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剛開始不太會照顧小女娃,隻能請隔壁王二嬸過來幫忙。
王二嬸家裡有個十三歲的姑娘,名字叫阿瑩,每次王二嬸過來,她也會跟著過來看看。
一來二去,溫茸兒認識了阿瑩。
阿瑩身上沒有靈根,無法修煉。
自從下雪後,阿瑩就在家裡做些針線活。
都是在一個院子裡的,阿瑩在院子裡做活時,溫茸兒就會湊過去,坐在阿瑩身邊曬太陽。
阿瑩很喜歡這個妹妹,每次溫大要出門,阿瑩也會主動幫忙照看溫茸兒。
溫茸兒不太喜歡出院子,她每天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蹲在角落玩泥巴。
為此,溫大專門讓人給溫茸兒做了幾個小褂,防止溫茸兒把自己身上的棉衣弄臟。
沒多久,溫大又發現一個問題,溫茸兒整日在家裡自己玩,幾乎沒有同齡的朋友。
妹妹本就有些反應慢,若是整日們在家裡,恐怕不利於妹妹的成長。
操心老哥又叫來隔壁院子裡的鐵牛跟阿秀跟溫茸兒一起玩。
他們都是四歲左右的小娃,平時整日在村裡亂竄,溫茸兒不太喜歡出門,但耐不住鐵牛跟阿秀足夠熱情,每次鐵牛過來,見溫茸兒不想搭理他,直接背起溫茸兒就往外麵跑。
溫茸兒:“......”
次數多了,溫茸兒就習慣了,每次鐵牛背她,她還會說:“駕。”
小奶音聽得特彆可愛,鐵牛絲毫不介意溫茸兒把自己當成坐騎。
每次溫茸兒一說駕,鐵牛就變得格外有動力。
於是這些天,族裡的人都經常能看到鐵牛背著一臉困意的溫茸兒在村裡到處亂竄。
溫大見溫茸兒與同齡人玩的還不錯,也便逐漸放心。
家裡的食物快沒了,溫大用家裡所剩不多的銀子去鎮上買了些過冬衣服,又買了點糧食。
這段時間很缺糧食,集市上根本沒人賣米麵,溫大托了人,才隻買到二十斤藤瓜。
溫大帶著買好的衣物回到天普村,剛走到村口,就看到阿瑩抱著溫茸兒站在村口。
見他回來,阿瑩焦急的上前:“溫大哥,出了點事。”
溫大的目光先落在溫茸兒身上,小女娃皮膚白嫩,隻是額頭上出現一片紅痕,看著像是磕碰到了。
溫茸兒原本麵無表情,她盯著溫大看了會兒,終於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大哥。
見到溫大在看她的額頭,溫茸兒癟了癟嘴,眼裡蓄滿淚水,朝著溫大張開手臂。
溫大能看得出來自己傻乎乎的小妹剛開始都沒有認出自己,他家小妹平日裡情緒很穩定,不怎麼哭鬨,這次認出他來後就變得眼淚汪汪的,看樣子這次是真的委屈了。
剛才阿瑩抱著都沒哭,現在一見到他就開始哭,這也說明小妹心裡把他當成可以依賴的人。
看著妹妹濕漉漉的眼睛,溫大有些心軟,他把溫茸兒抱過來,低頭去看她額頭上的傷。
溫茸兒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她哭也不出聲,就這麼小聲的抽噎,溫大低聲問:“疼了是不是?”
溫茸兒抱住溫大的脖子小聲的應:“嗯。”
見小女娃哭,阿瑩也有些手足無措。
溫大簡單的哄了哄在自己懷裡委屈的小妹,隨後又看向阿瑩,溫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是村口李老四家的小兒子,今天鐵牛跟阿秀帶著茸兒在門口玩,李家小娃看上了茸兒手裡的玩具,就趁著我們不注意過來搶,還把茸兒推到地上,額頭碰到了石頭。”
阿瑩說,“鐵牛氣不過,就把李家小兒子給打了,現在李老四不願意,正在族長家裡討說法呢。”
溫大的神色不變,他的微微低眸,掩蓋住自己的思緒,道:“阿瑩,我先帶著茸兒去族長家看看,這兩天麻煩你了。”
阿瑩有些不好意思:“沒事,反正我整日在家無事,就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家做飯了。”
溫大:“好。”
族長家裡比想象中更熱鬨,溫大剛走近院子,就聽到李老四在大聲嚷嚷:“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孩子崴了腳,都站不起來了,這還不是你們推的?”
鐵牛氣得臉都紅了:“是狗蛋先搶了茸兒妹妹的玩具,茸兒妹妹還磕到頭了!”
溫三的聲音傳來:“你們先打傷我妹妹,還來我這裡要說法,要我說,就是鐵牛打得好!”
李老四:“你們家小女娃隻是磕到了頭,傷的又不重,我們家狗蛋可是崴了腳!都站不起來了,指定是傷了骨頭!”
溫大推門走進來,他平靜的看了眼在屋裡的李老四與李狗蛋,“傷哪了,我看看。”
明明是淡淡的一眼,可看的李老四心裡莫名有點發毛,“你行嗎......”
族長笑著打斷:“讓溫大看看吧,他的醫術很好。”
李老四說出剛才句話後,就後悔了。
不得不說,他把溫家老大會醫術的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溫家老大雖說不能修煉,可其他事算是樣樣精通,會算賬會算卦,還會醫術。
李老四一時間熄了火,他輕咳一聲,看向族長,“其實這件事也沒那麼嚴重,族長,您答應我個事,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了。”
族長:“你先說說看。”
李老四:“今年的開脈儀式讓我那兩個閨女也一起參加吧。”
見族長不說話了,李老四又道,“反正每年都是一起的 ,多兩個也不多。”
這邊李老四在與族長談判,在旁邊坐著的李狗蛋忽的發出一聲慘叫,李老四大驚,惡狠狠的盯著溫大:“你在對我孩兒做什麼?”
溫大沒有搭理李老四,隻是低眸看向李狗蛋,問:“還疼嗎?”
李狗蛋哭的滿臉是淚,等緩了緩,試了試,還真的不疼了。
在溫大的注視下,李狗蛋不敢撒謊,他往李老四的身後縮了縮,慢慢的搖頭。
李老四不可思議:“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