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很多, 沒有一個人像何有一樣,直接忽視他們。
他們以為是何有不知道,也以為是係統傳達的問題。
可沒人認為, 這是何有主觀不想要和直播間的觀眾產生聯係。
且因為何有剛剛的表演,不少人對她產生了興趣。
【真的是沉浸式修仙嗎】
【可我看不懂她在乾什麼】
【好吧, 那我繼續看看】
何有對麵前這柄傷害過自己的匕首,好奇但不喜歡。
在何有的觀念裡,武器如果傷害主人, 那便是不忠不孝。
何有現在是人,但曾經她是一柄劍。
儘管被倪安南算計到死, 可那些根深蒂固的想法是難以輕易改變的。
“你一點也不忠誠。”
何有拿著那匕首, 匕首微微顫動了一下。
而放在房間角落裡的無何有劍, 也微微顫動了一下。
重生之後,那柄無何有劍伴隨著自己, 她知道自己不需要用這個世界默許的方式,比如割破手指或者形成契念的方式去讓無何有劍認主, 那柄劍就是曾經的她自己,她如今是自己的主人。
可麵前這匕首不是。
她端詳了一會兒這匕首,然後拿出了沾著黑墨的筆。
第一種方式是直接在匕首上畫符,何有認為這種方式應該不會有用, 但出於實驗心理, 她還是試了一下, 何有帶著“念”, 用筆尖的細處,在匕首上緩緩畫下了封鎖符的樣式。
不知為何,這匕首一直在顫抖。
但何有捉住它,這顫抖便變得很小。
和無何有劍身處一室, 這匕首仿佛被迫安分了下來。
但那顫抖卻止不住。
符成的刹那,何有凝神看向這匕首。
封鎖符的墨跡流動著,何有等了很久,這墨跡也沒有乾透。
她伸出手指碰了一下墨跡,那墨跡一擦便掉,仿佛匕首上形成了一股保護膜似的。
這墨跡,根本無法與劍身融合。
“失敗了麼?”少年喃喃自語。
雖然在料想之中,但何有也還是有些失望。
不過倒也無所謂,何有還有第二種方法。
在回來之前,何有在書店隔壁的鐵鋪裡,買了一套精細篆刻的工具。
其中有一樣,便是極其尖銳的篆刻用的精鐵刻字鑽。
人們在武器製成的時候,總會給武器起個名字,比如說某某刀,某某劍,這時刻字鑽便能派上用場了。鑽尖很小,足以在匕首上留下痕跡,但是不細看落款也不顯眼。
這刻字鑽,正好適用於在這樣的小匕首上,篆刻符號。
鑽尖湊近匕首的時候,匕首明顯發出了一聲強烈的嗡鳴,顯然不願意被篆刻下痕跡。
可這匕首就是何有用來做實驗的,何有並沒有理會這道聲音。
有什麼阻止了匕首的反抗,雖然何有也曾經是武器,但何有並不喜歡這匕首。
如若它沒有三次故意劃傷她,她卻也可以采用溫和一些的方式。
直播間的鏡頭很智能地拉近了何有篆刻時這符號的距離,觀眾們得以看清何有正在篆刻的內容。
在下筆之前,何有停頓了一下。
篆刻並不像寫字,寫上去之後,是無法擦除的。
“所謂的符篆,不過是念的具體體現罷了。”武敘隨的話回響在何有耳邊。
何有寫這封鎖符的時候,已然在裡麵注入了自己的念。
但是何有清楚,封鎖觸殺兩種手段,這符篆裡何有注入了更多的是觸殺的念,但對於封鎖,何有隻是憑借著自己的理解去寫。
她不想如此草率下筆。
她回想起兩次被投入命池的經曆。
命池溫度極高,何有被折斷丟在裡麵的時候,感到劇烈地疼痛,但是那岩漿卻始終無法融化她,那是她與生俱來的抵抗裡。
命池封鎖了她,而她封鎖住了自己。
所謂的封鎖,在何有看來,也理應有這兩層含義:外部的製約,以及內部的自衛。
如此思索著,何有用那鑽尖,劈開了匕首外麵一層黑色的物質,露出了那匕首裡麵嶄新的內裡,寒光閃閃,乾淨如新。而直播的畫麵裡,出現的是那雙如同畫家一般的手,何有雖然拿著的是鑽子,但是由於鑽子十分鋒利,她的動作很流暢。
沉浸在念裡,何有很快便畫好了封鎖二字,最後一筆朝上。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