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啊眨啊眼睛,等那雪花掉下來後才說道:“晚些時候我要進宮一趟去見皇後,馮源那頭準備的人已經交給了詹四叔了。”
“徐立甄待會兒才能出獄,您先讓他先高興兩天養養傷,等我見過皇後之後拿到想要的東西就送他進去。”
這一次她要斷了徐立甄所有退路,要讓他嘗儘絕望滋味,讓他這個曾經替天慶帝背主的瘋狗給她當馬前卒,就像是當年撕咬她母親一樣咬碎天慶帝的骨頭。
詹長冬點點頭:“好。”
兩人朝前走了一截,才瞧見詹家停在附近的馬車,薛諾正準備跟著詹長冬鑽進馬車時,就聽到不遠處又有馬車過來的聲音。
等瞧見趕車的人是薑成,二人都停了下來,那邊馬車靠近後,就露出穿著藍色鶴紋大氅的沈卻。
沈卻下了馬車:“詹大人。”
“你怎麼來了?”薛諾詫異。
“東宮今日無事,出宮的時候聽說詹大人來詔獄傳旨了,想著昨日你說要來便順道過來一趟,接你一起回府。”
沈卻說完就朝著詹長冬道,“詹大人可要過府坐坐?”
詹長冬搖搖頭:“這幾天宮裡盯得緊,我去一趟你們府上怕又要惹出不少是非來,你們回去吧,我回一趟都察院,正好還有點事情,回頭有機會了再去找元輔飲酒。”
兩廂告辭,詹長冬乘車離開後,薛諾就跺跺腳抓著沈卻就鑽進馬車裡。
沈卻剛進去還沒坐好,就被薛諾扭頭撲進懷裡,感覺著她整個人拱在他身前,探頭縮在大氅裡,凍得生冷的手更是徑直就朝著他衣裳裡摸:
“快快快,快給我暖暖,凍死我了。”
剛坐上車轅就見兩人抱成一團的薑成:“……”
連忙放下了車簾子。
沈卻臉皮早就被她磨得厚了不止一層,雖然耳朵有些燙,倒沒鬆開懷中的人,等摟著薛諾坐穩之後馬車走動起來,他才扯著氅衣將人裹在懷裡:“怎麼不多穿些?”
“扮隨從呢,總得像些。”
詔獄這邊雖然打點好了,可去了裡頭總不能太過招搖,這隨從小廝的衣裳不如她自個兒的保暖。
她手中貼著沈卻身上汲取著暖意說道,“我以前一點兒都不怕冷,可寧敬水那藥丸子吃了,體內毒性壓住了,身體也弱了。”
沈卻想起當初在江南時春寒料峭夜裡寒涼,她都得脫了鞋襪,赤腳走在地上才覺得涼快,如今卻是怕冷的恨不得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縮在被窩裡。
低頭碰了碰她冰涼涼的臉頰,沈卻伸手替她捂著:“等回去後讓廚房熬些薑湯,下次出門時記得拿個手爐子,白錦元送來的皮子我叫人做了小帽和披風,以後記得戴著,要不然著涼了又得喝藥……”
薛諾被他捧著臉輕輕摩挲著,感覺到他手上源源不斷的熱意湧了過來,聽著他問她“怎麼樣,還冷不冷”,她忍不住出聲:“沈卻,你好像我爹。”
沈卻臉一黑,伸手就掐住她臉頰:“我可養不出你這閨女!”
怕短命。
薛諾哈哈笑起來,歪在他懷裡拱了拱腦袋。
馬車裡沒有旁人,薛諾不似與外人在一起時那般戒備模樣,反而閒適地賴在他身上跟困冬的貓兒似的。
沈卻這段時間被她磨得早將男女大防拋到了九霄雲外,攬著她任由她靠著,低低與她說著今日朝中的事情。
三皇子被廢,朝裡頭議論紛紛,而鄭瑋雍的事情也叫不少人感慨嘩然。
天慶帝心狠再一次讓人見識著了,不少人都在猜測著皇後什麼時候被廢,倒是五皇子那頭眼見著幾人接連出事暗自欣喜。
馬車搖搖晃晃地走著,厚重的車簾垂著有風也不見掀開。
沈卻聲音徐徐,說得薛諾有些昏昏欲睡,見她閉著眼像是快睡著了,他連忙停了話語,正想外頭讓薑成走慢一些,誰知道就感覺到原本塞在他衣裳裡的手貼著他腰線朝下摸去。
沈卻臉皮發燙地抓著她手拎了出來:“阿諾!”
薛諾歎氣:
怎麼這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