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池一口鬱氣悶在胸前。
旁邊秋兒眼尖,瞧見蕭池放在膝蓋上的手頓時驚聲道:“伯爺,您的手流血了!”
阿無這才低頭朝著他手看去,就見他手背上多了一條鞭痕,上頭都浸了血,總算反應過來這男人到底在發什麼瘋,她連忙朝著秋兒道:“去問問外頭的人,取些乾淨的水回來。”
秋兒離開後,她才手腳利落拿了帕子按在蕭池手背上,“怎麼回事,跟人動手了?”
蕭池悶聲道:“沒有。”
“那這手是怎麼了?”
蕭池悶不吭聲。
阿無瞧見男人像是憋著氣沉著眼,跟個氣包似的就差把“老子不高興”寫在臉上,再想起他剛才在身邊一個勁兒晃蕩沒事找事的模樣,隻略微沉吟就明白他在氣什麼。
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可到底知道蕭池這性子就是驢子,順毛摸著自己才不會受罪。
阿無臉上瞬間掛上了擔憂,捧著蕭池的手時神情急切地伸手推了推他肩膀:“你倒是說話呀,到底怎麼了,沒跟人動手怎麼會傷成這樣?是誰打了你,還是出什麼事兒了,這皇家獵場你都能受傷,你是不是要急死我?”
她本就長得美,急起來眼睛泛紅。
蕭池抬眼見她滿臉驚慌,心裡頭被忽略的鬱氣瞬間散了大半。
眼見著自家媳婦兒要掉眼淚,他頓時後悔不該嚇唬她,明知道她膽子小還弄這血淋淋的在她麵前,連忙自個兒伸手奪過帕子壓在手背上蓋著:“你彆哭啊,我沒事,就是被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給抽了一下……”
阿無奪過帕子:“你瘋了,這麼壓著不疼嗎?”
見她紅著眼睛小心翼翼替他擦著手上血跡,時不時還像是哄小孩一樣呼呼傷口。
蕭池心裡就跟灌了蜜似的,忍不住咧嘴就笑。
阿無見狀惱他:“你還笑,到底怎麼回事啊,是誰傷的你?”
蕭池被打了下就跟被撓癢癢似的,反倒湊近親了親媳婦兒,趁她拿眼嗔自己時就咧嘴躲了開來:“就沈家之前在江南撿回來那小孩兒,我跟你說過的,先前以為他是小白兔,沒成想長了副鋼牙。”
阿無頓了下:“你說薛諾?”
“對,就是他。”
蕭池拉著人坐在身邊,要不是顧忌著大白天抱著她肯定不樂意,他隻恨不得時時刻刻將人摟在懷裡親近。
他貼在阿無身旁說道,“那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是打哪兒來的膽子居然敢去馴野馬,我剛好路過怕他摔死回頭沈家找我麻煩,就想著上去把人拎下來,誰想那兔崽子不識好歹,下來就冷嘲熱諷一通,還甩了老子一鞭子。”
“彆說粗話!”
阿無瞪了他一眼才道,“你救他,他傷你乾嘛?”
蕭池撇撇嘴:“老子……我哪兒知道……”
被嗔了一眼後,蕭池連忙改口,壓著習慣性的粗口儘量斯斯文文地說道,
“我可沒招他,救他那也是念著上次馬球會時欠著沈家的人情。”
“不過上次江毓竹那病秧子說的倒沒錯,那個薛諾不簡單,他身邊有個力氣極大的隨從,一看就不是尋常人,而且薛諾恐怕是習過武的,今兒個就算我不出手幫他,他也出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