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段星閣顯然是個破壞氣氛的好手,眼淚還沒擦乾呢,動作間就變了味,一手牽著人的手,一手去摟雲棲的腰,將人扣到懷裡後低頭埋在對方頸窩中道:“照這麼算……今晚是不是哥哥和我的洞房花燭夜?”
這人前一秒還純的不行,扭頭就開始惦記這事,雲棲前一秒還在心疼他,扭頭聽見這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哪有按求婚算的,都是結婚當晚才算。”
段星閣也隻是隨口一說,畢竟剛剛雲棲從行李中拿文件時他看到對方隻帶了一身換洗的衣服,而且這地方著實偏僻,實在不符合他心目中第一次的感覺。
而且他是個口頭上的巨人實踐上的矮人,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連一起洗澡都沒敢提,隻敢在兩人都洗完澡準備睡時,抱著人躺在被窩裡愛不釋手地多親兩口。
然而他自以為已經很克製的動作落在雲棲眼裡卻跟狂風驟雨一樣,讓人一下子會錯了意。
雲棲臉一熱,腦海中卻又想到了遺囑和前世的事,微妙的愧疚間,竟忍不住抿了抿嘴唇道:“……你真的想在這裡?”
段星閣立馬便聽出了他話裡的鬆動,呼吸一滯間眸色立刻便深了,雲棲後背一涼,突然有些後悔這麼說。
但很快段星閣便恢複了先前的神色,低頭親昵地吻了吻他的嘴唇,沒有正麵回答
() 這個問題,而是道:“這地方太簡陋了。”
雲棲挑了挑眉,他骨子裡和浪漫絕緣,對所謂的儀式感以及什麼第一次看得沒那麼重。
但段星閣顯然不一樣,他對誰求婚都能耿耿於懷到委屈的程度,洞房花燭夜這種事肯定更認真。
意識到段星閣說什麼也不會在這裡動手後,雲棲看了他二秒,故意逗他:“真不想?”
段星閣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起來心裡的那根底線正在搖搖欲墜,但最終他還是在雲棲耳邊小聲道:“……想的要死,彆勾我了哥哥。”
雲棲心下一軟,然而還沒軟多久便被人看出了端倪,那人立刻湊到他耳邊道:“哥哥心疼我?哥哥如果真心疼我,那不如……”
雲棲眉心一跳,有些警覺地看向他,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人吐出了一句極度破廉恥的話。
雲棲驀然睜大了眼睛,似乎不
確定自己的耳朵,整個人都因為震驚僵在了床上。
段星閣卻趁機牽著他的手往下,雲棲一下子回神,跟燒著了一樣使著勁地往回縮。
段星閣手上的勁奇大,麵上卻還是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哥哥,可憐可憐我吧。”
雲棲咬著牙和他對峙半晌,最終心底那股愧疚還是泛了上來,閉著眼妥協了。
段星閣剛洗完澡,也換了新衣服,原本該十分乾燥的,可雲棲剛搭上去便被上麵截然相反的觸感給驚呆了,他睜眼不可思議地看向對方。
段星閣的笑意終於淡了一些,露出了些許藏在其下的幽深:“嚇到哥哥了?體諒一下嘛,都是想哥哥想的。”
他嘴上說得可憐,手上的勁卻一點沒少。
“——?!”
雲棲突然後悔自己的妥協了,他的手本就敏感,此刻手掌上的每一個神經末梢都像是被人用羽毛掃過一樣,他下意識想躲,卻被人攥著手腕死死地按住,碾過他的手心,直直地滑過指腹。
過電般的觸感從指腹傳來,雲棲的呼吸瞬間就亂了,他咬死牙關才沒讓自己發出聲,徹底沒了一開始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段星閣見狀輕笑著揶揄:“這才哪到哪,哥哥便受不住了?”
雲棲根本沒精力回應他的揶揄,他顫抖著想要把手蜷縮起來,卻發現根本做不到,手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不對勁,羞得快要燒著了。
胡亂間他下意識咬住左手的手腕想止住聲音,段星閣見狀眼神卻一暗:“不許咬手。”
他如此沒大沒小的命令自然換來了雲棲的怒目而視。
然而這小子就跟戲癮上來了一樣,硬生生把雲棲的手掰出來,低頭輕吻了一下,立刻換來了一聲嗚咽。
“聽話,不許咬。”他暗著眸子大逆不道地吻了吻雲棲顫抖的左手,“乖。”
右手被人抓著不放,左手還被人握在手裡親。
“小混蛋……”雲棲實在受不住了,終於顫抖著憋出了第一句有完整含義的話:“……關燈。”
“小混蛋就想看著哥哥
。”然而段星閣太知道怎麼拿捏他了,“我怕燈一黑,夢就醒了。”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奈**棲是真的吃這一套,他呼吸一滯間便錯過了最好的掙紮時機,整個人被燙的燒心,想鬆手卻被人極力按著。
夏季的山穀中蟲雀繁多,窗外時不時傳來各種生靈的聲音,好似一場忙忙碌碌的音樂會,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寂靜,聽得床笫之間的人臉上十分掛不住。
雲棲埋在段星閣頸邊,忍了半晌終於是忍不住了,倒吸了一口涼氣後求饒道:“停……”
對於彆人來說求饒可能得配點好話,可對於雲棲來說,隻這一個字便用了所有的力氣和臉皮。
然而美美受了這一聲求饒的人卻還不領情。
“哥哥讓誰停呢。”段星閣好整以暇地把玩著他的手,“喊我什麼?”
雲棲眼角都紅了,滲出淚水,半晌還是道:“星星…鬆手……”
在段星閣剛來到雲棲家的那段時間,天天晚上不睡覺時雲棲便會這麼喊他。
實打實的算起來,他是先有的星星這個名字,之後才有的段星閣這個大名。
但從段星閣成人那天算起,雲棲便沒再這麼喊他了。
雲棲感覺小孩可能都有自己的自尊,不願意在外人麵前被喊小名,於是自作主張地停了這個稱呼。
殊不知段星閣為此惦記了許久,惶恐地以為哥哥不要他了。
兩人可能都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年居然是在這種狀態下再次聽到這個稱呼。
當年段星閣睡不著時,雲棲也是這麼摟著他哄睡的。
如今世事變遷,原本做哥哥的反倒被弟弟摟在了懷裡“哄睡”,雲棲意識到這一點後恥得睫毛微顫,忍不住再心中祈禱段星閣沒看出端倪,可惜事與願違。
“哥哥好不害臊啊。”段星閣強硬地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從自己懷裡抬起來,叼著他的下唇故意吸了一下,呢喃道,“被弟弟這麼對待,還喊我小名。你上次喊我可是我高中的時候,難不成那時候,哥哥就想讓我……你了?”
他帶著笑意的葷話在雲棲耳邊炸開,轟一聲紅了臉,麵上卻不願露怯,咬著牙道:“倒打一耙,分明是你從高中開始就……”
那詞雲棲著實說不出來,然而他低估了段星閣的不要臉程度。
“是啊。”段星閣竟然就真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我從高中開始就想和哥哥睡覺了。”
他故意模糊了用詞,端的一副純良的樣子,聽得雲棲麵紅耳赤。
段星閣還故意湊上前,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哥哥喊點彆的嘛。”
雲棲心下暗暗咬牙,決定要治治他,閉了閉眼顧左右而言他道:“……手麻了。”
左右也無所謂,段星閣沒往心上去:“那就換隻手。”
雲棲按著他的說法換了手,他抬眸定定地看了段星
閣二秒,段星閣被他看得心下一跳,還沒意識到他想乾什麼,下一秒便見雲棲輕輕舔了一下他剛抽出的右手指
尖。
段星閣驀然聽到了自己腦海炸開的聲音(),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床上。
感受到某人沒出息的動作後?()?[(),雲棲仗著他不願意在這真的把自己怎麼樣,強撐著體麵,學著他方才的語氣嘲弄道:“不過如此啊……段總。”
他果真如段星閣所言換了稱呼,隻不過在這種狀態下喊段總,仿佛隻是一段商業婚姻,聯係到他們剛剛簽的商業協議,還真有那麼點感覺。
虛情假意之下,藏著誰也不願意先透露的真心。
段星閣呼吸一滯,雲棲勾了勾嘴角,還想說什麼時。對方突然毫無征兆地掀開被子,雲棲瞳孔驟縮,意識到他想乾什麼後拚命地推著他:“你乾什麼……!”
“禮尚往來嘛。”段星閣眸色沉的嚇人,死死地按著他的腰不讓他跑,嘴上卻還笑得出來,“彆怕啊,哥哥。”
最終雲棲還是因為身體素質問題,被人用**了。
炎熱的夜晚,空調外機在窗外吱吱作響,雲棲咬著下唇,被人一遍又一遍地吻著臉頰,喚著他的小名:“棲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