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話裡的意思,抓住重點頓時來了精神:“你這意思是有中意的了?”
薛諾一骨碌湊到跟前滿臉激動,
“居然真有仙女兒能叫咱們沈大公子下了凡塵,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瞎了眼的?是那女子長得不好,還是性子不好?出身太低,還是你爹娘瞧不上眼,你祖父棒打鴛鴦?”
沈卻:“……”
見她桃花眼裡滿是興奮,八卦二字都寫臉上。
沈卻氣得磨了磨牙,憤憤道:“她無恥狡詐,心黑嘴毒,沒心沒肺,又蠢又笨!”
薛諾滿眼震驚地看著沈卻,半晌才有些一言難儘地悠悠道:“那你還真是瞎了眼了。”這麼倒黴催的姑娘都能瞧得上,那得多瞎。
沈卻:“……”
氣死他算了!
……
沈卻成功被薛諾氣走之後,一晚上都沒睡安寧。
閉眼時就是薛諾敲鑼打鼓送他跟其彆的女人入洞房,然後站在一旁吆喝著祝沈大公子白頭偕老早生貴子的倒黴模樣,然後生生被嚇醒過來。
沈卻滿頭冷汗地坐在榻上,扭頭見對麵穿著裡衣裹著被子躺在那裡,抱著懷裡枕頭睡得香甜的薛諾,目光幽森森的盯了她一晚上,恨不得能盯出個洞來。
等早上薑成回來時,就瞧見自家公子眼下青黑一臉的憔悴。
“公子…”
薑成才剛出聲,沈卻就阻了他說話,看了眼不遠處睡的正香的薛諾,他起身取過掛在一旁的披風罩在身上,這才放輕腳步領著薑成到了帳外。
秋後的清晨已經有了滲人的涼意,林子裡露氣極重,也比外間更冷一些。
沈卻生了一晚上悶氣,等踩著落葉領著薑成朝外走遠了些,呼吸著林間泛著涼意的空氣,感覺著人徹底清醒了之後,這才覺得緩下來些。
“怎麼樣?”沈卻問。
薑成說道:“昨天來了獵場之後,二公子便與幾位交好的世家公子四處遊玩,其間曾有人試探薛公子身份,也有人問及二公子與公子不睦之事,拿著太子親近薛公子行挑撥之舉。”
“二公子並沒否認,言語間對公子和太子殿下都多有不滿,入夜之後更被建威將軍府榮三公子留在了榮家的營帳裡。”
“榮家武衛警敏,我不敢靠的太近,不過遠遠瞧見了平遠伯府的公子以及童家、嶽家的幾位公子也進了榮家的帳子。”
沈卻扯了一根枝條拿在手中,聽著薑成的話麵色冷凝。
建威將軍榮廣勝是已逝的錢貴妃的表兄,二皇子叫他一聲舅舅,榮、錢兩家關係極好。
平遠伯府與四皇子親近,童家、嶽家曾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落敗之後明麵上就已經轉投了四皇子,暗地裡也跟二皇子不清不白。
沈卻不知道沈長榮是真的不明白其中厲害關係,還是明知這些人不懷好意還與其靠近,他掰斷了手裡的樹枝冷淡道:“定遠侯府呢,江毓竹這次可來了?”
薑成回道:“江世子與江夫人都來了,昨天夜裡見過蕭伯爺。”
沈卻冷笑了聲,那江毓竹這麼多年都借著病重縮在烏龜殼子裡,連京中各府邀約都大多拒絕,言及便是身體不適不宜外出。
可這段時間他倒是出來的勤快,又是去長公主的馬球會,又是來皇家獵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病體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