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咕咕咕~~”
小地雷一樣的聲音從未來肚子傳來。
明聖纖視線移到未來的肚子上，他的小肚子發出‘餓獸’爭鳴的聲音，著實讓人忽視不了，視線往上移，就看見未來用他又大又圓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她，但偏偏他的臉又黑又臟，根本和可愛攀不上一丁點關係。
啊，受不了，明聖纖對他吩咐道：“你看著她。”
她指的是被捆綁起來的傳教士。
明聖纖想在宿舍找一些能用的東西，可所有衣櫃都被鎖頭鎖上，她用了好些辦法都撬不開，未來看見，提著刀走來，舉手握住鎖頭稍微用力，鎖頭立即變形，衣櫃門便被打開。
明聖纖第一次見到力氣那麼大的人，她豎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在衣櫃裡找出一套大衣和一雙運動鞋，又翻到一包巧克力和一些糖果，實在沒彆的吃了。
“穿上衣服。”她先把外套給未來。
未來長得矮小，大概一米三左右，明聖纖拿的是趙婷的外套，穿在未來的身上立馬蓋住他的膝蓋，露出一半的小腿，這樣的長度根本不需要額外找一條褲子。
球鞋是從香蘭的鞋櫃翻出來，算是這裡邊最乾淨的一雙，可未來一穿，才發現鞋子比他的腳大了四根手指的寬度。
沒辦法，未來太小了，看起來就十二三歲。
明聖纖把未來從頭到尾打量一遍，總覺得少些什麼，從腳到看頭，停留在他亂糟糟的頭發上，她再一次翻箱倒櫃。
終於，明聖纖把一頂橘紅色的漁夫帽給未來戴上。
“吃的放口袋，不可以一次吃完。”糖塞進未來的大衣口袋裡，明聖纖順手拍拍他鼓鼓囊囊的口袋。
這樣未來看起來就不那麼奇怪，漁夫帽剛好擋住他臟兮兮的臉，超大的黑色外套遮擋住他裡麵破破爛爛的衣服，除了和周圍的大學生比實在矮小一些之外，沒有任何不妥。
“跟上我。”明聖纖拽著香蘭離開宿舍，未來在明聖纖身後，抱著大劍屁顛屁顛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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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市早上發生傳教士堵路事件，警局派出輔警加強巡邏，所以中午的路還算順暢，明聖纖看見好幾個戴黑帽子的人從身邊走過，但他們都沒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
到了公寓她把香蘭扯上樓。
一推開門發現公寓裡已經有好幾個人。
除了林采薇，公寓裡還有範學林和宋靖棋。
宋靖棋是在校長和記者的訪談結束後遇見林采薇的。
當時林采薇從女廁所出來，吐得一塌糊塗，雙腿在打顫，凹造型的墨鏡都沒辦法戴在臉上，險險垂掛在領口，實在沒辦法走路隻得宋靖棋送她回公寓。
所以明聖纖會看見宋靖棋在公寓。
“你怎麼又帶人回來了。”林采薇見到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香蘭，有些奇怪地問。
“對啊，你是學生還是人販子？”範學林上來戳戳被綁的僵硬的香蘭，“這人是誰？手感和死屍差不多。”
他的話不知道哪裡刺激到林采薇，她難受的五官一皺，一溜煙跑到廁所，客廳的三人直到林采薇的嘔吐聲傳來才回到剛才的話題。
明聖纖對範學林的形容嗤之以鼻，把香蘭的帽子掀開，露出她青灰色的臉，這臉比在宿舍時更加可怕，皺得跟橘子一樣，而且還是失去水分的皺橘子。
“……”範學林湊得近，差點被嚇著，他佯裝淡定的推推眼鏡，好在他平日裡上課大多是更恐怖的東西，能瞬間鎮定下來。
但他算是看明白了，明聖纖不是人販子，她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誰會在這種危險的時候抓一隻傳教士回來？
“做個實驗。”明聖纖指向香蘭的頭：“我很好奇，一個傳染程度很深的傳教士，她的種子是怎樣的。”
範學林表示不解：“是什麼讓你有這種想法？”
他不明白，發現這些東西，和副本有關係嗎？他們的目標難道不是活到四月一日？
明聖纖幽幽的看他一眼，略帶惋惜的說：“虧我以為你很聰明。”
能夠抓到一個活生生的傳教士是多麼難得機會，如果不好好珍惜怎麼去刷副本進度？想要在更危險的副本活下來，趁現在還在初期沒有展露出多大的危險，她們自然要先掌握好信息。
宋靖棋聽完明聖纖的話，立即想到她想做什麼：“你想借此增加副本進度？”
“對。”
範學林第一個副本過得有驚無險，最後還因為明聖纖提前結束副本，所以他出副本後除了基本獎勵並沒有見到更高級的東西。
以至於第二個副本不會首先想到進度，以此類推全國的喚靈師，除了進度解鎖多的人，其餘的都和範學林一樣對進度條並不在意。
最後是宋靖棋給範學林科普副本進度的作用，範學林像是損失了一百個億一樣問道：“明聖纖，你準備怎麼做？務必帶上我。”
“喲，少年，把你家治療卡叫出來。”
範學林聽話的把守護者召喚出來。
陳喜出現在公寓裡，他的白大褂換成灰色的英倫風西裝，沒有口罩的臉暴露在大家眼中，他確實是個很儒雅的大叔。
陳喜一出來便看見最為顯眼得香蘭，他上前查看情況，和昨晚查看王嬌不一樣，這一次陳喜檢查得非常仔細，從瞳孔到鼻孔再到牙齒，最後是香蘭被綁在身後的手。
“已經感染的非常深。”陳喜眉頭緊鎖，一臉嚴肅：“就算我取出感染源，也隻有20%的機會可以清醒。”
“在我們那邊，這種情況被稱為‘完全混沌化’。”
混沌？明聖纖腦子閃過一絲靈光，張黎明給她的資料裡有一種凶獸就叫混沌，不知道和陳喜說的混沌體有沒什麼聯係？
明聖纖剛想細問，她身後立即傳來興奮的叫聲：“餛飩！餛飩！”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原來有一個小孩一直藏在明聖纖身後，隻是他實在太矮小了，沒有人發現。
“是混沌不是餛飩。”範學林嚴肅的糾正他的發音，然後才發現這孩子從沒見過，他看向明聖纖：“你從哪裡又撿回一個孩子？”
“想太多。”明聖纖掀開未來的帽子，讓範學林看清楚他是誰。
未來雖說渾身上下換了一個打扮，但當露出臟兮兮的小臉，範學林立即把他認出：“原來是你這個小鬼。”
未來高傲的扭頭，不理會他。
範學林自討沒趣，隻得摸摸鼻子。
他們的話題還在繼續。
“什麼叫完全混沌化？”明聖纖不解的問，她從沒聽過這種東西。
“完全混沌化是一種狀態，被混沌體感染後，混沌體和大腦完美連接在一塊，宿主完全被控製，這就是完全混沌化。”
宋靖棋問：“種子是混沌體？”
“之前我隻是懷疑，畢竟我沒有見過萌芽時期的混沌體，直到今天見到她的模樣，我可以很確定這就是混沌體。”陳喜的她指的是香蘭，他剛才的一係列檢查是為了確認混沌體。
“如果混沌體取出失敗，她會死嗎？”明聖纖問陳喜，如果死亡幾率大，她可能要放棄取得這個進度，不然誰知道出去現實世界會不會被警方抓去看守所旅遊？
陳喜對混沌體比所有人都有經驗，他回答：“不會死，這樣做會有兩種結果，一種她失去種子還是被感染，第二種是她失去種子後外表依舊這模樣但自己的理智占上風。”
“被感染的人會有自己的神智，他知道自己是人，知道周圍的人是誰，但是他們腦子會接收到另一種信號，他們的首要執行任務是信號內容，第二才是自己的意誌。”
“通常意誌堅定就可以對‘種子’免疫，其次就是被傳染後有意識抵抗信號的人，這兩種人還有被救回來會有更大幾率康複。但像這種……”陳喜看向完全混沌化的香蘭：“她明顯接受度良好，證明內心毫無抵抗，救回來的成功率很低。”
咦，等下。
明聖纖抬頭看向陳喜：“我沒說要救她。”
她為什麼要救下襲擊自己的人？聖母嗎？
陳喜被噎住，猛地咳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