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了眼被暗夜訓服的孩子們,聲音淡薄,“你們可知錯?”
祁邖小姑娘最懂事,她第一個開口,“皇兄,邖兒不該欺負弟弟的。惹弟弟生氣,是邖兒不對。”
祁峟聽了祁邖的話,隻無奈歎氣,“這算什麼錯。小孩子之間鬨點彆扭,多正常的事。”
祁峁峁高傲地抬頭,“我沒錯,雖然我打了弟弟,但是他先動手的,我隻是自衛!”
祁峟更加無語,“你打死了弟弟的兔子,你就一點也不愧疚嗎?”
祁峁峁嘴硬,“彈弓又不是我一個人玩的,邖姐姐也玩了。誰打死的不一定呢。”
祁峴情緒低落,腦子裡隻有死了的兔子,根本沒有辯解的意思。
他死了兔子,還被罰跪,他心裡傷心,眼淚嘩嘩的流。
祁峟也沒心軟。
沒管他們。
隻讓他們繼續跪著。
冬日的風寒冷,小孩子到底嬌弱。養尊處優的小孩更是經不起折騰。
暗夜悄悄把孩子們放了。
小十八懨懨走到祁峟跟前,哭唧唧道:“兔子死了,姐姐說對不起,我……,我沒接受。”
“哥哥,哥哥沒道歉。”
祁峟對小十八有著莫名的溫情。
這個小孩跟他流著一樣的血,是他為數不多的同父弟弟。
雖然爹爹不行,但弟弟妹妹還是香的。
祁峟抱起小十八,聲音輕和,“哥哥姐姐做錯了事,小十八不想原諒他們,這沒什麼。”
“我們小十八不是佛祖,沒必要寬恕彆人的錯。”
祁峴呆萌的抓著祁峟的頭發,聲音怯怯,“淨空,淨空沒聽懂。”
祁峟歎氣,暗罵自己多嘴,兩歲多的小孩能有什麼智商,跟他講道理,純粹是跟自己過不去。
祁峟改了口氣,直奔重點,“小十八的錯誤是跟峁哥哥打架,峁哥哥那麼高那麼壯,他還手,你能打贏嗎?”
祁峴不說話了。
他們寺廟裡厲害的武僧都很瘦,胖胖的武僧,比武總是輸。
“打得贏。”
祁峴篤定開口。
祁峟笑了,“被祁峁峁一拳乾趴下的人是哪個?”
祁峴聲音細弱,垂頭喪氣的,“是淨空。”
夜色漸深,祁峟派出去給小十八取生活用品的暗一等人終於回來了。
祁峟瞧著各種各樣的小玩具,竹蜻蜓、木馬、桃木小劍、木星星風鈴……,心情頗為複雜。
若是他沒把小十八扔到寺廟去,小十八的玩具,大概都是真金白銀做的吧。
他隨意翻了下小十八的日常衣服,款式很單一,布料也很久很軟。
有些一看就是傳了好幾代人的衣服。
祁峟輕罵暗一,“你怎麼不乾脆把寺廟的門都搬回來?”
暗一知道陛下這是在埋汰他撿破爛,但他真是有苦衷的,寺廟裡的主持說這些東西都是小皇子的寶貝!
小皇子穿衣服很長情的!
硬的新的花哨的衣服他根本就不穿。
就鐘愛那洗得發白的舊衣服。
他把這事一五一十地講給了祁峟,祁峟沒信,隻道:“讓織造局給小十八做些樣子簡單的新衣服來。”
他才不信真有小孩放著新衣服不穿非要穿舊的。
小皇子穿衣服長情,這一定是主持給自己的貧窮尋的體麵的借口!
當然祁峴就是個奇葩,他真不愛穿新衣服。他住寺廟的時候天天撿師兄們的舊僧袍穿。
回了皇宮,天天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