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隻是淡淡一笑,同陸焰道,“米粉的味道還是和從前一樣,沒變。”
坦然的表情,似乎絲毫不回避。無論兩人曾經是好也罷,壞也罷,彷佛都已經同她無關。
有些胸悶。
陸焰掃了一眼屋內,每張桌上都放了煙灰缸,不禁煙,陸焰還是起了身,同薑寒道,“我先出去一下。”
薑寒:“好。”
又有顧客進來,塑料門簾被掀起,露出了縫隙,從縫隙中,薑寒看到了他站在外麵的垃圾桶旁邊,正在抽煙。
“老板娘,來罐啤酒。”冬天適合喝酒。
在家裡被管得太嚴,薑爸,王女士,薑墨,個個都不許她喝,她已經好幾天沒喝酒了。
十幾分鐘後,陸焰才進來。
身上沾了外麵的寒氣,即便味道被風吹了一陣,身上還是殘留了一些煙草味。
可能是抽得太急,坐下來後,嗓子有些受不了,陸焰輕咳了幾聲,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雖然她沒什麼資格去管,但礙於他上回幫過自己的那份人情,薑寒還是勸了一句,“少抽點吧。”
她記得他之前不抽煙,連煙味都聞不慣,不明白怎麼突然就抽上了。
陸焰黑眸輕輕一動,抬頭看向她,及時地抓住了那縷從她眼裡流露出的,微小地幾乎瞧不見的關心,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抽。”
薑寒:“......”
“以後不抽。”
薑寒:“......”
“陸焰......”他們之間真的已經結束了,他怎麼樣,與她無關,她隻是一句,很正常的好言相勸。
“什麼時候喜歡喝酒的?”陸焰打斷了她。
“可能一開始就喜歡。”和她喜歡吃香菜一樣,隻不過離開了他以後,沒再壓製,喜歡回了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
陸焰頓了頓,聲音有些輕,“你也少喝一些。”
薑寒沒答。
抄手煮好了,老板娘端了過來,“來了,久等了哈。”
兩碗,口味都一樣,按照薑寒的話,上麵都灑上了蔥花和香菜。
早飯沒吃多少,再聞到香味,確實有些餓了,薑寒拿了筷子,埋下頭,耳邊的一縷頭發突然從耳後落了下來。
薑寒一手扶碗,一手拿著筷子,還沒反應過來,對麵已經伸過來了一隻手,撚起了那一縷頭發,替她拂在了耳朵後。
薑寒慌亂地抬頭,來不及避開,被他附身過來的胸膛堵住了視線。
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很近。
熟悉的氣息,冷不防地鑽入鼻尖,心口突然亂了一個節拍,薑寒的臉色瞬間一涼,身子往後靠去,避開了他,
陸焰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不慌不忙地坐回了位置,目光沒躲,對上了她的質問,眼底一抹糾纏不清的情愫,是什麼意思,明明白白。
“陸總......”
“沒訂婚吧?”陸焰突然道。
薑寒神色一頓。
陸焰低頭,替她將跟前的筷子擺好,“那我就還有機會。”
那天晚上從醫院回去後,他就已經想明白了。
他不恥這樣的行為。
但他確實做不到放棄。
兩年多,他是怎麼過來的,自己所經曆的悔恨和痛苦,是什麼滋味,隻有他自己知道。
陸辰說得沒錯,從兩年前他開始下定決心,挽回她的那一刻起,他和她之間的天枰就已經調了一個位。
她走出來了。
他還活在過去。
現在想要求著複合的人是他,他早就輸了,又哪裡來的尊嚴和驕傲,陸焰主動向她坦白,“我想追回你。”
薑寒:“......”
“當年你追我的時候,我沒攔著你,現在換我追你,你也不應該來阻攔我。”見她的神色,並沒有半點動容,那雙一向自信的黑眸,竟也慢慢地渡了一層慌亂。
即便是再厲害,城府再深的人,在遇到自己的軟肋時,其實也和普通人一樣。
心慌漸露,陸焰掩飾地一笑,“怎麼,隻允許你喜歡我,就不允許我喜歡你?”
薑寒愣了愣。
從醫院回來的那天晚上,坐在網約車上,光暈從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神色,再一次浮現出了腦子。
薑寒平靜的眼底,到底是波動了一下。
但無論是不是真的,都已經過去了。
片刻後,眼底又恢複了冷靜,薑寒沒再去看他,抱歉地拒絕道,“對不起,我明天就訂婚了。”
她和林曜都不小了。
等確認完關係,應該會立馬訂婚。
—
話已經說死了,但薑寒還是陪著他坐了一會兒,想等他吃完,再走。
陸焰卻一口都沒動。
十幾分鐘後,薑寒沒再等了,起身,“陸總慢慢吃,我先走了。”
陸焰沒應。
薑寒出去付款時,老板娘笑著看了一眼裡麵坐著的陸焰,“妹兒,老板已經付過了。”
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