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一晚之後,喬箏重返《女皇》劇組,一大早起床,廚房裡就傳來了米粥的香氣。
起床的時候還不覺得,香味一飄過來,喬箏就覺得肚子餓了,洗完臉刷完牙,葉瑾然已經端上粥和小菜,安安靜靜坐到餐桌的另一邊了。
和葉瑾然度過的每一個早晨都是這樣。
喬箏是個典型的中餐胃,早餐隻愛喝粥吃包子油條,午餐愛吃辣,街邊小店的冒菜麻辣燙對她而言更勝西餐廳和日料店的高檔餐點,為角色瘦身減肥之後,她總要跑去火鍋店吃一頓。
和葉瑾然在一起的每一天,喬箏都有一種家的感覺。
如果重回過去,喬箏不介意和對方談一段真誠的戀愛,但現在……
喬箏還在發呆,葉瑾然忽然朝她碗裡丟了一個包子:“多吃一點,你今天還要去拍戲呢!”
喬箏默默啃完了一個包子,默不作聲地出了門。
……
《女皇》的拍攝依然在繼續。
經曆過愉快的新婚時光,王朝迎來了分裂,深愛的丈夫去世,唯一的兒子成為了權利的犧牲品,陳夢時選擇了死守。
這一段時間,喬箏的妝容日趨成熟。
她舉手投足之間儘是銳利,一雙眼眸如鷹隼般亮得驚人,也因為遭逢巨變,陳夢時這個角色早已洗去了單純,她變得不擇手段心狠手辣。
談笑之間,她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在這部電影中,雖然有皇帝、皇子、大臣等諸多角色,但電影唯一的主角隻有陳夢時一人,皇帝和她談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但戀愛的時間過於短暫,他的分量甚至不及《塵埃》中餘毅的角色。
在這一場戲裡,內侍正在向陳夢時彙報。
“周家上下一百三十口人,娘娘您看該怎麼處理?”
陳夢時神色平靜,連眼睫毛都沒有跳動一下:“都殺了吧,留個全屍。”
內侍躬身退下了,門關上的一瞬間,他望向陳夢時的眼神俱是畏懼。
在電影裡,周家是害死陳夢時獨子的人家,這個消息剛傳出來時,陳夢時撕心裂肺崩潰不已,可不過短暫一年,再回憶起過去,陳夢時卻已能平靜麵對。
她的內心有一座平靜的火山,然而在這個人世間,已經沒有誰可以讓這座火山爆發。
鏡頭下,陳夢時的身影隱藏在昏暗的燭光裡,周遭是平靜的,可燭光被風吹散的瞬間,牆上似乎映出了惡魔的影子。
一場戲拍完,聞天白先忍不住給喬箏鼓起了掌:“精彩,精彩!”
扮演內侍的演員擦了擦額頭和背後的汗,小聲吐槽著和喬箏合作時的壓迫感。
不得不說,喬箏的氣場是他合作過的演員裡最強大的,即使她隻是坐在那裡,卻令人有如重返女皇的時代,正在接受她的統治。
“拍古裝戲的感覺怎麼樣?”聞天白笑嘻嘻道,“還真彆說,這一身造型挺適合你,你以後就該多試試新的類型。”
“我覺得還不錯。”喬箏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還沒恭喜你入圍OFF,聞大導演,厲害了,這四個第二次了。”
聞天白睨她一眼:“你不也是一樣?這兩天微博上雞飛狗跳的,都是你惹出來的麻煩。”
“關我屁事。”喬箏根本不在意,“彆人著急了,和我也沒什麼相乾。”
……
喬箏二度入圍OFF,最先受到衝擊的自然是袁頌致。
袁頌致雖說還能拿著首位OFF提名人的身份吹吹身價,卻擋不住喬箏如日中天的氣勢。
她的提名喬箏不止有,還有兩個之多,OFF影後提名畢竟不是大白菜,旁人追逐一輩子也未必能有一次提名,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袁頌致是前輩,卻也不得不讓步於喬箏這個後輩。
除此之外,袁頌致今年的《錦衣衛》徹徹底底輸給了喬箏的《摯友》,實現了口碑與票房的雙重失利,前者甚至特意從聖誕元旦檔期提檔至11月,即使這樣,《錦衣衛》還是敗了。
除此之外,銀簫獎組委會也很心酸。
他們前腳才誇了自家的入圍影片和獲獎影片,一轉頭,《摯友》和《十二點的辛德瑞拉》就入圍了OFF,人家壓根就不帶他們玩!
雖說銀簫獎是國內最具權威性的電影大獎,但和OFF這種全球性的權威性獎項依然存在很大的差距。
缺少了這兩部電影和喬箏這個提名人,嘴硬如銀簫獎,終究還是說不出什麼強硬的話來。
《銀簫獎自毀長城》
《兩部影片入圍OFF,華語電影迎來新生機》
《是誰毀滅了銀簫獎?》
明年就是銀簫獎的七十周年,可以想見,明年的銀簫獎紅毯必然星光熠熠佳片雲集,然而僅以這兩年的境況看,明年的獎杯恐怕不一定今年光亮。
這又能怪誰?
在銀簫獎把真正的出色影片和出色演員拒之門外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經注定。
它以為它有自傲的資本,其實它沒有。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