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慫了(1 / 2)

帶著城市穿七零 香酥栗 24348 字 8個月前

深更半夜, 江楓扛著自己的被子下山。

雖然還在下雨,但是他心情相當不錯,哼著小曲兒, 再也沒有比他更快樂的。

自從認識徐莎, 江楓發覺自己每天都很歡樂,好像沒有什麼愁事兒了。他腳步輕快, 一步快過一步。遠遠的, 居高臨下, 看到遠處山下有一個人正在頂著雨往山上走。

雖然現在雨水很小了, 但是這樣的大晚上, 若是沒有事兒, 應該也不至於有人上山。

江楓微微蹙眉,停下了腳步,看著那人艱難的上山,那是一個女人,大概是晚上不熟悉路,加上又遇到下雨,她走的很慢, 似乎很吃力。

江楓眼神還算好, 隨著那人越來越近,他倒是認出來了, 這是胡杏花。

要說胡杏花,江楓不得不承認, 真是一個神人。

原本還不覺得這人如何,很少有存在感的,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蹦Q的相當歡實了。要說老胡家在村裡不富裕, 可是不管富不富裕,倒是也算不得過的艱難。

可是胡杏花偏是能把日子折騰成現在這樣。

村裡人人提到她,都忍不住搖頭,說一聲這閨女真是不著調。

江楓看著她邊走邊在草叢裡扒拉,幾乎是向著北邊兒去,他眉梢兒皺的更緊了一點。

白老二的媳婦兒,就是在北坡挖出來的。

土狗子的人參,也是往北坡走的途中。

所以,她是要找人參?

江楓不琢磨更多,立刻繞開這條路,從另一側的一條小路下山。

大晚上的,他才不跟著在這兒看熱鬨呢!

這天這麼冷,他還是回家睡覺才是正道兒。

江楓繞過路下山,胡杏花倒是一點也沒有發現,她仍在兢兢業業的尋找她的人參。她就不信這個邪了,自己就找不到這個人參?這幾天她可是一直都上山的。

怎麼就沒有呢?

也沒看土狗子還有大虎二虎他們上山啊!

想到這裡,胡杏花更著急了,這個人參一定是還在的。

她若是不快點,難保被其他人發現啊!

急!

胡杏花隻想著沒看到土狗子他們上山,但是卻忘了,她在公社派出所還待了一宿呢,是第二天才回來的。她是快中午回來的,而土狗子他們挖到人參的時間,正好是早上。

她回來的路上看到土狗子他們去公社,卻不知道,人家是挖到人參去打聽價錢。

陰差陽錯啊!

胡杏花淋了大半宿的雨,第二天成功感冒了,不斷的咳嗽,她最近事事不順,連看病的錢都沒有,一大早就在家裡鬨。胡杏花到底不是一個真正的少女,到底是拿到了錢,這才來衛生所。

其實胡杏花上輩子對江楓沒有什麼印象的,這個人在村裡的存在感一點都不強。後來,她跟著朱寶玉走了,更是沒有這個人的消息了。但是這湊近了看才曉得,江楓長得那是相當好了。

他的長相不是現在流行的濃眉大眼國字臉,也不是她男人那種硬漢臉,更不是朱寶玉那種小白臉,朱寶玉就比較像是幾十年後流行的那種花美男。

可彆覺得這種男人在這個時候就不吃香,其實也是一樣很吸引女人的眼球的。

而江楓不是這幾種,他帶著幾分乾爽的清斂氣。

這人是那種很正統的乾淨清爽的帥。

她一直盯著江楓看,江楓輕輕咳嗽一聲,說:“你是哪裡不舒服?”

胡杏花這才回神,說:“我可能感冒了,今早一直咳嗽。”

天氣驟然變化,過來的幾個,都是傷寒。

不過江楓倒是知道這人都是自己作的,大晚上的冒雨上山,能好好的才怪。他低頭開藥,胡杏花的視線仍在他的身上,這樣黏著,江楓都要懷疑,她昨晚是不是看見自己了。

但是又一想,江楓對自己還是很有自信的,就更加鎮定起來。

他寫完了,說:“回去煎服,一日三次,一共三日。不好再來看。”

胡杏花沒有動,皺著眉頭看著江楓。

江楓:“你怎麼了?”

胡杏花:“我不想吃草藥。”

她是從幾十年後回來的,對這些草藥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中藥哪裡有西藥方便?

誰耐煩煎藥?

“你給我開藥片。”

江楓沒有動,說:“西藥比較貴,你確定要?而且,我隻能給你開一次的。”

胡杏花不滿意了,皺眉說:“怎麼才開一次,隻吃一次,怎麼會好?”

他看著江楓的眼神,就差說“庸醫”二字了。

江楓也不跟她一般見識,說:“我們這種鄉下小衛生所,上級批下來的就那麼多,基本都是給重症病人的。如果你想要開西藥,最好是去公社衛生院看一看。”

胡杏花:“我就不去公社了,你給我開三天的,我也不是不給錢。”

江楓搖頭,含笑說:“沒有。”

胡杏花惱火的看著江楓,說:“煩死了,什麼藥都沒有,開什麼衛生所?”

她語氣很並不好,後頭抱著孩子過來的婦女看了,微微搖頭,心說老胡家這個閨女,真是不咋地。

江楓也不跟胡杏花糾纏,說:“來,我給你看看孩子。”

胡杏花叫:“我還沒有看完。”

江楓臉色微冷:“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出去!”

胡杏花:“你竟然不……”

“老胡家閨女,你怎麼回事兒?這耍橫欺負人都欺負到這兒了?你自己不看病,還不許彆人看?人家給你開了藥,你不是不要嗎?既然有錢就去公社衛生院唄?在這裡裝逼什麼啊!”

江楓都不用說什麼,抱著孩子的婦女就不滿意了,這不是耽誤她兒子嗎?

再說她看來,胡杏花真是無理取鬨。

誰家不是開草藥呢?難道他們不知道西藥效果會更快一點?但是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既然草藥一樣都能好,自然是便宜一點更好。

小江大夫經常上山采藥,為的也是給他們省錢。

這個不知道好歹的,還在這裡撒野,真是夠嗆。

村裡有胡攪蠻纏的,就有明白事理的。

像是這次過來的這個大嫂子就是很明白事理的,她叉腰說:“你這丫頭,不看病就給我滾蛋,一個個的真是還欺負上小江大夫了。以為自己是誰啊!”

不管啥時候,都不能得罪大夫。

先頭兒地震那次就有幾個的傻逼想欺負人,那是她不在跟前兒,現在既然跑到她跟前兒了,少不得要口吐蓮花。

胡杏花沒想到這婦女這麼不要臉,眼看她罵出花樣兒,氣的臉色發紅,落荒而逃。

如果不是她病了嗓子不舒服,定要跟她好好的分辨一番的!

胡杏花氣走了,直接往公社衛生院走了。

正好與徐莎走個對麵,一場秋雨一場寒,這才這個時候,徐莎就裹著軍大衣,縮在大衣裡,整個人露出白淨淨的一張小臉兒。看到徐莎,胡杏花的氣就又不打一處來。

這上前進屯兒還真是挺旺徐莎的,她來的時候因為母親過世整個人都瘦的不成樣子,麵有菜色。但是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就養的帶著小小的嬰兒肥了。

倒是她,這一路真是不順。

看著徐莎,胡杏花嫉妒的眼睛都要滴血了。

如果不是徐莎沒死,也許,這些都是她的!都是她的!

胡杏花的眼睛帶著惡意,徐莎一抬頭就看到了,她重重的哼了一聲。

雖然一個村子,但是兩個人擦肩而過,互不理睬。

走遠了,胡杏花回頭看向了徐莎的背影,正在這時,看到幾個知青一起從岔路過來,為首的就是朱寶玉,胡杏花的臉色又變了。這個村裡,男人裡讓她最恨不得剝皮拆骨的,就是朱寶玉。

朱寶玉,帶著她私奔又拋棄了她的朱寶玉。

胡杏花恨恨的咬唇,她看向了朱寶玉,又看向徐莎的方向,突然就心生一計。

也許,她可以一箭雙雕。

既對付了朱寶玉,又對付了徐莎?

不過,她還得好好謀劃一番,若不然,隻會便宜了朱寶玉,這可不行!

胡杏花麵色變了又變,這些都被幾個知青看在眼裡,自從來的那一天鬨了不愉快,他們就沒有什麼來往,彼此也防備著。後來胡杏花幾次三番的搞了小動作想要針對朱寶玉,也因為他小心而躲過去。

原本這些知青是不怎麼待見朱寶玉的,畢竟他一來就吸引了這些女知青和村裡一些女同誌的注意力。特彆是知青點最最出眾的洪知青好像也對朱寶玉有意思,大家就更嫉妒了。

然而,這一切都被胡杏花打敗了。

胡杏花因為人緣兒不好,搞小動作都隻能自己來,所以少不得很不圓滿。

一來二去,就連這些知青都曉得了幾分。

大家本來還挺嫉妒朱寶玉的,但是現在倒是挺同情他的。也不知道怎麼就被這個瘋女人盯上了。胡杏花在村裡的風評,做的一些事兒,說她一句是瘋女人,也不為過了。

朱寶玉上輩子都能說服胡杏花跟他私奔,也不是個傻子,既然看出大家的同情,自然利用這個同情,順利的打入男知青的內部,現在關係倒是還成。

這不,就一起去公社買東西。

“朱寶玉……”

朱寶玉:“胡同誌,有事情嗎?”

胡杏花趾高氣揚:“你來,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朱寶玉:“……男同誌和女同誌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胡杏花氣結,說:“你什麼意思!”

朱寶玉:“男同誌也要學會保護自己。”

說完,還後退了一步。

大概是察覺到朱寶玉的“害怕”,其他幾個男知青紛紛上前一步,擋在了他的前邊。

胡杏花氣極了:“呸!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徐莎這頭兒剛坐下,就聽有人跑過來叫:“大隊長,大隊長在嗎?老胡家閨女和男知青在村口打起來了……”

徐莎驚訝的抬頭,隨即好奇的很:“啊!打起來了?動手了嗎?”

“沒,互相買起來了,推推搡搡。”

徐莎:“嘖嘖!”

胡杏花,這一屆重生女裡的勇士。

大隊長聽到這話,罵了一句,說:“小陳,你跟我去看看。”

徐立也默默起身,跟了上去。

徐莎:“……”

她這個表哥,好奇心跟她一樣重啊。

他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招呼徐莎:“徐莎,你不去看看?”

徐莎猶豫了一下,也歡快的跟上了:“我去!”

她覺得,胡杏花做的妖,都能演出一部連續劇了。

上前進屯兒版鄉村愛情,胡杏花絕對是謝廣坤。她的目標是:讓所有人都煩她!

徐莎噠噠噠的出門,徐立羨慕的看著徐莎的軍大衣,說:“這個真好。”

徐莎驕傲:“那是當然啊!可暖和啦!”

她喜歡批發大市場!

這裡是可以淘寶的寶地。

“對了,徐莎,上一次在河堤撿珠子,你們家撿了嗎?”

徐莎:“珠子?哦哦哦,你說那個啊,我家沒撿。我們家光顧著抓魚了,等我們想撿珠子的時候,都沒了。”

徐立哦了一聲,有點遺憾。

徐莎好奇的問:“你怎麼問這個了?”那個破硬塑料珠子,也沒啥用吧?她當時給撒出來,為的就是膈應胡杏花,也是為了混淆“珠子”和“珍珠”。

她倒不是說在河堤上就能撿到珍珠,而是怕小孩兒不懂,發現珍珠叫出來。有了珠子打底,可能大家就不會多想。覺得珍珠就是珠子。這是她這麼做的原因。

這個事兒,徐莎都忘記了瞞著突然就聽到徐立提起,還有點小吃驚的。”

徐立:“我娘家那邊的表姐要定親,我姨就想到上次的那個珠子了,打算給我表姐穿個珠簾兒。這要是有,不是也挺體麵的。他們已經換了一些了,不過還不太夠。”

徐莎:“哎?”

她說:“你姨挺有想法啊?”

徐立笑了:“那是!”

徐莎又好奇的問:“這個怎麼換啊?”

徐立:“用野菜啊,這個用糧食不值得,野菜就正好了。”

徐莎恍然大悟,不過也深深感慨,果然多麼不值錢的東西,在這個物資緊俏的年頭兒都有自己的價值。這也真是不枉費她的小算計了。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就到了村頭,這個時候胡杏花都已經和朱寶玉撕吧起來了,哦不,是胡杏花單方麵撕把朱寶玉,朱寶玉不斷的閃躲。

看著好慘一男的!

一大群人圍觀,趙大娘就在其中。

徐莎想,胡杏花嫁入趙家的想法,估摸著更遙遠了。

小陳在其中拉仗,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也對洪知青有意思,他對和洪知青曖昧的朱寶玉不是很看得上,多少有點拉偏架的意思,可是這麼明顯,人家知青也不是傻子,一個個就不滿意起來了。

可以說,朱寶玉在知青點本來不受待見的狀況可是生生被胡杏花的針對和小陳的拉偏架給拯救了。

畢竟,在知青看來,朱寶玉可是自己人啊!

他們都是知青。

“陳乾事,有你這樣拉架的嗎?”

“對啊,你這不是欺負人嗎?怎麼著?我們知青就活該被人欺負是吧?”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說不得的關係啊!這就護著人了?”

知青們你一言我一語。

小陳和胡杏花聽到這個倒是炸了,異口同聲:“你胡說,我怎麼會看上他/她!”

徐莎:“哦豁!”

她的小小驚呼,可沒人發現,小陳和胡杏花……打起來了。

“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了?我比你強,你個整天想著找個有錢媳婦兒的軟飯男!”

“你胡說什麼!你當有人相信你的話?啊呸!你個整天挑糞的攪事精。”

“嗬!不信我?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勾搭黃妙嫦,就是因為他家條件好,她兩個哥哥都有錢。”胡杏花那可是重生的人,也許不掌握全村的八卦,但是很多人的結局,還有一些大的事件,她哪兒不清楚了?

“你放屁!”小陳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點心思就這麼被胡杏花點出來了。他可真是沒想到,自己剛才還幫著這個女人呢。拉架的時候,他可是便幫胡杏花的。

然而,胡杏花不僅不感激,竟然還拆穿他,還踩他!

他還沒結婚,條件也不錯,找個條件好的女人有錯嗎?

“我什麼時候勾搭黃妙嫦了!我跟她是純潔的同誌關係,你不要你自己這樣,人人都是那樣!”

胡杏花:“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呢?你裝給誰看啊!”

胡杏花冷笑一聲,她有點感冒了,本來就嗓子不舒服,要不然也不能沒再衛生所糾纏就離開。可是這些人,真是太氣人了,她不懟他們,都對不起自己!

“黃妙嫦個蠢貨,還以為你真的喜歡她呢?你是喜歡她嗎?你是喜歡他家的錢!”

小陳怒道:“我再說一遍,我和黃妙嫦不是那種關係。就算,就算我對她有點好感又有什麼錯?我如果真的是喜歡錢,我去討好徐莎不是更好?黃家有錢也不是黃妙嫦的!徐莎可是真有錢。”

他掃到穿成熊的徐莎,終於想到怎麼辯駁胡杏花了。

他是曉得的,這要是不找到一個好的理由,以後他在村裡的名聲可就不能要了!

“誰不知道,徐莎條件是真的好。”

這一說,倒是給胡杏花懟住了,她微怔。

是的啊,小陳看中條件,勾搭著黃妙嫦,又討好著知青點的洪知青。可是,為啥就不追求徐莎呢?

大概是胡杏花沒話了,小陳不依不饒:“你說啊!你給我說啊!”

胡杏花:“誰知道你怎麼回事兒?也許你追求了呢?”

“你放屁!”徐莎本來看戲呢,沒想到這兩個人把她給牽扯進來了。

她凶巴巴的:“你們兩個有毛病吧?你們吵架是你們的事兒,你們惡心人也是你們的事兒,扯我出來乾啥!我跟你們有啥關係?有毛病嗎?有毛病就去吃藥,彆在這裡膈應人!”

徐莎:超氣!

她凶巴巴的,大眼睛滿滿都是火氣。

“我就是過來看個熱鬨,你們神經病吧,扯我出來!”徐莎很是憤憤然,轉身準備走人。

胡杏花本來就嫉妒徐莎,十分看她不順眼,聽到這話也不高興了,上來就揪人。

“你彆走……啊!這……”

好巧不巧,胡杏花拽徐莎沒拽住,反倒是不小心抓到了站在徐莎身邊的大隊長,誰知道大隊長是啥時候站到徐莎身邊了呢!

胡杏花一個慣性用力,大隊長的襯衫滋啦一下――――――碎了。

輕輕地,碎了。

就這樣,碎了。

驚人的,碎了。

現場,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這個時候,仿佛掉下來一根針都能聽見。

大隊長就穿了這麼一件襯衫,她扯著領子的位置撕開,扣子掉了好幾個,衣服還撕開了一大塊,大隊長迎風露出了胸膛……

大隊長:“啊啊啊!你個女流氓!”

徐莎瞬間回頭,驚呆了:“………………………………………………”

鄉村愛情,實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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