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你往那邊看。”何有跟著武敘隨手指的方向,看向大青山的方向。
“那一座山並不是單獨的山,山有山脈,脈有獨特的形,龍、虎皆是形,那座山,便是龍形山脈的中部,若是找到山脈的頭部,將祖先的墳墓移動至頭部的聚靈之處,那麼子孫萬事無憂,若是不移動祖先的陰宅,而是遷徙陽宅,同樣能改變自身的運勢。”
何有又問:“為何遷徙了位置,人的運勢便能改變。”
武敘隨道:“這天地之間,凡事都要將名正言順,若是你身處陰暗狹窄之處,你的念頭自然而然會受到影響,人變得陰鬱,運氣自然變差,遇事不能堅定信念,自己也影響自己,而若是處在寬敞明亮的地方,人便下意識心胸寬廣,遇事泰然,人隻有處在對的位置,才能形成正確的念頭,若是兒子住了父親的位置,便有越俎代庖之嫌,那兒子不像兒子,父親不像父親,家庭便要出事。”
“回到龍脈靈地,龍脈龍眼養福氣,養心智,養靈氣,福澤之地便養福澤之人。”
實際上武敘隨的話,歸根到底,就是要講究一個正名。
地影響人,最終是影響人的念,人隻有身處對的位置,才能夠有正確的、健康的念頭。
何有到底感覺這門學問玄而又玄,可有帶著幾分常人也不得不承認的道理。
這才是這所謂的易學的可怖之處。
“弟子受教了。”
武敘隨這時已經看出來何有不再如之前那般冷淡了。
“之前你的死相,是因為你行了險道。”
“而你如今化解了危機,則是因為心智堅定。”
“歪念頭一消失,人的運氣自然而然就好了起來。”
武敘隨和何有聊了很久的命運之說,何有聽著,隻覺得神奇。
原來人的命運是可以如此破開來說的。武敘隨告訴何有的話,何有原本是不知道的。
但是何有沒有忘記自己的來意,在武敘隨說得有些興意闌珊的時候,何有及時提醒道:“師父,能教教我那符篆的知識麼?等下天色再暗一些,陳叔就要等我吃飯了,我還要回去幫忙算賬。”
何有語氣有些靦腆。
武敘隨咳嗽了兩聲,正色道:“師父沒忘。”
“你這女娃倒是聰明。”
武敘隨卻像是沒注意到何有的微微瞪大的眼睛似的。
“好,那你有什麼問題,便問我吧,至於那黃紙和墨的製作方法,我等會兒把原料配方告訴你,你回去先尋這些材料自己做,做好了給我看,哪裡有不對我再告訴你。”
何有連聲應好。
老人法術厲害,算出她是女兒身似乎很正常。
何有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道。
但實際上,根據武敘隨的說法,他畫符大部分都是一些避禍趨福的符。
“你方才在描摹我的符篆,是否感知到了什麼?”
何有如實地說了自己的想法。
“這符缺了一般,畫在紙上的一半,帶著驅逐的味道。”
“但是並不針對我。”
武敘隨不知道從哪裡再掏出了一張符紙。
“這才是完整的符,你自己看,不懂的問我。”
何有接過了符,心中欣喜。這時天色忽然陰暗了下來,烏雲遮住了晴朗麗日,看起來要下雨了。
她仔細端詳手裡的符。
然後用意念在腦海中照著這符篆的樣子描摹了一遍。
這時候這符篆裡出現了完整的字樣。
“煞退、福進。”
在描摹完最後一筆,何有下意識吐出了這幾個字。
話語落下,何有便感覺自己周身的力場似乎發生了一點什麼變化。
天色忽然按成了,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陣大風,何有沒來得及思考,衣衫便被吹得鼓起。
何有頭頂樹枝忽然被折斷了一根,直直地朝著何有落下來,可又是一陣更猛烈的風吹來,那樹枝啪嗒一聲,越過了何有,直接敲在了武敘隨腦袋上。
武敘隨麵色陰陰地將那樹枝從頭發上扯下來,扯的時候樹枝掛住了他的頭發,武敘隨用力一扯。
“他娘的,又是老子遭禍!”
“這狗屁老天爺。”
武敘隨意識到何有看著他,停下了手裡粗魯的動作,他的胡子被刮得分了叉,還不忘和何有說道:“徒兒,你先回屋,順便把那黃紙和墨水收一收。”
“好。”
何有一路小跑至石墩邊上,然後將上麵的東西快速合攏收了起來。
武敘隨跟在何有後麵,這風大的不得了,何有剛進屋,那雨便啪地一聲落了下來。
何有當下沒有多想,為何這雨落下來的聲音這麼響亮。
武敘隨就跟在她後邊,就差兩步的距離。
何有聽到後麵傳來“啊”的痛呼。
周癩子的聲音充滿著怨念。
“他奶奶的仙人板板,誰家門前六月下冰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