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觀眾是走是留,並不會影響到她在這個世界的生存或死亡。
他們愛看她的直播也好,不愛看也好,也不會真的對她起實質性的作用。
這陽光刺眼,是這個世界的陽光。
那便當這些所謂的觀眾不存在。
她該怎麼做事,該怎麼修煉,還是按照她的計劃來。
何有羞愧的情緒很少,因此沒有所謂的緊張,在直播開啟的那一瞬間,何有當然有被觀察的不適感。但是想通了之後,何有的心緒反而很快平靜了下來。
這一世至少,她脫離了算計的圈子,也脫離了被桎梏的命運。
她又何必在埋怨什麼。
不過是被人看著而已,他們看她,也不會讓她少一塊肉,她該做什麼便做什麼,該找倪安南便找倪安南,誰能阻止她呢。
如此想著,何有抬起頭看向周枋。
“不認輸,再來。”
少年的話讓周枋有些驚訝,台下的四年級學生覺得何有很不知好歹。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周枋剛才是手下留情了。
【哎,好沒意思,怎麼一開播就被欺負成這樣】
【對麵穿藍衣服的小子真的挺帥的】
【不是在降臨世界呆十五年才能開播嗎?怎麼過了十五年主播還是練氣一層,也太慘了吧】
觀眾們已經預計到何有的下場了。
直播間已經有人劃到了另外一個直播間。
而台下也都是歎息的聲音,大家覺得何有你的做法很不明智。
周枋沒有給何有喘息的時間,他手裡再次聚集起靈力。
如同第一次一樣,他的劍再次直直朝何有刺來,不花哨,異常乾脆利落。
何有盯著那劍,由於夾裹著靈力,周枋的劍上帶著一股威壓,這威壓讓何有的速度變得遲緩了起來。可何有看著那劍,那劍落下的速度,在她的眼裡,比常人慢上不少。
她的左腳開始蓄力,在那劍落下來的時候,她出乎意料地迎了上去,然後極快地朝邊上一閃,她的臉頰幾乎是貼著劍身移開的,她的動作快到,在周枋眼中隻留下了殘影,台下的人也隻看到了何有的殘影。
何有穿的是黑色的勁裝,她動起來的時候,那黑衣恰好為她提供了便利。
她如同天生該隱匿在黑暗當中的人。
在何有的匕首靈巧地勾開周枋的劍鋒,並且見縫插針地抵住了周枋脖子時,台下人才看清何有的位置。
她臉上有一道血色的痕跡,很細,手繞過周枋的脖子,手裡匕首如同彎月,鋒利的那一端,已經勾住了周枋的脖子。
“承讓了。”
她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如若不是那冰冷的刀鋒提醒周枋當下的狀況,周枋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連台下的武器老師,也看呆了。
“什麼情況?”
“我草,何有居然反殺了?”
“她是怎麼過去的?”
周枋聞到了一點檀木的草料香,那正是何有被黃紙沾染的味道。
“你怎麼做到的?你學了武?”
修煉者的弊端顯露出來,一旦被近身,如果不能立刻掙脫,就如同魚肉。
身後的少年笑了一下,氣息噴灑在周枋的耳廓,周枋感覺有些不自在,但何有仿佛不在意似地道:“說來話長,想必學長不會感興趣。”
少年的聲音雌雄莫辯,周枋覺得今日的太陽格外刺眼。
她收回了架在周枋脖子上的匕首,下意識在手心裡把玩一下,意識到周圍人都在看她,何有手裡的動作微微頓了頓,然後她收回了匕首。
餘光看到周枋怔楞的模樣,何有走了了台。
何有有時候會暴露出一點本性。
因為心情不太好。
何有走下去了,一時間下麵都很安靜。
【???】
【我眼花了嗎】
直播間有人將進度條往後倒退了一點,然後以零點五倍速看何有剛剛的動作。
她的動作乾淨利落,像是訓練過千百回那樣。
然而她的刀架在周枋脖子上時,她的眼神卻冷淡極了。
那刀差一秒便是要見血的,可她卻沒有露出一絲仁慈或者擔憂。
這個時候,人們才注意到,這少年穿著一身黑衣,無比契合。
【我去我覺得她好帥】
【巧了,我也是】
【我怎麼感覺她沒有她看起來那樣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