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一戰吸引各方關注,結局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原嘯月城城主已經一隻腳穩穩站在法神境界上, 前來襲擊的對手眼看就要落敗死亡, 結果一個俊秀陌生的少年手持長笛,隨便吹了一首曲子, 就將對手都解決掉,並且順利繼承了嘯月城城主之位?
這樣的結果……出乎意料,也顯得有些戲劇。
成王敗寇,消息傳出外界引發震動時, 城主府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這些人都夠識時務, 除了原城主的親信被清理掉外, 其他人全都倒戈效忠衡玉。
機靈一些的人已經殷勤打聽起衡玉的喜好, 力求按照她的喜好重新布置城主府。
下邊的人為她送來精致的衣服, 衡玉懶洋洋靠在椅子上,把玩著最上麵那套男裝, 勾起笑容, 抬手把鬥篷帽子掀下來。
一張精致中夾雜著英氣的臉。
“準備錯衣服了。”
城主府的管家有些懵, “可是不合城主大人的心意?”
他可不介意誰當城主,他力爭的是流水的城主鐵打的城主府管家。
他看這個新城主年輕、容貌俊秀, 肯定會喜歡一些精致的服飾, 於是用最短的時間搜刮來這些絕對符合新城主氣質的衣服,難道還是沒能合這位城主的心意?
看來這位城主大人也不如他相信中的好伺候啊。
管家連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然後就聽到這位新上任的城主道:“在自己的地盤裡待著, 也不需要為了方便穿男裝了。”
“好的, 城主大人。”下意識應完這句話後, 管家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他怔怔抬頭,察覺到城主遞過來的眼神,連忙把自己的錯愕收好,以自己專業的素養行了一禮,退離大殿。
很快,衡玉就見到了管家準備好的裙裝。極儘繁瑣漂亮,比起她當公主時的服飾還要精致上幾分,這份抱大腿的功力絕對夠專業。
泡了個牛奶浴後,衡玉躺在新換的柔軟大床上美美睡上一覺,卸去臉部的修飾,第二天衡玉去見她的新手下們時,不少人一時都有些錯愕。
昨天明明還是個俊秀少年打扮,一個晚上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嬌媚的少女,差距實在太大了。
衡玉也不管他們怎麼想,徐徐走到主位上坐下。
比起光明陣營和黑暗陣營,放逐之境顯得尤為乾淨。秩序混亂,實力為尊,存在時間短,還沒有形成固化階級,隻要你夠強,那麼你就能上位。
當然,這樣的狀況不能說好,但很方便她著手來實現自己的構想。
也因為秩序混亂,即使每個人的倫理道德觀念不高,他們更在乎提升實力,而不是追逐享樂,沉迷欲.望。
打量眾人一眼,衡玉開始與他們商量起該如何給嘯月城定規矩。
“定規矩”三個字一出來,不少人麵上滴水不露,心底卻在嘲笑這個城主果然是年紀輕見識少。
在這麼混亂的地方,和這些亡命之徒談規矩,這種行為多麼可笑。
“不知城主打算定下什麼規矩?”
“入城之後不能隨意私鬥,城裡會設置專門的決鬥區,有什麼矛盾都在那裡解決。如果在非決鬥區出手,城中的執法隊會按照規矩給予處罰,情節嚴重者,我要他們的命長眠於嘯月城。”
衡玉不是看不出他們眼裡的不屑,但她很平靜。
放逐之境沒有規矩,那她就讓這些人先一步步適應規矩的存在,等他們適應了規矩,再一步步鋪開自己的構想。
飯總要一口一口吃的。
城主府在議事之時,經過一天時間的發酵,昨天在嘯月城城主府發生的事情已經在其他城池傳開,引發軒然大波。
尋常法師津津樂道於這位新城主的事跡,猜測她的出身和傳承,而那些身份地位高的人看到的就要更深了。
比如這個新城主對敵的手段。
她是在吹笛子,卻是以音禦陣,起到攻擊作用的分明是法陣,而且是這個世界不曾存在過的法陣!
依靠這些法陣,她能輕鬆解決掉對手。
最可怕的是她隨手就能布下驚世大陣,如果有朝一日她被圍攻,誰知道最後的結果是眾人圍攻她,還是她吹笛子布下一堆法陣反圍攻眾人?
這樣的人即使隻有魔導師初期實力,看似在各大城主中實力處於墊底,但底牌儘出,怕是連法神在她手裡都討不了好。
還有一個問題,這樣的怪胎到底是從哪裡出來的?!他們這些人可從沒聽說過這一號人物!
摸不清楚衡玉的真實實力,放逐之境其他城主對於她繼任嘯月城城主一事全都保持沉默,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麼一號人一樣。
沒有人搞事,衡玉也樂得自在,修煉之餘開始一點點搞事。
***
“你說什麼,新城主居然定下這麼個規矩?”
“打架就打架,還要去特定的區域。借用了她的區域打一架還要視破壞程度繳納租金?這位新城主有毛病吧!”
在衡玉成為嘯月城城主一個月後,她定下的第一條規矩在嘯月城傳開,不少人難以置信,還有些性格張狂的,捂著肚子拍著桌子笑到險些抽搐。
這個新城主,看著年紀不大,果然腦子也不太好使,居然想著讓他們這些窮凶惡煞之人遵守規矩?
消息傳到其他城池後,也有不少人被逗笑。就連一些城主聽說了這個消息,也都打算看她的笑話。
新城主剛上任,這時候正是需要立威的時候。結果她做什麼不好,偏要做這種一看就很難行得通、還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少人已經在等著看她失敗之後要如何收場了。
消息傳揚開第二天,嘯月城偌大城池被劃分成幾百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城主府侍衛駐守。幾百個打鬥區也被劃分出來。
每一隊侍衛都由高級法師後期領隊,開始在空中飛著巡邏,以防有人鬨事。
酒館裡,喝著小酒吃著下酒菜的人,看著那些飛來飛去的侍衛,哈哈嘲笑著他們的新城主。
“一隊就這麼十個侍衛,管轄的區域還這麼大,某個地方出了事情,等人家都打完了,這些侍衛都不一定能趕過去吧。”
“哈哈哈哈哈你彆說,還真是。”
“喲,那邊有元素波動,看來有人鬨事了。”
打鬥在城裡十分常見,尋常時候都沒人關注,這時候有了新城主定下的規矩,眾人一邊嘲笑之餘也忍不住關注起這位新城主的手段,看她到底是有真正實力還是一個隻會空口白話的草包。
“有人鬨事了。”有個侍衛看到手上握著的玉牌亮起來,出聲說道。
侍衛隊長低頭看了眼他手裡的玉牌,發現玉牌上亮起的點位於區域東北角,而這個光點的亮起程度屬於中等——也就是說動手的兩個人應該是中級法師。
“法陣已經困住他們了,你們隨便去一個人,把事情處理一下。”侍衛隊長揮了揮手,他身後一個侍衛脫隊而出,依靠光點定位,往這片區域的東北方向飛去。
所有人都在猜測嘯月城城主會如何推行她的規矩,但當答案揭露時,眾人發現他們還是小瞧了她的手筆之大。
在偌大嘯月城布下幾百個陣法,同時以街道為劃分,每一條街道都布下一個做圍困用途的法陣。隻要有人動手,空中激蕩的元素之力就會喚醒法陣,將動手的人困住。
而這個法陣被激活後,這片區域的侍衛人手有一個玉牌,他們的玉牌會亮起光點,提醒他們法陣被激活,同時為他們指明鬨事的人在哪裡。
這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手段拿出來後,原本還心存質疑的侍衛們頓時都放下了心。他們最怕的是一個地方鬨事,他們這些人就要疲於奔命趕過去把人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