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的迷陣中, 唐小明一不留神與司瑾書走散,自己摸索了半晌,也沒能走出去, 不得已隻能在迷陣中布下天雷陣, 打算以陣破陣。布置天雷陣並啟動, 已將體內的能量榨乾,他現在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不曾想竟被一股強大的能量鎖定, 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直麵而來, 他根本無法動彈, 又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死亡的恐懼。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熟悉的身影出現,猶如天神一般, 擋在他的麵前, 揮手間便將那強大的力量凍結,一寸一寸地結成冰,隨即‘哢嚓’一聲, 變幻成無數的冰塊, 紛紛掉落在地。
‘轟隆隆’,雷聲大作, 一道道金色的閃電劈了下來,眼看著迷陣不保, 藏在暗處的人終於出了聲, “原來是公子大駕光臨, 小女子有失遠迎,還請公子恕罪。”
司瑾書並未回話,轉頭看向唐小明, 說:“傷到哪兒了?”
唐小明回神,搖頭說道:“沒受傷,就是內力和精神力都有些透支。”
天雷陣與其他陣法不同,即便唐小明如今的修為漲了許多,啟動後依舊被抽乾了內力和精神力。
一名女子突然出現,眉間一朵梅花花鈿,讓本就秀美的容顏更加奪目,頭發盤成圓鬢,幾朵紅梅插入發間,身上穿著件大紅色的衣裙,阿阿娜娜地走了過來,朱唇輕啟道:“公子,還請手下留情。”
司瑾書轉身看向女子,冷聲說道:“你剛才下手可未留半點情麵。”
女子眼神中多了幾分無奈,“公子,奴家不知他是公子的朋友。”
“不知?”司瑾書譏誚地看著她。
“公子,奴家確實不知,還請公子明鑒。”女子朝司瑾書行了個福禮,姿態放得很低。
“那這梅山便毀了吧。”與其相比,司瑾書便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女子見狀眉頭微蹙,威脅道:“公子,這裡可是妖族駐地。”
“那又如何?”司瑾書壓根沒將她放在眼裡。
“公子雖身份尊貴,但我們妖族也不是人人可欺。”
“是嗎?”司瑾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最近煉製傀儡,恰好缺了靈源,我看你的妖丹剛合適。”
女子聞言變了臉色,斥道:“欺人太甚!”
話音落下,四周的梅樹好似突然活了一般,樹枝化作遊動的靈蛇,花瓣化成粉紅色的利刃,劈頭蓋臉地撲了過來。
司瑾書麵無表情地看著,薄唇輕啟:“諸神退避,萬裡冰封。”
司瑾書周身燃起白色的火焰,那白中帶著淡藍的光暈,慢慢向外擴散,與那急射而來的樹枝和花瓣形成鮮明對比,卻在接觸的刹那高下立判,那靈蛇般的樹枝與利刃般的花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冰封,隨後被金色的閃電擊碎、蒸發,化作淡淡的煙霧,沒留下丁點痕跡。
女子吐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著司瑾書。
“公子,手下留情!”蒼老的聲音響起,動物保護協會會長龜老出現在女子身旁,揮手間在她身邊形成了一道防護罩。
司瑾書眉頭微蹙,“你要護她?”
龜老微微弓著身子,“公子,若有得罪之處,老朽代她向公子賠禮,還請公子看在老朽的薄麵上,饒她一次。”
“方才她動了殺心。”司瑾書眼中也閃過殺意。
“公子,此事定有隱情,還請公子再給她一次機會。”
唐小明站起身,走到司瑾書身邊,隨即一股冷如骨髓的寒意襲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司瑾書見狀急忙收斂氣息,關切地看了過去。
“我也想知道她為什麼想殺我,或許和王茜的案子有關。”
司瑾書聞言沉吟片刻,說:“好,我就給她一次機會。”
龜老轉頭看向梅娘,伸手將她扶了起來,說:“梅娘,到底怎麼回事?你因何要對這位小哥下殺手?”
梅娘似乎並不領情,推開龜老的攙扶,說:“是他擅闖迷陣在先,布下天雷陣毀梅山在後,我這才對他動了殺意。若換成有人要毀了牛頭山,我不相信你會無動於衷。”
唐小明辯解道:“天雷陣是我布下的沒錯,我也隻是想引人過來,並非要毀了梅山,你大可不必一見麵就下殺手。”
“你們這些牛鼻子老道,向來以斬妖除魔為己任,我們多少妖族折在你們手裡,你貿貿然進山,我怎知你的目的,動手有何不可?”梅娘絲毫不掩飾對唐小明道士身份的厭惡。
“妖族在人界不得亂造殺孽,否則抽筋扒皮打回原形,這是天規,你不惜違反天規,也對他下殺手,顯然此事沒那麼簡單。”司瑾書冷眼看著她,說:“既然你不打算如實說,那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龜老見狀急忙勸道:“公子,稍安勿躁,不妨讓老朽來問問。”
“不必,直接交給執法隊。”
司瑾書抬了抬手指,一股白煙便便梅娘纏了過去,速度並不快,可梅娘卻怎麼也躲不開。
龜老焦急地說:“梅娘,你快實話實說,一旦被執法隊抓了,你這千百年的修為可就毀了!”
梅娘眼神有一瞬間的閃爍,不過很快便恢複正常,堅持道:“是他先動的手,就算到了執法隊,那也是他有錯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