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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祁峟知道這東西確實是老國師的貼身之物,不是所有的和尚都樂意用獸牙、獸骨、菩提、紅木打磨佛珠。

就是有人不在乎錢財、珠寶、身外之物。

祁峟瞥了眼主持腕子上掛著的象牙佛珠,嘴角嘲諷一勾,“您手上這串,品質倒是極好,它是象牙製成的吧?”

祁峟的吹捧,驚訝,老主持明顯受用,“確實是象牙打磨的,這東西還是安南一位香客還願時特意贈我的,他大老遠跑來,就為了送我這串佛珠。”

提起這串象牙佛珠的故事,老主持的臉色明顯溫和了不少,嘴裡的話卻還謙虛,濃濃滿是虛偽,“不過這東西材質珍貴有餘,佛緣卻是遠遠比肩不了您手中這串的。”

祁峟但笑不語。

但凡老主持誇這佛珠值錢在香客的心意上呢?

祁峟將手釧纏在手上,溫和的觸感讓人心安。在老主持的帶領下,祁峟輕裝簡行,一個人去了佛塔,親自祭拜老國師。

老國師逝世數月,亡身日跟祁峟正式登基的日子是同一天,祁朝人或多或少信點佛法,都認為老國師和祁峟天生犯衝;宗室貴族更甚,一個個的,恨不得把佛堂搬進家裡,把頭發剃了,做那六大皆空的和尚去,他們更是打心裡覺得老國師和祁峟互為災星。

貴族宗親信佛,偏偏年輕人舍不得酒肉生活,老年人憂慮家中子女兒孫的未來,大家張口閉口誦著佛經,卻是半句不提剃度出家……

祁峟虔誠恭敬地給老國師上了幾炷香,臨走的時候瞧見了後廂房裡認真習武的小僧人,眼底的不悅到底消散了去。

對佛教的戾氣也少了不少。

隻要佛教還堅持普度眾生的理念,他對佛教的容忍度便不會清零。

他打算暫時放過這些老和尚,先處理旁的事。

當然,他離開後沒多久,那個對著他們陰陽怪氣的小和尚就被罰去掃茅房了,老主持是個勢力好麵子的,他見不得手下人給自己丟臉,為了泄憤,他罰小和尚掃茅房,掃足足一個月的茅房。

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祁峟帶著老國師的手釧回了宮,他本想把這串佛法通達的手釧掛在自己手上,想了想,最終把這東西送給了祁邖。

祁邖收到這東西的時候還在沉睡,景王妃世子妃也沒覺得這是什麼珍貴之物,二話不說就收下了,至於來曆,陛下送的東西,來頭能小嗎?

她們雖不在意這東西的過往,卻還是把東西小心翼翼放在祁邖的枕頭下麵。

待她痊愈後,這東西就繞在了她脖子上,寸步不離身的佩戴。

祁峟一個人在太和殿想了許久,他召集三個孩子入宮,雖是秉持培養繼承人的想法,卻也有那些些私心——這深宮無聊寂寞,他一個人活著,縱使享受潑天的富貴,也無聊無趣乏味的緊。

有小孩和他一起住,倒是給這帝皇寢殿添了人間煙火氣。

祁峟想了又想,最終覺得還是放小孩出宮的好。

他站在書桌前,仔細端詳大祁的版圖,羊皮繪製的卷軸靜靜高懸,依山傍海的國土儘數展現。

南越、安南、溪南、隻剩半片的北境……

他從未去過這些地方。

祁國的疆土,他隻從書中、畫中瀏覽過。

祁峟自認一生枯燥無聊,他決定把孩子們送到地方知縣,讓他們在地方長大,至於聖人書籍、聖人教誨,可以再推遲幾年。

反正他祁峟不至於三四十歲就駕鶴西去,隻要他活的久,他的嗣子們十五六歲再開始讀儒家經典,根本算不上事,一點都不晚。

祁峟自認不是合格的教育家,他對孩子們前途的規劃很簡單——下放地方,見識農家、兵家的生活;親眼瞧這世間貧與富的差距、瞧這世間並不純粹的、善惡交雜的人性……,熟知大祁的每一條律法律令,並能找出其中過時、落後、先天殘缺的部分,同時可以憑借自己的直覺加以適當的修改補充,或者可以憑借獨到的眼光選出臣子們提出的最合適的建議。

是了,祁峟想讓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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