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皺眉。
薛諾見他憂心忡忡忍不住說道:“你彆這麼看著我,好像我馬上就要蹬腿了一樣。”
“這毒的確麻煩,可寧敬水那邊能暫時替我壓著,況且下毒的人已經找著了,等回頭拿到解藥也就沒事了。”
“我這種人可沒那麼容易死,禍害遺千年呢。”
沈卻聽著她胡說八道,明明臉白的跟鬼似的還拍著胸脯糊弄他,他心裡突然生出幾分難受來。
明明是比誰都痛苦的過去,她卻能說的那般隨意,不是不在乎,隻是習慣了獨自承擔才能笑著將苦咽下去,笑得比誰都沒心沒肺。
沈卻慶幸他沒貿然告訴太子她的事情,也沒追根究底去問她的過去。
她不想說,他就不知道。
沈卻垂眼遮去那一瞬間的心疼,忍不住伸手按著她腦袋輕揉了揉:“彆瞎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們阿諾長命百歲。”
薛諾被揉亂了頭發,滿是嫌棄的抖抖胳膊:“噫,肉麻!”
沈卻待她如常,兩人說笑間也沒半點不同,連帶著沈卻與她說話時也跟之前一樣,再加上金風說她昨天夜裡毒發之後他就一直守著自己,沈卻與她獨處攏共也就隻有一小會兒。
薛諾心裡放鬆下來就說道:“你胳膊上那傷可彆賴我,反正之前你咬過我一口,這次我咬你一口算是扯平了。”
沈卻睨她:“那之前墜崖那一次呢?”
薛諾假裝沒聽到,隻伸手拍掉腦袋上亂揉的爪子。
“公子,該喝藥了。”
抱樸送來的湯藥被放在一旁,金風瞧著不燙了就湊上來說道,薛諾翻了個白眼就想罵他跟個管家公似的:“等會兒再喝。”
“等會兒就涼了。”
沈卻接過藥直接遞到她麵前,見她皺著鼻子想要耍賴,便搶先說道,“你乖乖喝藥,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薛諾挑眉,見他一本正經不像是說謊,這才接過藥碗仰頭就悶了下去,等喝完之後臉都皺成了一團。
沈卻遞給她顆蜜餞。
薛諾將蜜餞塞嘴裡後才懨懨地道:“寧老頭的藥越來越苦了……”
她懷疑那老頭子故意加了黃蓮。
沈卻無奈:“寧太醫的醫術在整個太醫院裡都是拔尖的,多少人求他看一眼都求不來,倒是你,之前也沒聽你說過跟他那麼熟。”
“昨天夜裡薑成去找他時,知道是你出事,他連衣裳都沒穿好就急忙忙地趕了過來忙了半宿。”
薛諾倒沒奇怪沈卻會問,他要是不問才奇怪了。
說辭早就想好了,她直接說道:“寧敬水跟薛爹爹早年就相識,當初薛爹爹替我解毒時就求助過他,之前在江南時我體內的毒就隱有發作跡象,跟你來京城之後我就找機會見了他一麵。”
“他也是看在薛爹爹的麵上才肯替我壓製體內的毒,不過那時候我不是還藏著身份嗎,要是讓你知道我見過寧敬水哪還能瞞得住。”
沈卻聞言佯裝信了:“原來是這樣,難怪上次馬場出事他會去的那麼及時。”
薛諾點頭一本正經:“對啊,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