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人!!我要見陛下!!”
斂郡王起身瘋狂掙紮起來,扯著身下鐵鏈想要撲出牢門,可是那鏈子拴住他手腳隻發出陣陣響聲,哪怕手腳磨破了皮也絲毫沒有挪動半步,他像是無能狂怒的瘋子嘶聲叫喊了半天,外間無一人過來。
詹長冬隻靜靜在旁看著,反倒是他身旁站著的身形瘦小的隨從突然輕“嘖”了聲:“可真蠢,難怪能落到這般下場。”
斂郡王身形一停,猛地扭頭看向說話那人。
“薛!諾!!!”
他死死瞪著那抬頭時容顏豔麗的少年,目眥欲裂,“你還敢來見我?!”
薛諾繞著斂郡王轉了一圈:“我為什麼不敢?”
斂郡王怒聲道:“你害了我,是你挑撥我和鄭家,是你故意告訴我紅雁的事情,還有你詹長冬,你居然敢跟太子一起陷害我們,我定要告訴父皇,讓父皇將你們千刀萬剮!”
詹長冬耳朵被震得嗡嗡的,聽著斂郡王格外尖利的叫聲忍不住朝著薛諾說道:“聖旨你先拿著,我去外頭等你,免得他吵得慌。”
薛諾“嗯”了聲。
詹長冬就將聖旨交到薛諾手上,轉身出了牢門,等到了外間就看到本該看守嚴格的甬道之中一個獄卒都沒有。
牆邊燭火明滅,整個詔獄安靜至極,詹長冬靠在牆邊想著糊弄了馮源倒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想要入詔獄探視瞞過一些人眼線,光靠著他們自己勢力根本瞞不過另外一撥人,可加上馮源留在這邊的探子倒是徹底補全了被人探聽的可能,兩邊一起遮掩之下這詔獄倒真是進出自如了。
牢門之中,斂郡王看著詹長冬轉身離開,而薛諾就那麼拿著聖旨,饒有興致第雙手環胸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叫喊像是個笑話,嘴裡的聲音漸漸沒了。
薛諾笑道:“還要叫嗎?我可以再等等。”
斂郡王險些被她這話氣得一口氣上不來。
薛諾迎著他怒目笑了笑說道:“你要是想要繼續無能狂怒,想讓人瞧瞧曾經的三皇子搭戲台子唱戲的模樣,大可再多叫幾聲,說不定會有人看在你叫得賣力的份上願意替你這個被廢的皇子通傳聖前。”
斂郡王聞言臉色怒青,可若細看卻能看到他眼裡的恐懼。
有些時候人在順境裡時頭腦簡單,可真逢絕境時卻會變得格外聰明,比如是此時的斂郡王,他看著笑容滿麵的薛諾隻覺得背脊發涼。
詹長冬敢帶著薛諾明目張膽地來見他,敢放任他剛才大吼大叫卻沒一個人來,怕是這詔獄之中早就被他們買通,或是知道天慶帝根本就不會見他,就是因為根本不怕他麵聖胡說,他們才敢落井下石。
斂郡王咬牙低吼道:“你到底想要乾什麼,看我有多落魄嗎?!”
薛諾說道:“是挺落魄的。”
斂郡王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