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們的家,當然得回去,”顧小寶頓了頓,想起些什麼,又道,“確哥,我知道你對我沒感覺,我以後不會總煩你的。”

經過今晚,他意識到自己能力不夠直接下蠱弄死主角攻,必須得跟主角攻保持良好的關係,慢慢找機會下手。

還有一個問題。

沈家的權勢之大,超乎了他的想象。

如果他真在沈家放倒沈確,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他。他家人不在身邊,舉目無親。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根本沒法脫身!

弄死沈確這件事,得迂回著辦。

同時,還得把沈確綁在身邊,延緩主角攻受舊情複燃的進程。

沈確眼睛都沒睜,可能懶得理他。

沁合園離二人婚房不遠,顧小寶盤算完,車子正好也駛進了蘭汀水岸。

蘭汀水岸整小區共有九棟彆墅,他們的婚房坐落在正中央,水係交彙處,風水最好的地方。

在彆墅門口停完車後,需要再乘將近三分鐘的擺渡車穿過花園、繞過環墅的溪水,才能到達家門口。

坐在擺渡車上,顧小寶暗暗咂舌,算是認識到什麼是真正的巨富了。

隨即,他心思一動。忍著難受,開始溝通周圍的毒蟲。

大概半分鐘後,路左側的草叢裡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你們聽到了嗎?”顧小寶好奇,“那邊好像有東西。”

擺渡車司機搭腔道:“今晚風大,可能是風聲。”

話音剛落,一道黑色長條形影子忽然從樹上飛了出來,直直撲向沈確!

“確哥!”顧小寶張開雙臂,擋在他身前!

緊接著是衣服和皮膚被咬破的聲音。

“嘶——”顧小寶痛呼出聲。

擺渡車司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踩下刹車。可惜那東西偷襲成功,已經扭著身子遊走了。隻留給他們一條長長的、蜿蜒的影子。

是蛇。

北方氣候寒冷乾燥,很少有蛇。自己當班期間出了這種大事,司機臉都嚇白了,雙腿不住哆嗦:“顧先生,你、你還好嗎?”

“沒事,被咬了一口。”顧小寶說的輕鬆,可大概是為了和他做對,兩條血線瞬間從鼻子裡飆了出來。

沈確皺皺眉,二話不說,撕開他肩膀處的布料。月光下,男生肌膚白壁般無暇,顯得大臂外側兩個血窟窿異常猙獰。

“讓管家備車,”沈確吩咐,“去最近的醫院。”

沈家有家庭醫生,記錄了家裡每個人的健康狀況和急、慢性疾病史,但不一定治得了蛇毒,醫院要更靠譜一些。

二十分鐘後,車子呼嘯著駛入醫院,聽說患者被蛇咬傷,護士立刻把人送到急診。

醫院開了化驗和抗毒血清,出結果後,醫生說:“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不過因為北方蛇傷人病例比較少,再加上不知道蛇的種類,建議你去有經驗的醫院複查一下。”

顧小寶道過謝,出了辦公室門。

沈確正在門口的椅子上等他,神色如常,看不出焦急難過之類的情緒。

瞧,原主,這就是你愛的要死要活的人。顧小寶在心裡嗤了聲。

“醫生怎麼說的。”這時,低沉的男聲打斷了他的腹誹。

顧小寶臉白的像紙,肉眼可見的虛弱。他如實重複醫生的話,說著說著,鼻血又流了下來。

醫療平台曾科普過,如果被蛇咬傷,最好能抓住它,有助於醫生辨彆毒素,對症下藥。

可當時天太黑了,他們不僅沒抓住蛇,連它的樣子都沒看見,不確定是否存在潛伏期。

沈確拿出手機,準備聯係其他醫院。顧小寶卻阻止了他:“我不去醫院。確哥,你可以陪我回趟寨子麼。”

“怎麼。”

“落葉歸根。”

沈確乜了他一眼。

“好了,不開玩笑。你知道我家情況,肯定能解決蛇毒的。不過我怕他們看到我一個人回去傷心。”

顧小寶定定看著沈確:“你能陪我一起回去嗎?”

他搓搓手,討好的笑道:“要不了幾天時間。”

男生身子骨弱的厲害,一陣風吹來,他捂著嘴小聲咳嗽,咳的鼻頭紅紅,眼睛也紅紅。

可能獨守空房兩年,想開了吧,他眼神裡已經看不出那種近乎偏執的占有欲了,神情坦蕩,甚至能跟自己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螞蟻一樣脆弱的人,一根手指就能輕輕碾死。沈確不假思索:“好。”

“耶,謝謝確哥!”

顧小寶開心地漾起小梨渦。然後低下頭,邊擦掉鼻血,邊在心裡冷笑。

那條蛇沒有毒。

所謂的“虛弱”和鼻血,不過是他召喚毒蟲的後遺症罷了。

而此行回家山高水遠,路上遇到什麼情況真的難以預料。比如說某些剛回國的人突然暴斃,或者失蹤在茫茫大山裡。

想想都讓人難過。

畢竟他也不想做鰥夫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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