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亞曆山大和奧狄斯悄咪咪去樹林裡找蜂窩,並沒有告訴他們的朋友夏因。
倒不是什麼彆的原因,主要是夏因現在整天找不到身影,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交際圈子。
顯然是那匹紅棗馬,現在他們感情很要好,幾乎形影不離,亞曆山大都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職業賽馬和野馬姑娘的戀愛,一聽就有點虐戀情深的味兒,講真,亞曆山大是不支持的。
無論是夏因留下,還是野馬跟隨,這段戀愛都必將有一匹馬為對方犧牲很多。
夏因是不可能留下的,用排除法一推算,亞曆山大估計自己的小夥伴身上有定位器,戴維遲早會想辦法把這小子弄回去。
那就隻能人家紅棗跟他回去,然後呢,奧狄斯能護得住自己這個滿身臭毛病的懶蟲伴侶,夏因能給紅棗一個未來嗎?
似乎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不可能,隻有將自己的命運牢牢握在手裡,才能給另一半幸福。
人跡罕見的樹林裡不缺蜂窩,有些已經長得很大,就在唾手可得的樹杈上,蜂蜜塊幾乎包裹住了整個樹身,令人垂涎三尺。
兩匹馬吃了個爽,原本打算過幾天就走的他們,決定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
蜂蜜和能換錢的冬蟲夏草,留住了亞曆山大的腳步,讓他們在草原裡一待就待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外麵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紛紛都在猜測銷聲匿跡的他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要不是戴維一直掌握夏因的行蹤,等到絕望的三位騎手,確實快要忘了自己養過馬這回事。
9月份的草原,晝夜氣溫忽然降低,終於提醒醉生夢死的三匹賽馬,他們該回家了。
回家之前,奧狄斯他們將野馬群帶到了適合冬天活動的區域,這才放心。
他們選擇在一個夜晚離開,當天晚上離愁彆緒的氣氛很濃,幾匹馬頻頻回頭,一個是擔心有野馬習慣性地跟上來,這些天野馬群早已把他們當成同伴對待。
和他們生活的世界終究是不同的,在短暫的相會之後,依然要各自回歸自己的生活。
一個是有點期待會有一匹馬跟上來,顯然夏因非常舍不得自己的新朋友,卻也舍不得對方離開熟悉的族群,一匹馬千裡迢迢地跟著他離開。
亞曆山大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唉,各馬有各馬的造化,退一步是自由,進一步是未知的世界,如果他是紅棗,他也不知道怎麼選。
陪著夏因一步三回頭留戀了許久,最後,他們終於還是扭頭狂奔而去。
在他們離開後,一匹棗紅色的馬兒緩緩走上來,眨著溫柔地眼眸,站在山坡上眺望著離去的三道矯健身影。
靈性的馬兒珍惜朋友,可是同樣,他們也珍惜自己相依為命的族群。
野馬和賽馬,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不同存在,陰差陽錯有幸認識,並一起度過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時光。
此時無論是三匹賽馬,還是為他們送彆的野馬,心中都應該是充實無比的。
馬蹄聲陣陣,回程路上的三匹駿馬一直跑到天際金光湧現,在水邊稍作休息之後,他們將繼續狂奔。
戴維早晨醒來,習慣性拿出手機看一看他親愛的夏因今天在哪裡活動。
然後他就驚呆了,代表著夏因的小藍點,正在往回移動,他的夏因回來了!
戴維高興得手舞足蹈,接著立刻通知自己的兩位朋友,他們的馬很快要回來了。
就這樣,三匹駿馬在草原上連續疾馳了好幾天,終於回到了熟悉的村口大路上。
早已算準時間守在這裡的人類,見到馬兒們的身影欣喜若狂,哪裡還舍得責罵,隻會看看他們受傷與否,以及瘦了沒。
“你這個小混蛋!害我擔心了很久。”紮桑一把抱住自己的馬,嘴裡罵得很凶,臉上卻掛滿笑容。
渣男亞曆山大心想:好了好了,不就是退休組團出去旅個遊,大驚小怪。
哦對了,還有手信!
白馬將自己嘴裡叼著的黃色塑料袋,送到紮桑懷裡。
“這是什麼?”紮桑一摸一看,滿眼驚訝,居然是一袋冬蟲夏草,亞曆山大真聰明,紮桑以前帶馬去挖過,沒想到對方還記得,他開懷大笑:“哈哈哈,阿媽肯定很高興。”
是的,紮桑的媽媽很高興,她開始覺得家裡的小白馬不是貪玩去了,而是去做正事。
傲嬌的薛萊才不抱奧狄斯,他隻是抱著胳膊不冷不熱地瞅了對方幾眼,確定沒有受傷也沒有瘦,淡淡說:“我知道你是從犯,正因為這樣我才更生氣。”
說明這匹馬為了自己的對象,可以不顧一切。
奧狄斯:?小黃毛好像是在跟我說話。
第二從犯夏因受到了熱情的待遇,戴維根本不舍得指責他。
當看到闊彆三個月的戴維,他也很高興,隻不過高興過後,狀態就恢複了惆悵,似乎他在某個瞬間想起了自己的新朋友。
扭頭朝遠方望去,感覺那就像一個美麗的夢。
人類無法得知馬兒們在草原上的境遇,他們有他們浪漫感性的世界,任何人也無從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