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幾秒,薑爸還是丟下了遙控器,起身走了過去。
不過就是兩串小燈籠,左右往過道的門框上一貼就好了,哪裡來的那麼多講究,薑爸走過去,直接給陸焰指了一個位置,“往下移兩厘米。”
“這兒嗎?”
“對。”
薑寒:“......”
薑寒扭著頭,看著跟前的一幕,心口突然一股熱流湧上,就像是渴望了很久的東西,終於如願,一切都圓滿了。
“還有一個,另外一邊也要掛。”王女士匆匆走過來,從茶幾上拿走了另外一串綁好的燈籠,見薑寒沒動,不由催了一聲,“趕緊的,窗花一塊兒貼了。”
......
等薑寒拆完最後一張窗花,走過去看,王女士已經退出了站隊,隻剩下陸焰和薑爸站在了主臥,薑爸和王女士的門前。
陸焰雙手正舉著窗花,調整位置,“叔叔,偏了嗎。”
薑爸後退了幾步,“稍微往左一點,不要太多。”
“現在呢。”
“好了,貼吧。”
薑寒:“......”
還,挺和諧的。
隻剩下最後薑寒的房間沒貼,薑爸回頭,正好看到了薑寒臉上沒憋住的笑意,神色一躲,瞪了她一眼,走去了客廳,“自己貼。”
等人走了,薑寒才上前挽住了陸焰的胳膊,一臉讚賞地,小聲誇了他一句,“表現不錯,我爸好像接受你了。”
陸焰唇角也揚起了一道弧度,偏下頭,“怎麼獎勵?”
眼神裡的一抹痞笑,暗示性極強,薑寒臉色一紅,“你想要什麼。”
自從陸焰進屋,礙著父母在,兩人基本沒怎麼說話,忍了這半天,終於有了獨處的機會,陸焰看了一眼她紅透的耳朵,火上澆油,“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
薑寒:“......”
薑寒抿住唇角,倔強地搖了下頭,“不知道。”
陸焰悶笑了一聲,盯著她的目光,突然頓了下來,目光赤|裸。
薑寒有些心虛,受不了。還沒來得及偏過頭,陸焰忽地俯身過來,吻下,兩人的唇瓣剛碰到一起,王女士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貼好了嗎,貼好了過來吃水果。”
薑寒心頭一跳,瞬間分開。
“快了,馬上。”
.......
掛好燈籠,貼好了窗花,幾人都坐在沙發上,王女士洗了一籃子水果。
薑爸喜歡的葡萄,薑寒喜歡的燈籠果。
還有全家都愛的砂糖橘。
貼完了窗花後,氣氛明顯比剛進來的那會兒好了很多,陸焰也沒那麼緊張了,剝了兩三個砂糖橘給了薑寒後,沒再剝了,“感冒還沒完全好,少吃點。”
“我感覺已經好了。”沒有幾個人能在吃了兩三個沙糖橘後,還能淡定地麵對一籃子的砂糖橘。
“那是你感覺,陸焰說得沒錯,這東西涼,你少吃點,多喝點水。”王女士及時地將籃子從她跟前移開。
薑寒:“.......”
因去年太冷,王女士說什麼也要在屋裡裝地暖,開春後,請了工人,撬了一次地磚,現在整個屋裡都鋪上了地暖,並不冷。
薑寒隻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閒毛衣,薑爸和王女士也隻穿了羊毛衫,薑寒看了一眼還穿著外套的陸焰,“熱不熱?”
剛才活動了一下,肯定熱。
薑寒又道,“外套脫了吧,門口有架子,你掛在上麵就好。”
“好。”確實有些熱,陸焰起身,脫了外麵的大衣。
大衣脫下的瞬間,薑寒眼皮子就是一跳。
還是紅的。
一件紅色的毛衣。
薑寒:“......”
薑寒懷疑,他被人魂穿了,太過於意外,脫口而出,“怎麼今天裡裡外外都穿了紅的。”
“紅的怎麼了?”薑爸突然開口,“我就覺得紅的挺好的,過年就應該穿這個顏色,喜慶,鮮活,陽光,我中華民族,從古到今,最吉利的顏色,就是紅色,能差哪兒去?”
薑寒:“......”
薑爸說完,又嫌棄地看了一眼薑寒身上的白色毛衣,和王女士身上的卡其色毛衣,“看看你們,哪裡有過年的樣子。”
王女士:“......”
一通□□,得罪了兩人,完全改變了自己的戰線。
薑寒覺得挺值的,王女士不樂意了,“這衣服是不是前幾天你同我一起去買的?當時你說什麼來著?”
薑爸瞬間閉了嘴。
王女士沒想放過他,“說我穿什麼都好看,這話是你說的吧?”
薑爸:“......”
陸焰掛好了外套回來,兩人還在爭論。
“就知道你們男人敷衍,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你就算遲到一兩個小時,他也能等,現在買個衣服,就沒耐心了,前一秒什麼都好看,後一秒就暴露了原形......”
“你就直說了,那天買的幾件衣服,你還記得是什麼衣服不?”
薑爸:“......”
“現在的春晚,真的是越來越沒意思了。”薑爸突然放下了遙控器,起身看了一眼王女士,“要不咱們打一會兒麻將,剛好四個人。”
王女士:“......”
王女士果然閉了嘴,一聲不吭了。
薑爸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看了一眼她那沒出息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頓了頓,才抬起頭,頭一回正眼看向了陸焰,問,“會打嗎。”
陸焰脫了外套掛好,剛坐下來,立馬起身,點頭,“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