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諾疑惑:“他這是在乾什麼?”
“還能乾什麼。”
趙愔愔臉色有些不好地說道,“昨兒個他衝撞祖母,被皇伯父下令掌嘴的事傳遍了,今天一大早就跑過來非說要給祖母賠罪,祖母不願見他,他就跪在那兒不肯起身。”
她簡直厭惡極了這個三表哥。
他要真的是來賠禮道歉選什麼辦法不好,非得跪在院子裡,大長公主固然身份尊貴,可讓堂堂皇子跪在院中請罪,就算昨天的事情錯在斂郡王,傳揚出去也會有那迂腐朝臣指責大長公主跋扈,到時有理也變成了沒理。
薛諾看了眼斂郡王說道:“大長公主沒讓他起身?”
趙愔愔癟癟嘴:“叫是叫了,可他發瘋非說祖母不見他就不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祖母性情,她什麼時候受人要挾?”
“他想要用下跪逼著祖母退讓,祖母就直接說他愛跪就讓他跪著,還讓院子裡的下人都在這兒瞧著,說人跪暈了就抬著扔出去,總有斂郡王府的人會來撿。”
薛諾聽著這話忍不住低笑出聲,這倒像是皇姑奶奶的性子。
“他跪了多久了?”
“快一個時辰了吧。”
薛諾瞧著斂郡王幾乎直不起的腰板,難怪臉都跪白了。
那頭斂郡王也是瞧見從外麵過來的幾人,看著抄手遊廊下站著的神情閒適的三人陰沉著臉。
見薛諾她們瞧著自己說了幾句什麼,隨即就笑出聲,他下意識就覺得他們在嘲諷自己,忍不住惡狠狠地剜了薛諾一眼,那目光像是恨不得能將她吞了。
“瞪什麼瞪,顯你眼大?!”
趙愔愔見狀直接瞪了回去,捏著鞭子就想抽他一頓,“你看看他那樣子,哪裡像是來道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尋仇的。”
薛諾伸手攔了下她:“你不是也說他是發瘋,理他做什麼?走吧,先去見大長公主。”
趙愔愔聞言怒哼了聲,這才扭頭領著薛諾他們進去。
顧忌著薛諾身份,趙愔愔沒讓下人跟隨,等氣衝衝領著薛諾她們走到內院時她才緩和了脾氣,壓低了聲音說道:“姐,你傷怎麼樣了?”
薛諾說道:“我自個兒砸的,避著要害,就瞧著厲害了些,養幾日就沒事了。”
趙愔愔心中微鬆,她沒蠢得去說薛諾為什麼要傷自己,隻有些後怕地說道:“昨天的事情差點嚇死我了,祖母回來後也是一陣陣的後怕,好在靖安伯及時找了那孫薛氏過來,薛家的人又幫忙騙過了皇伯父,否則你和阿嫵姐姐怕真就出事了。”
薛諾聞言勾了勾嘴角,騙過了天慶帝?那可未必。
她這個舅舅本就多疑,要是旁的事情有昨日那麼一出自然也就糊弄過去了,天慶帝也未必真在意她和阿姐是誰,可關乎薛忱和永昭府,就算真的證據確鑿與她們無關,他恐怕還是會有疑心,誰叫他做賊心虛?
薛諾沒跟趙愔愔說這些讓她擔心,隻聽她嘰嘰喳喳說著昨兒個她跟白錦元去了薛家後的事情,說白錦元是怎麼要挾薛峰,又說那個薛湘的父親有多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