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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上限呢?”

商皎從容不迫地接過祁峟遞來的毛筆,虛虛在紙上畫了倆圈,“無需奴役他人的情況下,一家人能夠耕種的最大麵積。”

商皎潔白柔韌的手腕輕輕一轉,墨水填滿了一個飽滿的圈,“這是底限,餓不死人即可。”

商皎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墨水又暈染了一個半圓,“這是上限,比底限多一半。”

年輕姑娘璀璨漂亮的眼睛噙著笑,“定死個人占有土地的上下限,那麼這個家庭占有土地的標準範圍也就出來了。”

祁峟笑了笑,少年人緊繃的脊背稍稍放鬆,“姑娘所言極是。”

夏妍也緊跟著開口,“安南土地肥沃富庶,一畝地便足以養活一口人;溪南、北境等地土壤貧瘠,三畝地尚不足以養活一口人,依臣愚見,這上下限的標準,也要因地製宜的好。”

祁峟輕輕旋轉手中的毛筆,墨水濺到了臉上也混不在乎,他淡淡開口,讚同夏妍的說法,“夏愛卿所言在理。”

王晚成卻開口,道:“個人占有土地的上下限,這問題不是又繞回來了?”

“成年的男人和女人,少年的男人和女人,老年的男人和女人,這六者占有土地的上下限,直接就形成了六個標準。”

“如此看來,商姑娘的法子,也是紙上談兵,華而不實罷了。”

商皎沉默不語,倒是夏妍主動替她開口解圍,“緣何就是六個標準?”

“把男女的差異隱掉,年齡標準隻論成年與否,就隻剩兩個標準了。”

“雖說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加冠是為成年,但為了減緩地方官吏的工作難度,把成年的界限卡在十二歲--以一大旬為界,也是合乎情理的。”

祁峟讚許地瞥了眼夏妍,心裡欣慰極了。

便是女人的氣力天生比男人小,女人們也不會嫌棄手中的土地多了燙手!

就像人老了,吃不下飯了,乾不動活了,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了,就像嬰幼兒一樣仰賴她人鼻息才能存活,也沒人敢像對待嬰孩一樣對待老人。

沒辦法,社會地位擺在哪兒,尊老愛幼,貪念錢財,是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的事。

商熙也開口,他拱手抱拳,聲音恭敬但不失嚴厲,“那敢問太後,如此一來,是按我朝舊例征收土地稅,還是效仿先朝征收人丁稅,亦或是雙稅並征,兩者並行?”

夏妍淡淡開口,也不惱怒商熙的冒犯,“自然是按照我朝舊例,單征土地稅。”

商皎緊跟著開口,“收了地稅的同時當然不能征收人頭稅啦,橫征暴斂要不得!”

一群人吵鬨,祁峟麵上帶著笑,心裡卻不輕鬆,土地分配的事情是紮在他心頭的銳利的刺,又堅又硬,一日不得妥善處理,他就一日睡不好覺。

商皎領了旨意,將今日的會談記錄成冊,並將她的想法具體到點滴,寫成折子;折子寫好後,京官朝議修改,最終版抄錄百份,通過快馬與信鴿,運送至各地府縣。

地方府縣測算好當地的數據後,再將折子運回京都。

地方官們或殷切或惶恐不安地等待聖旨降臨,然而陛下在收回折子後就不再關注此事,大家鬆口氣的同時,也不敢完全把心放回肚子裡。

安南的改革熱鬨有序的舉行,富人的土地給了窮人,富人的奴隸恢複自由身……

有地可種的百姓增多,繡房裡的繡娘、織娘;泥瓦匠、殺豬匠、竹匠篾匠卻也相對應少了一大片。

祁淼森等人將此類現象寫成折子交給祁峟,希望陛下和朝中大臣能注意到此事的不同尋常。

按理說人人有地種、人人有糧吃的日子是富足幸福的;然而安南百姓的生活成本也高了不少,剃頭、編製凳子、蓋房子、修路、修堤壩……

這些日常得不能再日常的瑣事居然貴了一倍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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