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雖小但仍在。
太嚇人了！
明聖纖擦掉額間的冷汗,立馬轉身離開屋子,剛推開門，便見少年站在門口,他朝明聖纖拱手,然後問道：“今晚,你想睡哪個位置？”
他視線瞄了瞄裡麵兩排大通鋪,臉上是蠢蠢欲動的表情。
“咳咳。”明聖纖清咳兩聲，問：“渡生宗裡都是男人？”
少年聽了，眼睛又一次瞪圓，不可思議地說：“怎麼可能沒有女人！”
明聖纖立即麵露喜色,急不可耐追問：“快說,女人都在哪？”
她要回到女人的懷抱,回到女人窩。
“當然在後山廚房裡,給我們還未辟穀的弟子煮飯的就是女人啊,你可是想解決……那什麼……問題？”少年滿臉通紅，低下頭，“還是不要吧,被執法仙長知道可要被趕出宗門。”
明聖纖露出地鐵老爺爺看手機表情：“你們這裡就沒有女弟子！！？”
少年連忙擺手,義正言辭：“怎麼會有？如今劍修隻有男子，沒有女子練劍的道理,女人是不能練劍的。”
那她練的是什麼？箭嗎？
明聖纖拽下嘴角，不太滿意。
“劍修修行十分辛苦，要知道世間上的女孩兒都是水做的,吃不得苦，男孩也看不得她們吃苦。再說就算通過宗門資質鑒定，來到外門之後可要做三年雜役，而且沒通過內門選拔就要一輩子都在外門，條件苛刻極了，不過也聽說數百年前曾有過女弟子，後來通過率太低，渡生宗便不再收女弟子。”少年雙手揉捏著衣角，小心翼翼地問：“你，你不知道？”
“我知道個鬼。”明聖纖小聲嘀咕，她學著這裡的人拱手：“謝謝你，嗯……你叫什麼來著？”
少年聽見她的問題也不生氣，回一個禮：“你又忘記了，我是孟光啊，明又土。”
明聖纖：“……”
明聖纖：“你說啥？明又土？”
不會是……
“你看，你又忘記了，你的名字是明又土啊。”孟光歎一口氣，上前一步將手背觸碰她的額頭，良久，“你可是生了什麼病？要不我帶你去掌藥仙長處領幾顆丹藥？”
“不，謝謝您勒。”
彆再關心她了，心臟好像有些受不了。
·
明聖纖拜彆孟光，獨自在外門弟子能夠自由活動的地方打發時間，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她順著飯菜香味找到吃飯的地方。
那是在在後山一間不大的小竹屋裡，小竹屋上方門匾寫著膳堂。
膳堂外排著二三十個穿著純白渡生宗服飾的外門弟子，他們安安靜靜不爭不搶。
明聖纖肚子實在餓，她學著外門弟子排在人群後麵，正數著前頭有幾個人呢，肩膀卻被拍了一下。
她轉頭就看見孟光站在她身後。
冤家路窄。
孟光眼裡冒著光，張口便說：“明……唔唔……”
明聖纖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說出後麵兩個字。
三秒後，鬆開手。
“你敢把後麵兩個字說出來，我絕對動手！”她怒視他。
下一秒——
一婦人扯著嗓門大喊：“明又土！明又土！過來領飯！”
“！！！”
明聖纖吃驚看去，就見那傳說中是渡生宗唯一一位女人的婦人單手叉腰，令一手端碗嘶吼著。
孟光輕輕推她背部：“明師兄，她叫你呢。”
孟光聲音沒有控製，周圍所有外門弟子都往這裡看來。
在一眾男人中，明聖纖的身高極其突出，將直線狠狠凹了下去，恰逢此時快到內門選拔賽，他們之間存在競爭關係，於是鄙夷的目光就發射出來。
明聖纖挺直身板，邁開腿在眾人注視下往婦人方向走。
不過幾步路，她發現自己簡直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站定在婦人麵前，她拱手：“你好。”
“你就是明又土是吧，不知道膳堂規矩？我叫到你的名字就必須快速來到這裡領飯，你是讓全部人等著你嗎？明又土！！——”
嘶——
明聖纖快速雙手端過自己的飯，連忙離開。
“慢著！明又土，你不知道膳堂的飯菜不可以外帶？趕快麻溜進來吃！真是一天天不省心！”
這飯，不吃也罷！
可，好餓。
明聖纖埋頭苦吃，恨不得一口搞定。
扒了三口時，孟光端著碗坐到她對麵：“明……明師兄，明日內門選拔賽你可準備好了？如果你得了第一名，會選擇哪位仙長？或者仙君？還是你的目標是真君？”
咽下一口饅頭，明聖纖如實回答：“澤雲帝君。”
孟光抿唇，雙目堅定：“雖然你很強，而且已經有了渡生小劍，但是我不會放棄，一定會成為澤雲帝君的弟子！一定，我保證。”
明聖纖想起昨日孟光被內門弟子一把劍嚇得差點倒下的樣子，試探性地問：“所有外門弟子都和你實力一樣嗎？”
她的問題讓孟光好好思考一番，最後慎重回答：“應該，差不多。”
……
那估計沒戲。
明聖纖低頭快速扒完所有的飯菜，接著把空碗放進桶裡，剛想走卻又被婦人攔下，她拿過一塊木牌凶巴巴地說：“明又土，你怎麼回事啊？在這裡吃了三年，還不知道規矩，趕緊劃掉名字。”
明聖纖漸漸對這個名字免疫了，她接過木牌看去，上麵寫著明聖二字，隻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人習慣從上至下寫字，而聖字的又土兩部分又隔得有些距離，所以看起來像明又土。
合著，這就是她叫明又土的真相？！
太過分了吧，就不能確認一遍？
·
當天晚上，明聖纖依舊找了一棵樹爬上去，準備再應付一晚，她不可能去內門弟子休息的房間睡覺，絕對不會。
而且，她今天聽說，外門弟子通過內門選拔賽並且獲得第一就可以自由選擇拜入哪位劍修門下。
澤雲帝君作為渡生宗第一人，肯定是個香餑餑，她明天若是不努力，那澤雲帝君可就成彆人師傅了！
這般一想，連忙閉上眼睛養精蓄銳，明天定要拿個第一下來。
翌日，陽光明媚。
渡生宗外門弟子起了一個大早，他們攜帶自己的佩劍從竹屋出來，一路上腳步聲、談話聲悉悉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