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不生我,萬古如長夜!”
祁峟悠閒改了句前人語錄,還頗覺自豪,眾暗衛心裡無奈,卻也奈何不了他。
行序靠後的暗衛們押送著四車金銀、糧食返城;祁峟帶著行序靠前的暗衛繼續向寺廟趕去。
雖然祁峟把供奉給和尚的香油錢免除了,但他還是打算去趟寺廟。
去見見主持。
皇覺寺是大祁的國寺,十八皇子祁峴一生下來就被祁峟打發到了這裡。
這寺廟條件極好,建築大而恢弘,金燦燦的琉璃頂漂亮闊氣,漢白玉雕刻的巨大如來佛像靜靜矗立在庭院正中,有三層樓高,端的是氣派大氣。
廟裡香客接踵摩肩,人來人往,徐徐嫋嫋的草木清香彌漫滿寺,偏房正殿皆是煙霧繚繞,如同仙境。
祁峟這趟來的低調,隻作尋常公子裝扮。衣著隻是普通的黑。
濕了的泥襪褲子本是祁峟身上少有的絲綢錦衣,現下也換成了黑黢黢的粗布麻褲。
祁峟覺得自己一身黑的造型很酷,很有俠氣。
落在某些勢利眼身上,就成了窮、寒酸。
祁邖是被一個趾高氣昂、圓頭圓腦的瘦和尚招待的,他用私房錢添了三十兩香火錢,又拿出主持事先遞來的請柬。
溫和而禮貌地開口,請求道:“幫我引見你們主持。”
那小和尚本就不耐煩,遮掩了門正欲退去,卻被一窮酸小子叫住,這小子還直言要見他們主持。
那是他們主持,能是什麼小魚小蝦米想見就見的人嗎?
皇上來了都要客客氣氣的,給他們添香火送茶葉。
這窮小子倒好,添三十兩香火真就把自己當大爺了。
還引見主持,嘖!
小和尚不耐煩,眉頭擰的死緊,“我們主持身體不適,不便招待外賓。”
“施主去佛堂添上一百兩香火,再行預約吧。”
祁峟:……
祁峟喝茶的手頓住,陳年的毛尖茶本就帶著黴氣,但這點子黴氣遠遠比不了小和尚帶來的晦氣。
祁峟翻了個白眼。
暗一見不得主子被嗆,忙拿起桌子上的請柬,橫在小和尚眼前,“你看清楚了,你家主持,約了我家公子,今日見麵。”
暗一看著小和尚盛氣淩人、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心裡火氣更大,語氣也帶了譏誚,“你是不識字嗎?需要我把請柬逐字逐字念給你聽嗎?”
小和尚念念有聲,“誰知道你這請柬的真假。”
暗一和小和尚杠上了。
暗二卻早就潛了出去,將主持引了過來。
主持來的時候,暗一和小和尚爭執的臉紅脖子粗,祁峟正優哉遊哉地喝茶,末了,從容而優雅地擦了擦手,道:“晚輩禦下無方,您見笑。”
主持:……
分明是我教育無方。
祁峟像是看不到主持臉上的尷尬,繼續道:“其實他們鬥嘴蠻精彩的,滿滿全是生命力,鮮活。”
主持:……
暗一:……
小和尚:……
主持的臉色極冷,祁峟自顧自倒了杯茶,吹去浮在表麵的茶葉,“聽說現在見您一麵,需要銀百兩起步?”
主持:“哪裡哪裡,不敢當不敢當。”
小和尚卻不服氣,黑眼珠間或一輪,“主持您可是皇覺寺的得道高僧,一百兩見您一麵,您很虧好不好。”
主持忙跪下,“陛下恕罪。”
祁峟連忙去攙扶主持,嘴裡道:“您可是修行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