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經紀人說完,桑林染根本不想聽這些,已經轉身進入基地大門,黎葬自然也不會聽經紀人說廢話,立刻跟上去。

經紀人討了沒趣,臉色鐵青,在背後咒罵:“什麼東西!要不是公司為了續約,我至於在這裡裝孫子嗎?媽的,昨天下藥都不成,指不定去什麼地方賣了呢!跟我裝高貴!?”

黎葬雖然走得遠,但他的耳力驚人,將經紀人背地裡的咒罵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桑林染的性格的確有些擰巴,但昨日的事情,明顯是經紀人的問題,他為了續約,不惜背地裡坑害自己的藝人,黎葬是最看不得這些私底下偷雞摸狗之輩。

桑林染唇角一勾,微微抬了抬指尖。

“啊——!!”經紀人慘叫一聲,不知怎麼回事,毫無征兆一頭撞在基地大門的柱子上。

“流……流血了!”

“我的牙!”

桑林染聽到動靜,回頭正好看到黎葬嗤笑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說:“彆看熱鬨,跟上來。”

黎葬搞了破壞,心情大好,快步跟上去,兩個人進了基地裡一家咖啡廳。

桑林染坐下來,屈指敲了敲桌子,冷漠的說:“你想做我的生活助理,沒問題,反正我在公司的合同還有幾個月就到期了,時間一到,我就會離開公司。”

黎葬點點頭:“我知道。”反正我也不是衝著生活助理來的,我是衝著能進基地大門來的。

桑林染又說:“雖然隻是幾個月,但我們把醜話說在前麵,約法三章。”

黎葬又點點頭,看起來極好說話:“你說。”

桑林染說:“第一,不許打著我的名號在外麵惹事,一旦發現,你便會被立刻解雇。”

黎葬完全心不在焉,透過咖啡廳的玻璃,一直往外麵看,黑色的商務車就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上,但車裡的人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黎葬有些失落,這個影視基地看起來很大,不知道要去哪裡尋找老大,也不知道剛才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老大。

“第二……”

叩叩!

桑林染又敲了敲桌子,拉回黎葬的注意力:“你在聽我說話麼?”

“在聽在聽。”黎葬敷衍的說。

“第二,”桑林染繼續說:“你雖然是公司請來的生活助理,但不可以將我的行動,不經我允許報告給公司。”

桑林染很清楚,公司之所以請助理來,一方麵是因為想要懷柔政策討好自己,另外一方麵,則是想要找一個眼線,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自己。

“如果我發現,你對公司說了什麼,同樣立刻解雇。”

“好好,”黎葬說:“聽你的。”

桑林染眯了眯眼睛,盯著黎葬的目光明顯變了,沉吟了一下這才第三次開口:“第三,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現在隻是我的生活助理,不要有任何其他想法。”

桑林染微微垂下頭,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割腕的傷口。

黎葬本沒當回事,分手就分手了,反正自己和桑林染也沒什麼感情基礎,黎葬也不會喜歡一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

但看到桑林染的動作,黎葬一頓,好像發現了什麼,不確定的說:“你……割腕不會是因為‘我’和你分手了吧?”

桑林染第一次割腕的地點正好是在黎葬的出租屋附近,黎葬驚訝的點了點自己的胸口:“‘我’有什麼好喜歡的?”

桑林染閉口不言。

黎葬更是不解:“不是,‘我’養了那麼多魚塘,用你們的話說就是渣男,有什麼好喜歡的?”

黎葬是真誠的發問,因為黎葬覺得,桑林染喜歡的是以前的“自己”,可這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怎麼聽怎麼有股炫耀的味道,還是跳臉開大的炫耀。

桑林染一怔,他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一段空白。是啊,為什麼喜歡?甚至在被渣男甩掉之後,桑林染一度接受不了,出現了輕生的念頭,他喜歡的那個人,就好像是桑林染的救命稻草,是他活下去的支柱,一旦支柱坍塌了,桑林染的信仰也就坍塌了。

為什麼?桑林染自己也不明白。

隻是在他的心底裡,總有那麼一股執念,喜歡黎葬,必須喜歡黎葬。

就和他每天晚上做的那個噩夢一樣,周而複始,往生不得……

黎葬顯然被桑林染喜歡渣男,為了渣男輕生給氣得不輕,諄諄教誨說:“‘我’就是個渣男,不值得,真的!”

桑林染雙手攥拳,偏白的手背上露出青筋,沙啞的說:“我們已經結束了,昨天晚上也隻是誤會,今天正好把話說清楚……”

“等等!”黎葬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頭。

桑林染奇怪,難道……黎葬還想要和自己複合?

就見黎葬焦急的指著玻璃窗外麵,說:“他是誰?叫什麼名字?也是藝人麼?”

桑林染順著黎葬指的方向一看,咖啡廳的遠處一個劇組正在拍攝,應該是有投資方的金主來探班,劇組的人員殷勤的簇擁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三十歲出頭,一身黑色西裝,如果上一次黎葬沒看清楚,那麼這一次黎葬可以肯定,他長得和自己昔日裡的老大,九黎國之君黎貪,一模一樣!

桑林染自嘲一笑:“原來這麼著急和我撇清關係,是看上了其他金主?黎葬你……”

不等桑林染說完,黎葬又一次將他扒拉開,著急的說:“你等會兒再說,我有急事!”

桑林染:“……”感覺自己隻是黎葬進基地的工具人,不,門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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