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的少年驚慌失措,因為他還沒有跳過四星級的障礙欄。
他知道在馬背上應該保持身體一上一下的節奏才不會累,在起跳時身體向前傾緊貼馬背,就像和馬融為一體,時時刻刻配合馬的步伐。
當小白馬起跳時,他的後腿為了越過欄杆,將下半身往上甩出一個高度,幾乎打到紮桑的屁股,紮桑就是在這裡感到驚慌失措。
他還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四星級騎手的待遇!
但更多是略帶茫然的高興,要知道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小白馬有這麼厲害?
接著就是羞愧,因為跟小白馬比起來,他顯然差遠了。
紮桑跑這個賽場的時候,明顯感覺自己跟不上小白馬的節奏,有好幾次都差點摔下去。
好在他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孩子,當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就抓緊韁繩,夾緊自己的馬,有時甚至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紮桑的吃力,喬七夕悄悄放棄幾個衝刺的機會,為了不讓紮桑摔下馬,也是為了得分。
在場上騎手摔下馬,就會立刻被淘汰。
馬匹拒跳一次摳四分,拒跳兩次淘汰,規則非常嚴格,他寧願拉長時長,也不想立刻出局。
場外所有人都看到,白馬放慢了速度,悄悄計時的教練抿緊嘴,照他說要是換個騎手,這場會配合得更漂亮。
儘管如此,白馬還是順利地通過了所有障礙,路線沒走錯,就是時間長了點。
結束後紮桑的後背都濕透了,黝黑的臉上沁出點點汗珠,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寫滿的卻不是興奮,似乎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平平。
不過胡叔叔還是誇讚了他,在他下馬後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紮桑,一陣子沒見你跑馬,你怎麼進步得這麼快?!”
是了,剛才儘管都是小白馬的功勞,但他也確實進步快。
紮桑這才露出靦腆的笑容:“是我的馬,他很厲害!”
喬七夕得意地心想,可不是嘛?
跳完10道1.55米高的障礙欄,臉不紅心不跳,還能再來一場!
“馬是好馬,但是你這小娃娃還要多訓練訓練。”教練笑著說:“剛才要是再快點,參加大師賽都能拿獎了。”
紮桑抓抓腦袋,胡叔叔說:“紮桑又不是青訓營出來的,他一天到晚在家裡乾農活,能有這個表現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對,多吉後繼有人了。”教練看著紮桑,提到了他父親的名字。
因為這句話,紮桑揚起了笑容。
不過最讓他震驚的還是教練接下來說的話:“還有一周就開始奧運國內選拔賽,我們省裡會送三個人去比賽,如果你能在這一周內把速度提上去,我就把其中一個名額給你。”
在場除了喬七夕以外,都陷入了呆滯中。
在大家開口抗議之前,教練又加了一句:“順便跳過1.6米。”
眾人抗議的話被堵了回去,變成目瞪口呆。
順便?
去他大爺的順便,世界上有這樣的順便嗎?!
如果有,他們也…服氣。
紮桑什麼也沒聽見,隻聽見‘奧運’兩個字敲在他心靈上,哪怕知道那是比朝拜還要遠的路程,他也嚴肅著臉點了點頭:“好。”
從這天開始,紮桑每天淩晨4:00就起來練習。
喬七夕:“???”
狂暴!
不過算了,紮桑和自己的配合確實存在問題,想要參加比賽就要儘快讓他適應飛的感覺。
於是這一周喬七夕起得比雞還早,天還沒亮就帶著紮桑在障礙場上飛。
而且他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馬術有三項比賽,第一項是盛裝舞步,第二項是障礙賽,第三項是越野賽。
盛裝舞步就是跳舞,賽場上有一場指定舞步,一場自己編的舞步,亞曆山大在此之前可沒跳過舞!
所以讓他起得比雞早也情有可原,因為要練舞。
靠,當一匹冠軍馬太不容易了,第一天就想放棄,怎麼辦?!
喬七夕:紮桑,我們回村叭。
開玩笑,他們不可能回村的,紮桑是為了夢想,小白馬是為了愛情。
不就是跳舞嗎?
每天拿出三個小時學跳舞,說實話啊,這個課程比障礙訓練輕鬆多了,障礙訓練總是擔心紮桑飛出去。
紮桑:!!!
小白馬是他從小看到大的馬,但是他發現自己也未必完全了解對方,來到城市後的小白馬,又狂又野,他遭不住。
“你是看上了哪一匹小母馬嗎?怎麼突然這麼猛。”摔得眼淚汪汪的紮桑,終於有了一點青少年的氣性,忍不住嘀咕吐槽。
喬七夕吹了個口哨:你錯了,不是小母馬,是小公馬,嘿嘿。
紮桑:原來小白馬會吹口哨。
這一天,胡叔叔火急火燎地找到訓練中的紮桑,帶他去注冊,目前的紮桑和他的馬,都還不屬於正式的騎手和賽馬。
“你的馬叫什麼名字?”注冊的過程並不繁瑣,每年都有大量的騎手和賽馬,注冊成功。
紮桑愣住。
胡叔叔笑了:“賽馬是要取名字的,取個響亮一點的,我看他以後前途無量…叫希望之星怎麼樣?”
紮桑還沒回答,喬七夕趕緊搖頭:你彆搞我!
如果真的叫希望之星,他立刻就收拾收拾回村。
胡叔叔和紮桑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