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成把人背出了大牢,急著想要去找大夫時,耳邊就傳來沈卻的聲音:“回柳園那邊。”
“公子?”薑成猛的回頭,就見剛才暈過去的沈卻居然醒著。
沈卻說道:“詹長冬來了,鹽運走私的事情朱英已經插手,徐立甄占著監察禦史的名,又有崔樂幫忙,朱英在漕運上積威已深,想要趁此機會再進一步,兩邊打起來爭執不下時恐怕會把沈家也拉進來。”
“你先送我回柳園,再把石安他們也帶出來,不管他們誰要見我,都以我傷重昏迷為由閉府不見。”
薑成聞言連忙應聲下來,朝著縣衙廂房的腳下一轉,讓身邊跟過來的那兩個沈家護衛去接石安他們,而他則是背著沈卻就朝著縣衙外走去。
等徐立甄他們從大牢裡出來,才聽說薑成把人帶回柳園了。
等石安一行人也被送回柳園之後,柳園就大門緊閉,除了進出看診的大夫之外,誰也不得入內。
詹長冬剛開始還高興著沈卻傷勢越重,沈家勢必會跟徐立甄鬨的越僵,說不定能借沈家和太子殿下的勢壓住徐立甄。
可三天之後,沈卻依舊“昏迷”不醒,不僅徐立甄他們進不去那柳園大門,就連他也被擋在了門外。
詹長冬才開始覺察出不對勁來。
“你家公子還在昏迷?”
“回大人,公子傷勢太重,這幾日總是斷斷續續的昏睡,實在無法見客,還請大人回吧。”
詹長冬聞言皺眉:“可有找過大夫?”
“已經找過了,大夫說要靜心休養,不可勞神。”
“怎麼會這麼嚴重,我進去探望一下小沈大人……”
詹長冬作勢想要入內,誰知還沒踏進柳園大門,就直接被人伸手擋在了門外。
薑成皺著眉心正想說話,薛諾就從他身後繞了出來:“薑大哥,我來跟詹大人說。”
見薑成皺眉看著她,薛諾推著他進去說道:“放心吧,是公子有話讓我轉告詹大人,你先進去吧,公子方才找你呢。”
把薑成推進了門裡,見他離開之後,薛諾才朝著詹長冬道,
“詹大人,我家公子傷重不宜待客,還請大人回去吧。”
詹長冬麵色一沉剛想說話,就聽眼前這漂亮的少年說道,
“其實那賬冊既然已經給了朱大人,想怎麼處置都全憑朱大人的意,詹大人何必還來找我家公子?”
詹長冬沉聲道:“有些事情你不清楚。”
“我是不清楚,可我聽我家公子說過,做大事者必有取舍,陛下這兩年也格外關心漕運之事,對漕運貪腐也多有不滿。”
“徐立甄為何得陛下信任?崔樂又為何能讓陛下另眼相看?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們有旁人替代不了的能耐嗎?”
薛諾的話讓詹長冬一愣。
“賬冊既已曝光,想要遮掩根本不可能,朱大人與其想著如何取舍,倒不如博上一把,若能搶先查清扈家首尾將私鹽一案上達天聽,必定會比一些明知事關緊要還借機宣泄私欲的人要來的強。”
“有些功勞,朱大人若是不要,可就讓給彆人了。”
詹長冬聞言心中猛的一凜,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抬頭看她:“這是你家公子說的?”
薛諾笑得露出兩個酒窩:“我家公子還昏迷不醒呢。”
詹長冬挑挑眉,上下打量了薛諾一眼,微凝著眼眸片刻才緩緩露出抹笑來:“我知道了,讓小沈大人好好養傷。”
薛諾笑容燦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