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連你的腦仁一起幫你揉了?”雲棲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我看你是活膩了。”
雲棲氣得一副恨不得再給他手腕撇斷一次的樣子。
可段星閣卻完全不怵,反而笑道:“星雲的股份我一個人能扛,但倘若外界知道這鑽戒是雲總親自設計的,身為董事卻和對家集團有勾連,你猜明天開盤……月雲的股價會如何?”
屋內霎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雲棲抬眸不可思議地看向段星閣,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人能這麼不要臉。
過了片刻,雲棲咬著牙用詞庫中最惡毒的詞彙評價對方:“……王八蛋。”
然而這話對於從小聽慣了汙言穢語的段星閣來說簡直不痛不癢,他反而笑得放肆道:“多謝誇獎。”
寬敞的雙人間在此刻突然顯得有些閉塞。
窗外的大海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半掩的窗簾內卻充滿了粘稠的曖昧感。
段星閣靠在門上愜意地抬著手,眼神卻如惡狼盯著獵物一樣□□,他一眨不眨地看著麵前人,生怕露過對方的任何一個動作。
雲棲被他氣得渾身發抖,原本隻是簡單地脫個手套,可此刻對他來說卻宛如當著段星閣的麵寬衣解帶一般羞恥。
絲質的布料緩緩褪去,露出了藏在布料之下,瑩潤修長的雙手。
白皙的指腹隨之搭在麵前人的命脈上,微涼而柔軟的觸感從接觸處傳來,微微彎曲的手指看起來很想直接掐到麵前人的脖子上,可最終手指的主人卻硬是忍著怒意輕輕按揉了起來。
等到雲棲終於從屋內出來時,全網已經為了方才的事鬨騰了整整一個小時,直播間的氣氛也變得相當詭異。
雲棲並不知道這些,而且當他到了餐廳時,其他人已經落座,彼此之間的氣氛一如既往,稱得上融洽,故而他並未察覺什麼。
雲棲是倒數第二個到的,但本該跟他一起出現的段星閣卻不知道因為什麼遲遲未到。
明皎已經收拾好了情緒,此刻又恢複了先前的狀態,見狀眨著大眼睛以一副“大度”的姿態開口道:“阿雲,星哥哥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不知道。”雲棲拉開椅子坐下,冷著臉道,“興許是投河自儘了。”
明皎還想說點什麼卻被他一句話噎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神色間難得有了一些不知所措。
他有些緊促地咬了咬筷子尖,腮幫子上的軟肉微微凸起,看得彈幕心疼不已:
“我寶受委屈了qaq”
“乾什麼啊,你們吃醋生氣能不能彆牽扯上老婆啊,老婆又做錯了什麼”
“……無語,情敵哪有又是對戒又是同居的,節目組的劇本有點惡心了,我寶善解人意但你們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嗎?”
“如果後麵沒有火葬場反轉,導演記得保護好你的馬”
但經過方才一個小時的發酵,彈幕顯然已經不是明皎粉絲的一言堂了,他們一開口,其他彈幕緊跟著就擁了上來:
“有沒有可能這裡是戀綜,不是你寶的後宮?”
“彆說,你還真彆說,樂子人有點逆反了,你們越跳我越期待星雲成真的樣子”
“哈哈哈哈某家素人粉無能狂怒的樣子真好笑”
“人家郎才女貌,輪得到你們這群妖怪來反對?”
“支持夾心餅乾剔除不好吃的夾心,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眼下飯桌的形狀是長方形的,沒有轉盤,明皎坐得離雲棲有些遠,他叼著筷子委屈了一會兒後,軟軟道:“我想吃榴蓮酥。”
那疊榴蓮酥恰好擺在雲棲麵前,雲棲聞言卻沒有動作的意思,反而有些走神。
原因無他,段星閣小時候也好吃榴蓮酥,雲皚也喜歡吃,但兩人偏偏都要吃雲棲手裡的,盤子裡那些他們看都不看一眼,而且為了爭寵,都吵著要雲棲喂他們。
雲棲煩不盛煩,最後為了治他們,硬是冷著臉誰都不搭理。
最後雲皚率先敗下陣來,小姑娘可憐巴巴地跑到廚房偷吃披薩去了。
唯獨段星閣不一樣,從那時起他就表現出了非人的瘋勁。
雲棲不理他他就硬餓,餓到最後差點沒把自己餓出事來,嚇得雲棲直接找來了醫生。
可醫生卻說這就是他自己把自己餓的,雲棲實在拿段星閣沒辦法,最後隻能恨鐵不成鋼地妥協了,不過妥協過後,等到段星閣吃飽了飯,他麵臨的便是雲棲為數不多的怒火了。
明皎見雲棲走神,一點沒有給他夾榴蓮酥的意思,眼神間閃過了一絲委屈,隨即看似關切實則催促道:“阿雲在想什麼呢?”
他話音剛落,段星閣推門而入,新仇加舊恨一起湧上心頭,雲棲見狀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地冷笑道:“沒什麼,隻是想起某人小時候連飯都不會吃還得人喂的蠢樣子。”
段星閣的手上有點濕,似乎剛剛洗過手,他剛來便兜頭挨了頓罵卻也不生氣,聞言一頓後反而笑了一下。
雲棲原本在鏡頭前出了口惡氣,以為自己搬回了一籌,可他看到段星閣臉上露出的熟悉笑容後心下卻驀然一跳,那股不詳的預感驟然浮現。
事實證明隻要一牽扯到段星閣,雲棲的預感就總是準的離譜。
隻見段星閣徑自走過準備和他打招呼的明皎,帶著水珠的手往雲棲椅背上一搭,語氣輕鬆道:“沒想到小時候的事,雲總還記得這麼清啊?”
雲棲警惕地沒有接話,段星閣卻並不在意,反而自顧自地往下道:“那我也記得有一件事……”
在全網人震驚的目光中,他搭著椅背俯下身,那是一個無比親昵的動作,可雲棲已經無暇顧及了,因為段星閣故意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帶著笑意輕聲道:
“小時候哥哥似乎答應要過長大後要嫁給我呢……現在還作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