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江浸月麵前,突然彎腰,指尖掐起過長的褲腿,往上折了幾下,直到褲腿垂墜在腳踝上方才停下,這下江浸月的雙腳和腳踝都露出來了,在寬大的褲腿對比下更顯纖細精致,腳踝關節泛著淡淡一抹粉色,像暈染開的櫻花。
陸清眠黑眸瞥了一眼,很快移開視線。
江浸月兩隻腳老實地並在一起,像個被罰站的小學生。
陸清眠起身,下巴一抬示意江浸月,“翅膀打開,我看看上衣。”
江浸月低著頭,長劉海落下幾縷搭在臉頰邊,小巧的下巴陷在柔軟的羽毛裡,睫毛輕輕顫抖,卻沒有聽話地打開翅膀。
陸清眠也沒打算說第二遍,乾脆伸手要拉開江浸月向前包裹著自己的翅膀。
這下江浸月嚇到了,緊緊合攏的翅膀立刻張開了一條縫隙,隨後逐漸伸展,像弱小的獵物信任地袒露自己的弱點。
沒有了翅膀的遮擋,那件掛在江浸月脖子上的大白T就露了出來,大白T雖然被陸清眠在後背劃破了兩道口子,但被翅膀擋著,隻能掛在脖子上,江浸月還不能熟練地在長著翅膀的時候穿脫衣服,他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辦法讓兩隻翅膀順利地從大白T後麵的兩道破洞裡鑽出來。
想到陸清眠就等在臥室外麵,江浸月越穿越著急,越著急越穿不上,最後沒辦法了,才把門開了一條縫隙跟陸清眠商量。
大白T的尺寸比江浸月平時穿的大了不少,掛在脖子上把他的身前都擋住了,但兩處肩膀和手臂露了出來,大片奶白的皮膚泛著薄紅,似乎感覺到了陸清眠的注視,兩片羽翼又有要合攏裹住自己的打算。
陸清眠沒有細看,隻輕輕掠過一眼就將視線落在了江浸月的臉上。
江浸月垂著眼簾,根本不敢跟陸清眠對視。
“你、你看,真的穿不上去……”他聲音帶著點輕顫,像小勾子在陸清眠的手背撓了一下,有點癢。
陸清眠低頭,發現手背真的有點癢,江浸月的羽毛正輕輕碰著他的手,翅膀的主人卻毫不知情。
看出江浸月的不自在,陸清眠直接道:“舉起手。”
江浸月的心跳早就亂了,腦袋亂嗡嗡一片,陸清眠一說話,他咻地舉起了雙手,連帶著掛在脖子上的大白T都被甩了一下。
好在陸清眠沒笑話他,視線也一直落在江浸月的臉上,他指尖小心捏起衣擺往後拉,一邊拉扯衣服一邊指揮江浸月伸展翅膀,終於將翅膀套進了衣服後麵的兩個洞裡,穿在了身上。
不過是穿上一件衣服,江浸月的呼吸卻越來越急。
他小心平緩著自己的呼吸,明明陸清眠全程沒有碰到他,可他仍舊有種類似碰觸ptsd的感覺。
江浸月有些茫然,正疑惑時,陸清眠已經退開了,“穿好了。”
比起江浸月的慌亂,陸清眠從始至終都表現得很冷淡。
“謝、謝謝……”江浸月小聲道謝,伸手拉扯著大白T的衣領,讓寬大的衣領不從他的肩上滑下去。
退開一步的陸清眠臉色卻越來越古怪,連眉毛都皺了起來。
江浸月被看得很緊張,頭都低了下去,盯著自己挽了好幾圈的褲腿,道:“很難看嗎?”
陸清眠遲遲沒有說話,但江浸月能夠感覺到陸清眠的視線就落在他的身上。
小小的臥室裡彌漫起了莫名的氣氛。
江浸月的心跳急促劇烈,慣常裝死偶爾詐屍的金手指卻在此時詐屍了。
“為宿主獻上隨機瑪麗蘇小功能嗷~”
下一秒,無數瑰麗的花瓣自臥室屋頂憑空出現,緩緩飄落,臥室內竟下起了一場浪漫的玫瑰花瓣雨。
殷紅的花瓣落在江浸月的發間、頸窩,搭在柔軟的羽毛裡,很快在臥室的地板上撲了薄薄一層。
江浸月耳邊甚至響起了輕緩纏綿的鋼琴曲,曲子在小小的臥室裡循環,自帶3D環繞音效。
一片花瓣落在了陸清眠高挺的鼻梁上,順著鼻梁滑落,貼上了陸清眠的薄唇。
陸清眠張嘴,將花瓣咬入唇齒間,碾磨粉碎,玫瑰花特有的香味在口腔中彌漫,昭示著這一切不是幻覺。
隔著花幕,陸清眠的黑眸緊鎖江浸月。
江浸月正從發間摘下一片花瓣,花瓣紅如血滴,趁得江浸月更顯膚如凝脂。
一直沉默的陸清眠突然開口:
“江浸月。”
江浸月抬眸,卷長的睫毛被落下的花瓣砸得顫了一下。
陸清眠低沉好聽的聲音清晰傳入江浸月耳中。
“以後彆穿白衣服了。”
江浸月不解地眨眼,麵上是純然的天真。
不斷下落的玫瑰花瓣蘼紅美麗,江浸月一身寬大的白T套在身上,身前悄然綻放的璀璨嫣紅將白T映出小巧的弧度,比漫天的玫瑰花瓣嬌豔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