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甄自打榮家出事之後就惴惴不安,他隻是想要借著榮家拿捏二皇子,隻是想要替他自己找一條退路,免得將來被二皇子他們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可他萬萬沒想到榮岱的事情會以這種方法暴露出來,更沒想到榮岱會惹上“謀逆”二字還驚動了陛下。
他從沒有想過要背叛他們,也沒想將榮家和二皇子置於死地。
徐立甄想要求見二皇子請罪,才得知二皇子因進宮請罪跪傷了腿被帶回了榮家,可等他趕去榮家就被人擋在了外麵,榮家下人告訴他二皇子不見任何人,言語之間對他更是格外厭恨。
徐立甄當即心涼了大半。
那一瞬間他甚至生出了逃離京城的想法,可是等他匆匆回了府中之後卻又斷了這念頭。
他知道自己走不了,此時就算被抓也隻是陷害榮家這一點,說不定還有回旋的餘地,他手裡有榮家的把柄,也同樣有陛下的,說不定能夠保住自己和徐家上下一條命,可一旦走了那才是真的絕路。
沒了顧忌之下,無論是榮家還是二皇子亦或是陛下那邊,都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徐立甄權衡之下根本不敢離開京城,滿心驚慌地在府中等著,一直等到夜幕降臨時,等到看著那些從外間衝進來的禁軍,站在橫廊燈籠下的徐立甄有種果然如此的悲涼。
……
成安伯府。
成安伯打從午後用過藥後就一直昏昏欲睡,斂郡王借口他身體不適推了所有來訪之人,而鄭家這頭也被他尋了借口將人支走,讓鄭家上下成功錯過了想要來商議對策的徐立甄,而等成安伯從睡夢中醒來時外間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他倚在床頭時腦中昏沉至極,看著屋中點著的燈燭,扭頭就能看到屏風外站著的身影。
斂郡王好像正在跟人說著什麼,因壓低了聲音隻隱約聽到零散幾個字。
成安伯弄出了些響動。
外間站著的斂郡王頓時身形一僵,連忙揮手讓身前的人出去,這才調整了臉色走了進去。
“外祖父,您醒了?”斂郡王連忙上前扶著成安伯靠坐起來,“您餓不餓,我讓人送些吃的過來?”
成安伯自從服藥之後胃口一直就不好,人瘦了許多,說話時也聲音沙啞:“我還不餓,就是有些渴了。”
斂郡王聞言連忙走到一旁替他倒了杯水端過來,又扶著他喝了一些。
等拿著斂郡王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邊水跡,成安伯這才瞧著眼前的人溫和說道:“你一直都在這兒守著?”
斂郡王說道:“您身子不好,我想陪著您。”
成安伯聞言隻覺得心頭柔軟。
斂郡王是他外孫,哪怕這些年助他奪權其中摻雜著一些家族利益,可他待這個孩子卻也是真心實意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