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急,哭哭哭,長點腦子行不行?聽風就是雨,早說了最近這種詐騙很流行。”
“那可是兒子的手機!”用力把團成球的紙巾往男人身上一丟,女人振振有詞,“他平時連我都不讓碰!”
旁聽的值班民警大概理清來龍去脈:“所以,二位的孩子……”
“手機手機,你見到人了嗎?還是聽到兒子的聲音啦?”完全把民警的詢問當耳旁風,男人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真綁匪總得給咱們發個視頻吧?空口白牙的,也就你能傻乎乎上當。”
女人的音調登時又上升一個八度:“視頻?什麼視頻?你還盼著兒子缺胳膊少腿是吧?非要明明受傷了你才高興?”
“李國建
!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們娘倆?”
“是不是外麵養了彆的小妖精!”
徹底跑題的對話走向,牢牢吸引住大廳全部的注意力,值班民警耳膜發麻,眼見女人拎包掄胳膊準備打起來,正要嚴肅表情拍桌,給兩人來場酣暢淋漓的批評教育,一條裹在運動服裡的胳膊便攔住了對方。
“這位女士。”
“你的孩子也被綁了?”
一秒被切斷點燃炸|藥的引線,女人連忙回頭,入目是張天生笑眼的俊臉,關切又專注地望著她,被理解的感覺油然而生。
“是啊,”不自覺放低音量,女人雖然意外對方的年輕,卻還是順著話頭道,“你也收到過威脅對吧?”
“我就說這事兒是真的。”
危機解除,鬆了口氣的值班民警驚訝:“賀顧問?”
“是我,”賀臨風應,“看來重案組和休假沒什麼緣分。”
朝左讓開一步,他露出被自己擋在身後的簡青:“幫這位也登記下。”
“等會兒應該還有幾位家長趕來,分彆是徐皓和高子軒的父母,直接把人帶到重案組會議室。”
仿佛有誰按下了靜音鍵,在看清來人長相的刹那,脾氣暴躁的丈夫立馬安靜,連哭帶鬨的妻子也張大嘴巴:“簡、簡總?”
簡青冷淡頷首。
過去的交集都是在晚宴或談判桌上,像這樣在警局狼狽地碰麵,還真真是頭一遭,李國建訕訕想解釋些什麼,又好奇對方什麼時候結婚有了孩子,直等被妻子暗暗用胳膊了懟了下,才記起簡青有個和自己兒子同校的弟弟。
女人更是飛快想到什麼:“高子軒,對,高子軒,咱兒子今天就是和他出去的,他和簡總的弟弟一個班。”
姍姍來遲的汪來:……
好一個全軍覆沒。
“還有其他孩子一起嗎?”以防萬一,他張嘴多問了句。
女人遲疑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賀臨風則問李國建:“您孩子叫李明?”
“對,”李國建下意識回答,隨後才反應過來,“你怎麼……”
“您太太剛剛和您吵架的時候叫他明明,”言簡意賅解決對方的疑惑,賀臨風轉頭看向鬆曉彤,“記下李明的手機號送去技偵。”
“汪來帶李先生和李太太上樓,不要影響其他人工作。”
鬨劇散場。
賀臨風的心頭卻並未輕鬆。
習慣性在簡青身旁落座,他示意汪來去倒兩杯水,自己則問:“綁匪打來的電話,李太太有錄音嗎?”
“沒……”神色懊惱,女人急急道,“當時我太慌張了,完全不記得這茬。”
“但我還記得他說了什麼!”
“三個小時,他說再過三個小時,我就會親眼見到明明的屍體,我一個當媽的,哪能聽得了這個!”
“三小時?”沉默許久的簡青終於出聲,“不是十二?”
“對、對啊,”被青年黑漆漆的瞳仁嚇了一跳,女人結巴了下,旋即肯定重複,“是三個小時。”
“我絕對沒記錯。”
否則她哪能一撂下電話便往警局趕,生怕兒子丟了小命。
……但這是什麼意思?
一起去玩一起被抓,難道自己兒子要做先死的那個?
茫然盯著前一秒還和她處境相同的簡青,女人喃喃:“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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