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完之後,太子才開口說道:“沒想到那個彭氏居然還有這般本事,孟德惠對外看著清廉,府裡也是柳氏的嫁妝撐著,卻不想家底竟然這麼豐厚。”
“次輔,您說他當真是薛忱的人嗎?”
“不知道。”
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那戶部尚書的位置更是彆想了。
太子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感慨:“這薛諾小小年紀,手段這般老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一部尚書,還直接斷了他後路將人置於死地。”
最關鍵是,當年的薛忱光風霽月行事磊落,可薛諾這手段卻不像是薛忱教出來的,可要因此說不是他又難以肯定。
畢竟經曆過七年前的事情之後,誰又能知道那薛忱變成了什麼樣子?
沈忠康也難以確定。
哪怕薛諾眼下看來無害,可單憑她眼下所做,他也難以斷定她是敵是友。
……
太子跟沈家走的近是人儘皆知的事情,他來探望沈卻傷勢也沒避著任何人,外頭人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大問題。
太子想起薛諾那張臉,起身說道:“既然不知道,那就過去問問吧。”
他對薛諾前所未有的感興趣。
“噓!”
沈卻聽到聲音下意識地先看了薛諾一眼,見她還在睡著這才讓抱樸過來扶著他起身。
兩人去了弗林院時,就瞧見沈卻靠在窗邊手裡拿著書走神。
“長垣。”
等到了隔間那邊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失笑:“你這以前不知道他是誰也就算了,怎麼知道了還當自家崽子養著?”
沈卻沉默了片刻,才抿抿唇說道:“他幫我擋了箭。”
太子和沈忠康到了近前,才發現薛諾就在沈卻身邊趴著睡著了,小孩兒臉上沒什麼血色,閉著眼時不像醒著時狡黠,反而難得乖巧模樣。
見沈卻已經起身繞了過來,太子也下意識噤聲。
“先坐吧,你身上還有傷。”
抱樸扶著沈卻坐下,太子和沈忠康也是入座之後,沈卻就讓抱樸他們先退了下去。
太子挑眉看了他一眼,就連沈忠康也是不由將目光落在長孫身上。
沈卻臉色不變:“出什麼事了?”
沈忠康皺眉:“你怎麼知道?”
他也還記著薛諾昨天說的大禮,知曉小孩兒性情後自然不會以為薛諾是開玩笑,他遲疑著道,“薛諾動了誰?”
等人走後,沈卻就開口問道:“祖父,是不是外頭出了什麼事情?”
沈卻今天一天都沒出過府,那孟德惠的事情連他們也是剛知道不久,他是怎麼知道薛諾會對人動手?
沈卻神情平靜:“薛諾既然說是大禮,就勢必不是小事,而眼下殿下最為急迫的莫過於是朝中與日俱增的壓力。”
“他既然想跟殿下和沈家示好,甚至展露自己手段取信殿下,那也唯有動了朝中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