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大城主已經很久沒湊在一起開宴會了,這次為了針對那嘯月城城主特意舉辦宴會, 她也算死得光榮了。”
卡薩城裡, 一個黑色頭發的魔導師端著酒杯飲酒,與他身側的同伴感慨。
“出頭的人總是死得最快, 不過她那些法陣的確頗有獨到之處。”
黑發魔導師笑道:“等把那嘯月城城主解決掉,她的東西還不是得落在幾位城主手裡。到最後那些法陣我們也能見識見識。”
他的同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聽說她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就這麼死掉有些可惜了。”
“不可惜啊。”有人在他耳邊輕笑著說道。
兩個魔導師臉色立馬變了, 身體快過腦子, 魔法已經在湧動, 但當他們抬起手時, 卻發現自己無法溝通外界的魔法元素, 空有一身實力卻和個普通人沒什麼區彆。
黑發魔導師凝神一看,隻見地上有一道金色的法陣在慢悠悠運轉, 恰好將兩者籠罩住。而這道法陣就是用來隔絕外界的元素。
容貌妖豔的女魔導師勾著頭發, 浮在虛空中, 看著他們兩人的眼神如同在看個死人。
“城主雖然想收服人手蓄積實力,但你們這些膽敢覬覦她的敗類, 還是死了彆玷汙魔法元素比較好。”
“你是嘯月城之人!”黑發魔導師瞪眼, 色厲內荏道,“你是如何闖進來的, 怎麼, 你們嘯月城是要與卡薩城開戰嗎!你們城主前去參加宴會隻有死路一條, 你們不想著謀求其他出路, 居然還敢主動出擊,就不怕我們城主回來清算嗎!”
“真是天真,就憑那些人也能奈何得了我們城主?”女魔導師嗤笑一聲,懶得廢話,慢條斯理抬起她的右手,把玩著食指戴著的荊棘戒指。
在她按照一定規律扭動戒指時,戒指上紅光一閃,那兩個被困住的魔導師腳下陣法顏色也從金色變成血紅色,散發出一股極端狂暴的氣息。
那兩個魔導師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直接變成一堆灰燼。女魔導師抬手,把這堆灰燼全都收起來丟進一個瓦罐裡,是真的“死了都不玷汙空氣中的魔法元素”。
“你把人殺了?”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身影無聲無息出現在女魔導師後麵,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聲音裡透著不滿。
“他們對城主不敬,殺了也就殺了。”
披著黑色鬥篷的人點頭,算是認可了她的說話,換了個話題,“卡薩城已經拿下了,那些心腹之人也都解決掉了,不過投效的人還是少數。”
女魔導師嗤笑一聲,“等宴會的消息傳過來,他們自然會投效。”
都是一群怕死的人,雖然被嘯月城的人困住了,但萬一嘯月城城主在宴會上出了事呢。所以他們還在等消息,如果嘯月城城主笑到了最後,他們一定會果斷倒戈效忠,就是這麼現實。
與此同時,水雲澗、烏海城等城池也都徹底被攻占。
幾個月前,衡玉答應將法陣售賣給其他城池,還派了她手下的人幫忙布陣。在布陣的時候,衡玉的人暗中做了些手腳,檢查是檢查不出來,因為這些手段還沒有完成,需要用一個導引法陣才能促發。
憑著之前布下的手段,嘯月城的魔導師們順利進入這些城池,在無人察覺的時候進入城主府,順利將所有魔導師都控製住。
此時,放逐之境的強者們都在等消息——等宴會的最終結果。
沒有讓人等太久,嘯月城城主穿著華麗奢靡的禮裙,踏著虛空一步步走出莊園,就已經告知了眾人結局。
在看到衡玉的身影後,隱藏在暗處的幾個嘯月城魔導師鬆了口氣,飛快把最終結果傳出去。
收到消息之後,各大城池之前還打死不效忠的魔導師們,一個個的硬骨頭全都軟了下來。
有些不拘小節的魔導師,還笑嗬嗬道:“城主大人果然天縱之資,無人可匹敵。”
三日後,衡玉慢悠悠回到嘯月城。除了必須留在各大城池鎮守的人,其他魔導師,無論是原來嘯月城的,還是其他城池的,全都趕到嘯月城麵見衡玉。
“拜見城主大人。”
上百位魔導師俯下身子,將右手握成拳搭在左肩,恭敬行禮。
上百位魔導師的陣容極端豪華,這股勢力擰在一起後,就算是光明教廷也不敢小覷。
衡玉踏著虛空,在主位落座,與眾人舉杯宴飲後也不再耽擱,開始一一布置事情,要加大力度儘快在整個放逐之境推行落實好她定下的規矩。
經此一事後,她的威望在放逐之境無人可敵,當初威望極高的西瑞爾還被她困著呢,她所說的話自然沒有人敢反駁,一切都非常順利。
宴會結束,魔導師們各自離開,當他們出現在嘯月城上空時,總是會激蕩起天地間的元素,使得元素波動異常激烈。但在嘯月城裡住著的人卻絲毫不擔心會出現什麼問題,安然入睡。
這一切自信的來源,是他們的城主。
身為心腹的奧斯蒙走到衡玉身邊,恭敬問道:“城主大人,光明神殿現在正在集結人馬準備進攻放逐之境,這時候我們不好好備戰,而是把人手放出去,會不會影響戰局。”
“這些魔導師剛選擇效忠於我,這一戰不指望他們能出什麼力氣,而且剛開始肯定是小規模試探,成不了什麼氣候。與其擔心這些,不如好好培養他們,從中挑選出能擔大事的人。日後我們的領土變大了,會需要很多人手來管理那些領土。”
奧斯蒙眼前一亮,“是,城主大人。”
整個放逐之境第一次這麼整齊的在執行一個命令。
有了之前打下的基礎,隻花了三個月的功夫,那二十多條規矩就徹底落實下去。
與此同時,放逐之境百裡之外,荒無人煙的地方,開始出現一支整齊劃一的軍隊。當他們往前行進時,天地間的光明元素都變得活躍起來。
這些人穿著一模一樣的鎧甲,武器上刻著同樣的符文——這象征著光明教廷裁決所。
風南城裡,半倚著沙發,受邀參加一個酒宴的衡玉正在邊欣賞歌舞邊和酒宴主人閒聊,突然,她將手中端著的酒杯放下,微微坐直身子。
“城主大人,可是發生了何事?”酒宴主人臉上笑容消失,連忙站起來,恭敬問道。
衡玉搖頭輕笑,“無事,隻是有客人遠道而來,我怕是不能參加完整場宴會了。”
她話音落下,手中寬袖一甩,身影便消失在原地,片刻之後,出現在城門之上。
侍衛隊長察覺到城門的元素波動不對,連忙上來一看,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行禮道:“城主大人。”
衡玉揮手示意他免禮,眺望光明教廷軍隊所在的方向,“比我想象中來得要晚了一些。”她手腕戴著一隻翡翠鐲子,此時那道翡翠鐲子亮起刺目的紅光,這意味著對麵是法神領隊而來。
放逐之境僅存的三個法神,都還在困陣裡安安靜靜待著。不過紙麵上的實力終究隻是紙麵實力,否則她是如何把三**神困住的,其中還有實力早已深不可測的西瑞爾。
“通知下去,光明教廷的人已在百裡之外,我們的人馬也該出征迎接他們了。”
這片大陸如此浩瀚,就算有魔法在,個人實力很多時候隻能左右局部戰役的勝利,要踏平光明教廷與黑暗教廷,她手裡需要有一支堅不可摧的軍隊。
憑她現在的威望,想要組建軍隊很容易,即使放逐之境的很多人都是桀驁不馴之輩。
以侍衛隊為基礎打造了一支軍隊,也訓練了一段時日,現在該把這支軍隊拉出來磨礪了。
侍衛隊長領命退下。
***
“薩瑞大主教,我們已經靠近放逐之境百裡之內,放逐之境的人很快就會察覺到我們的到來。”騎在馬背上,身穿金色盔甲的教廷侍衛長恭敬對他前方的白須白發老者道。
薩瑞大主教抬頭遠眺,目光中流露出幾分凝重,“光明指引我前來這裡,那個異端逃了四年已經成了氣候,不能再讓她躲下去了,否則這片大陸必將再起殺戮。”
各大帝國之間、光明勢力與黑暗勢力之間的摩擦爭鬥絕對不少,薩瑞大主教說這句話時,完全沒想過這些,他身邊的其他人也沒有對號入座。在這些人看來,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維護光明的統治,就算各大帝國互有爭鬥,那也不算什麼。
光明與光明之間的爭鬥,能叫殺戮嗎?
自欺欺人到了極點,偏偏被多數人所認同。
兩人還在低聲說話,突然,在這千人軍隊前方傳來一陣喧嘩聲。
“怎麼回事?”教廷侍衛長抬頭,蹙起眉不耐道,他的聲音在光明魔法的加持下傳得極遠,很快就鎮住了喧嘩。
前方的人馬嘩啦啦往兩邊退讓開,不遠處的情景直接呈現在侍衛長和薩瑞大主教麵前。
統一穿著紅黑色鎧甲的軍隊,氣焰如火,靜默一側,等著對手的到來。
這是放逐之境的軍隊。
“來啦。”領隊的紅發魔導師嬉皮笑臉道,“我都等你們好久了,是不是知道自己要來送死,所以才走得這麼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