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伴讀?
她心裡波瀾起伏,分不清悲喜。
留在夏妍身邊,她說是宮女,卻也是半個謀士,夏妍信任她、重用她……
她的諸多主張有機會實施……
至於公主的伴讀?
陪公主吟詩作畫、看賦練字?
儘做些風花雪月的浪漫事?
商皎心裡苦澀,她悲慘的前半生,詩畫琴棋自然是樣樣精通的。
可嘗試過權勢的人,尤其是她這樣起於微末的人,又怎會願意放下權勢呢?
商皎心裡苦澀,果然,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是她這段時間表現的太過張揚了麼?
祁峟不知道商皎心裡的難過。
但他安排商皎做祁邖的伴讀,絕對是實實在在地提拔、重用!
那可是他看好的繼承人呀!
雖然臣子們更看好小十八,也寄希望於他未來會有親生的子嗣,可祁峟自己知道,他最看好的人是祁邖。
也是因為看好祁邖,才把商皎給了她。
啊啊啊,太後嫁權臣的劇情還沒寫到!!!!
第69章 改革有五
宮中無小事,八卦緋聞也傳播的極快。
次日早朝,祁峟帶著三個小崽子坐在勤政殿上,凳子還沒捂熱,彈劾的聲音就一茬接著一茬。
“陛下,太後娘娘是您的嫡母,是先帝的正宮皇後,您怎可……,怎可給太後尋覓男寵呢?”
“太後娘娘正值盛年,若是給男寵生了孩子,混淆了皇室血脈,陛下您……,就是祁姓王朝的千古罪人了啊!”
“您不在乎先帝的臉麵,也該為子孫後代著想。”
“太後娘娘位高權重,理應是天下女子的表率,為人女子的,哪能狂浪不知禮數?”
“彆的太後不是在後宮養生,就是在佛堂抄經,偏生我們的太後在後宮荒淫嬉戲,在前朝呼風喚雨呢!”
各位年輕的大臣、年老的大臣,逮著“太後不貞”的事情翻來覆去的嘲諷,祁峟心裡煩躁,三個小孩也很茫然。
祁峟想說些什麼,卻被景王爺攔下了,他高舉奏折,聲音渾濁,蒼老的臉上寫滿認真,“太後是先帝正妻,是陛下您的長輩,除先帝、先先帝外,沒人有資格做太後的主。”
“您身為晚輩,隨意插手長輩的婚事,破壞長輩的名聲,是不是……僭越過分了些?”
祁峟搭在椅背上的手青筋暴起,“怎麼,依照景王爺的意思,朕這小皇帝該供著夏妍,處處以夏妍為尊,做她的傀儡,任她把持朝政?”
景王爺冷靜地彎腰行禮,“陛下您知道,老臣不是這個意思。”
“老臣隻是希望,陛下踐行您該踐行的孝道,娘娘遵循她該遵循的婦道。”
“所謂孝道、婦道,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所謂規矩,是規束世人言行舉止的準繩。世間不能沒了規矩;沒了規矩、秩序,一切方圓便不成方圓,大祁律法的權威性也會大打折扣。”
夏妍緊張地攥著衣角,商皎站在她身旁,眼神示意她冷靜。
夏妍一直以來都敬畏皇權,杜後哀帝活著的時候,她上孝婆婆,下順夫君,恭敬謙卑到了極點,完全無視了她自己的個人意識,一切以皇家為重,以皇帝為重,以江山社稷為重。
可她小心謹慎地做人做事,最終卻不過活成了後宮的透明人,徒有虛名的皇後。
無兒無女,無權無勢,無寵無愛……
那些日子的謙讓順從於江山社稷有益?
嗬嗬。
祁峟高深莫測地俯視眾臣,臉上帶著微妙的笑意,“景王爺提了大祁律法,朕就好好和您嘮嘮大祁律法。”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稱得上和煦,可表情卻那麼從容篤定、那麼成竹在胸,眾臣不知為何,心懸在了嗓子眼上,上不去下不來,總感覺有大事發生。
“太|祖皇帝製定的大祁律法,綿延流通了一百餘年,這一百多年,變化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攏共就是這麼一批勤懇種地的小農,一批心思各異的地主、官吏。”
“加上一批混吃等死的閒散宗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