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軒樂了，“就是，你不能吃，跟給我們準備的有啥區彆。”
他偷偷抓過一把乾果，吃得嘎嘣嘎嘣響，還不忘給鹿珠和鹿晴塞。
喬林：！！！
前大哥的友誼小船說翻就翻，喬林怒氣衝衝往寶軒身上撲，寶軒飛快翻滾著躲。
陳菁將鹿珠和鹿晴護在身後，鹿珠和鹿晴給倆崽加油，喬柏閉著眼在心裡默念功法。
院子裡熱鬨得讓太陽都笑歪了嘴，帶著溫柔的緋色光芒漸漸西斜而去。
翌日，到二層學堂前，因為喬柏不許喬林多吃，寶軒又要‘替’小姑多吃，還沒和好的倆前大哥，誰也不理誰，一個向左一個向右，戲格外多。
鹿珠和鹿晴咯咯笑，姐妹倆乖乖跟喬柏和陳菁揮手道再見，去攆偷偷回頭看的寶軒。
喬柏和陳菁也憋著笑，去哄眼淚汪汪的喬林。
鹿珠帶著倆崽進了丁班，才感覺出靈根和資質的差距有多大。
他們不知道丙班昨天開了陣法，但丁班根本看不到靈氣，隻能感覺比外頭的靈氣要活躍一些。
打坐的坐墊也有聚靈法陣，其他跟鹿家莊那座小學堂沒有任何區彆。
但三個崽都沒在意，鹿珠吸收不了太多靈氣，鹿晴和寶軒隻要跟鹿珠在一起就滿足了。
鹿珠前兩天吐血昏倒的事情好些孩子都知道了，這會兒看著三個崽窸窸窣窣討論，誰也沒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鹿晴雖然社牛，小孩子對善惡直覺敏銳，她不喜歡彆人看他們幸災樂禍的眼神，才不過去打招呼。
寶軒倒躍躍欲試，鹿珠捏他臉，“趕緊坐好，先生一會兒就來了，早點引氣入體，早點掙錢買好吃的。”
寶軒被最後三個字說服，乖乖坐在鹿珠身邊。
先生很快就來了，卻沒進門，隻在門口叫：“鹿珠，鹿晴，鹿寶軒，你們出來一下。”
三個崽迷茫地被逮到測資質的屋，進門就看到許久未見的鹿瑤。
她身邊還站著一個渾身冷厲氣息的高大男修，閉著眼抱著劍像個冰塊一樣站在旁邊。
鹿珠眼眶瞬間就紅了，“姐！”
鹿晴哭著跑過去，“嗚嗚三姐，鹿珠昨天吐血惹，我好害怕嗚嗚……”
寶軒也咦咦嗚嗚哭著抱住鹿瑤，“三姑，小姑的靈食我都替她吃了，我乖嗚嗚……”
鹿瑤：“……”
她溫柔給倆崽一人塞一顆用靈穀做的麥芽糖，熟練又快速地將崽子給哄好，這對鹿家人來說跟本能一樣。
哄好倆人，鹿瑤才拉鹿珠抱進懷裡，“露珠兒還疼不疼？嚇到了沒？”
鹿珠莫名就委屈起來，忍著眼淚搖頭，“我不疼，不怕。”
有人陪著她，有人關心記掛她，就是多疼幾次她也願意。
鹿瑤也給鹿珠塞了塊麥芽糖，揮手用靈力罩隔絕周圍的聲音，在鹿珠耳邊迅速說了幾句話。
“姐姐知道，我們露珠兒最厲害了，姐姐急著去救人，過陣子會有人送你們回家。”
鹿瑤取出一個小巧白玉牌塞進鹿珠手裡。
“一年內若姐姐沒回來，或者玉牌上的血點散了，你讓醫仙閣的前輩帶你去天音宗找掌門。”
“你就說姐姐找到的遺曲在大爺爺身上，等大爺爺從秘境出來，願意將遺曲無償奉上，隻求天音宗能庇護鹿家一二。”
鹿瑤的語速非常快，說完後捧著鹿珠的臉問，“天音宗會替姐姐還債，你記住了嗎？”
鹿珠下意識點頭，有人代為還錢的事兒，打死她都不會忘。
可點完頭，鹿珠反應過來，要是有人代還，豈不是代表姐姐回不來了？
她心裡咯噔一下，緊張抓住鹿瑤的手，“姐姐，我不要天音宗幫忙還債，我要姐姐回來。”
她寧願還貸還一輩子，也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家人。
鹿瑤咬了咬唇，秀美豔麗的麵容閃過悲傷，師尊金丹修為，都陷入煞坑出不來，煞氣必定非常濃鬱，她未必能回來。
師者如父，就算隻有一線希望她也得去。
見鹿瑤不回答，鹿珠眼淚也掛到了白嫩的腮上，“姐姐，你答應我，一定要回來好不好？”
徐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姐妹倆的靈力罩外麵。
鹿瑤看到，握住鹿珠藏著玉牌的小手，沒多說，打開了靈力罩。
徐嫣遞給鹿瑤一個木盒，“這是金域城醫仙閣唯一一枚極品鮫珠，算是賒你的，還有靈貸閣的前輩在，救出箜篌真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鹿瑤瞳孔地震，隨即大喜，帶上極品鮫珠，在鮫珠消耗殆儘前，無論煞氣多麼濃厚，都無法入侵體內，她實在無法拒絕。
她咬牙接過木盒，終於跟鹿珠保證，“姐姐一定會回來，你和鹿晴、寶軒一定要乖乖待在醫仙閣，哪兒也彆去，答應姐姐。”
鹿珠趕緊點頭，“我們一定比三奶的錦靈雞還乖！”
鹿瑤和徐嫣：“……”
那位高大劍修都沒忍住睜開眼看鹿珠，比雞乖？能乖哪兒去？
崽崽是彆指望了，鹿瑤隻能跟徐嫣傳音拜托，也沒時間多說，趕緊跟那劍修離開了。
鹿珠和鹿晴寶軒都眼淚汪汪的，止不住難過。
徐嫣在一旁叮囑：“極品鮫珠的事情不要說出去，一枚極品鮫珠要上千上品靈石，還有價無市，若被人知道，你姐姐就危險了。”
鹿珠渾身一震，不哭了，“徐師姐，那我們現在欠醫仙閣一千零五十上品靈石？”
徐嫣笑著搖頭，“不止，還有極品蘊氣丹，一千中品靈石。”
鹿晴和寶軒雖然算不清楚，也莫名被這數字震得哭不下去。
徐嫣又道，“哦，還有靈貸閣築基大圓滿前輩護送、救人，以醫仙閣的名義下單，分彆要用十顆上品養魂丹來支付，大概是六百上品靈石吧。”
鹿珠瞬間就忘記了悲傷，直接麻了。
受傷算什麼，被抵押算什麼，機緣有毒又算什麼。
原來，窮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