他會很難過的。
精致小男孩口中的十三哥哥,就是南越現任國王存活下來的第十三個王子。
南越王後不是容忍不下孩子的女人,她隻對能威脅到她兒子孫子地位的阿森一家手段殘忍,尋常女人的孩子,她能一視同仁的優待。
但這個十三王子的生父存疑,南越國王一邊懷疑十三王子不是自己的種,一麵又拉不下臉去驗查真偽,更不好毒死了孩子眼不見心不煩,畢竟十三王子的生母是他少年時代的白月光,他花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白月光娶到手,可不能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孩子,就把本就脆弱的感情消耗殆儘。
但他真心瞧不上十三皇子,有意無意地欺辱謾罵十三王子,宮裡其他的主子有樣學樣,小十三的日子不說水深火熱,也是艱難無比的。
“侄子,揍他們,揍贏了景王府就是我們的了。”
“藩坊好小好破,十四不要住藩坊。”
小男孩用撒嬌的語氣衝胖太子下命令,胖太子看著小叔叔通紅的眼眶,心一下子就軟了,他囁嚅地抖了抖嘴唇,手掌又難耐地撫摸上侍衛們的佩劍,他真的想拔劍,把這群不長眼色敢欺負他們的人都打趴下!
但是,但是,站在眼前的人,是大祁皇帝啊!
他爺爺都小心翼翼討好的男人,他沒膽子逞威風。
祁峟示意暗一圍住十三十四王子的退路,笑容和煦地將十四從奶嬤嬤手中接過來。
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撫摸上小男孩的臉頰,輕輕拍了下,“告訴朕,你要把誰打趴下。”
祁峟轉了個身,將臉貼在小男孩臉上,順著小男孩的視線依次指向周圍的人,嘴裡鬼魅似地低聲念叨著,“他?”
“她?”
“還是它?”
祁峟指了一圈人,手勢最終定格在獅子狗身上。溫熱的、陌生的氣息噴灑在小男孩耳畔,囂張的小男孩終於感到後怕,他撥浪鼓似的搖頭,緊張地拍手,軟軟道:“不是,都不是。”
“都不是嗎?”
祁峟漆黑的眼神直愣愣瞧著夏妍懷中的獅子狗,獅子狗猛然掙脫開夏妍的束縛,一個淩空跳躍,就穩穩地撲在祁峟身上。
祁峟穩穩地接過小狗,安撫似的拍了拍小狗,白毛小狗似乎不習慣與陌生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它瘋狂地衝著小十四吠叫。
“汪汪汪!”
一聲接著一聲,十四王子被嚇得眼淚直飆,哭天喊地地叫著媽媽。
十三王子明顯也被嚇到了,但他毫不猶豫地推開祁峟,張開雙臂擋在小十四跟前,眼神犀利,“臭狗彆欺負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