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柚子沒攔住他,讓他闖進了書房禁地,心裡本就害怕;再聽到小孩不要命似的話,直接就跪下了。
祁峴才不管小柚子的害怕,隻小心爬上凳子,又順著凳子爬上了桌子,短胳膊短腿的小孩雙手抱胸,倨傲地坐在桌子上,和祁峟視線持平。
“我跟你住。”
祁峟翻閱奏折的手僵硬在原地,他不敢置信地說了句,“你說什麼?”
“我跟你住。”
小孩輕鬆自在地玩著手指,嗓音軟糯,“淨空怕黑,不要一個人睡。”
淨空是祁峴的法號。
這法號一說出來,祁峟就心軟了。
他放下奏折,抱起祁峴,輕輕摸了下他圓滾滾的光頭,道:“好。”
祁峴見他沒拒絕自己,也很開心,古板穩重的臉上多了笑,“大兄哥哥真好。”
祁峟:……
大兄就大兄,哥哥就哥哥,大兄哥哥連一起,怪難聽的。
“我是你長兄。”
“你也可以叫我皇兄。”
“你也彆自稱淨空了,你姓祁名峴,行十八,記住了嗎?”
“淨空記住了。”
“淨空是大兄哥哥的十八弟。”
祁峟再次沉默:……
算了,稱呼而已,隨小孩去吧。
祁峴願望達成,他老成地雙手背後,走到小柚子跟前,奶聲奶氣道:“你出去吧,我有大兄哥哥陪。”
小柚子頭皮發麻,他真是怕了這個小祖宗了,長了一張麵癱臉,偏生還配了張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嘴。
真是難搞。
小柚子站起身,謹慎地瞧了眼祁峟,祁峟衝他擺了擺手,他才敢出去。
走之前,輕輕掩上了書房的門。
書房裡隻剩兄弟二人。
祁峴纏上了書房的脖子,身子一扭,就趴在了祁峟背上。
他把腦袋支在祁峟肩膀上,眼睛緊緊盯著祁峟手中寫滿字的奏折。
他心裡眼裡寫滿好奇,卻很自覺地閉嘴,沒開口說話,害怕擾了哥哥的清淨,招了哥哥的厭煩。
背上趴個小人,那重量實在是沉,雖說那小人很乖,沒製造噪音,但祁峟還是煩他。
祁峟讓小柚子尋了隻毛茸茸的白兔子陪小十八玩。
他記得小十八的資料上記載著他喜歡毛絨絨,尤其是白色的毛絨絨。
祁峴確實喜歡這份禮物,然而他還沒跟兔子玩熟,就出了意外。
兔子被一顆從天而降的石子砸死了。
小十八好傷心,哭得傷心欲絕。
皺皺巴巴的小臉上滿是淚痕,他也不穩重了,也不嚴肅了,保住祁峟的大腿就嗚嗚地哭。
祁峟被他吵得頭疼,幾次三番到了情緒臨界點,恨不得直接衝小孩發脾氣。
但看在親弟弟失去了小兔子,哭得梨花帶雨的份上,勉強忍耐下來。
祁峟也沒什麼哄小孩的經驗,隻會摸著小十八的光頭,重複道:“你彆哭了。”
“禦獸房的寵物隨便你挑。”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