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停留在第二個女健身教練身上。
許閒華,二十五歲,身高173,瑜伽教練,一寸照片裡她的五官平凡,隔著照片也透著一股怯弱氣質。
“這個叫許閒華的女教練是什麼性格?她的手有沒有受過傷?”衡玉合上名單冊子,抬眼看向前台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回想了一下,“性子比較悶,挺少說話的。有沒有受過傷我不知道,但好像聽人提過,她的左手使不上什麼勁。”
說完之後,她賠笑道,“警察同誌,許閒華她是不是……犯了什麼案子?”
劉隊五指攏起,敲了敲桌麵,“不該你打聽的就彆打聽,我們隻是按照規矩了解一下情況。”
“好好好。”工作人員連忙點頭,她正要繼續說話,餘光掃見一個身材高跳的女人背著書包準備走進健身房,下意識大聲道:“許教練,你怎麼這個點就過來了。”
許閒華垂著頭,耳朵裡戴著耳機,劉海留得很長,顯得整個人的氣質有些陰鬱。
她抬起頭,這才發現有三個穿著警服的警察站在門口。
許閒華下意識停住腳步,臉上流露出驚慌,但很快她就穩住心神,衝前台的工作人員笑了下,“在家沒什麼事,打算早一些過來跑個步。”
她把目光移到衡玉三人身上,問工作人員,“這三位是……”
“許小姐,我們是市刑警大隊的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衡玉上前一步,出示自己的工作證件,神色冷淡看向許閒華,同時把錄音筆對準許閒華。
許閒華的臉上滿是疑惑,“警察同誌,不知道你們要了解什麼情況。”
衡玉答非所問,“如果方便的話,我能看看你的手嗎。”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衡玉這句話後,許閒華臉上的慌張更濃了一些。
劉隊和榮明對視一眼,默默往許閒華身邊站,堵住她的去路。
許閒華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太對勁,她把右手遞到衡玉麵前,衡玉看了兩眼,指節修長,皮膚細膩,保養得很好,但指腹處都有小繭。
衡玉鬆開手,示意許閒華將左手遞出來。
“許小姐的左手是怎麼受傷的?”
許閒華勉強笑道:“警察同誌,這是我個人**吧。”
“例行詢問罷了,這個問題還涉及不到**。”
“發生了一些意外。”
“那之後就彈不了鋼琴了對吧。許小姐,我現在懷疑你與一起連環殺人案有關係,跟我們到警察局裡走一趟吧。”
衡玉話音剛落,榮明已經機靈的把手銬銬在許閒華的左手上。
***
將許閒華押送回警局時,劉隊嘴裡咬著根煙提神,同時撥打電話通知局裡的同事,還讓人去許閒華家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下車時,有人過來接手,把許閒華帶去審訊,榮明看向劉隊,有些不真實道:“我們這麼簡單就把人捉住了?”
以前遇到這種連環殺人案,哪次不是大動乾戈,結果這一次,簡單得像是個普通的案子一樣。
話才剛說話,榮明就被劉隊打了一巴掌,“簡單才好,連軸轉忙個幾天,有你小子受的。”
“不是,我就是覺得太不真實了,以前我們局裡也有犯罪側寫師吧,但不是我嘲笑啊,他提供的側寫哪裡有這麼牛逼。”
劉隊笑道:“能乾是好事啊。”
一個多小時後,前去搜索許閒華家裡的警察打了電話回局裡,“在許閒華公寓的廁所裡發現血跡反應了,如果驗明這些血跡是死者的,那她就逃脫不掉了。”
有了這個重大發現,審訊室那邊的進展更快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負責審訊的苗豐茂拿著一份資料急匆匆走出來,對衡玉道:“側寫對了,她以前果然是學鋼琴的。”
許閒華和第一個死者是鋼琴輔導班的同學,比第一個死者還要有天賦,但家境不是很好,家人幾度想讓她放棄學鋼琴。
當時正好有個國際鋼琴大賽,如果能在大賽中獲獎,獎金就夠許閒華繼續學鋼琴了。
這個比賽需要推薦參賽,他們老師手裡隻有一個名額,許閒華成績最為優秀,原本這個名額該落到她手裡的。如果能參加這個國際比賽贏回獎金,她的鋼琴夢想就能繼續。
可誰想到,參賽名額公布後,獲得名額的卻是第一個死者。聽許閒華說,大概是死者家裡走了關係,把原本屬於許閒華的名額拿到手了。
沒過多久,許閒華家的煙花廠爆炸,她傷了左手,再也不能碰鋼琴。
第二個死者經常在健身房裡鍛煉,和許閒華認識。她長得漂亮,家境又好,每次和她朋友一起去鍛煉時,時常說自己討厭鋼琴,這才轉行去學服裝設計。
凶手當時已經殺了人,心態已經走入極端,聽到第二個死者的話就被激怒了,尋了個機會把死者弄暈帶回家,將死者殘忍殺害。
看完審訊記錄,劉隊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搖頭歎了口氣。
衡玉把審訊記錄遞給其他人,端著杯溫水,沒有對此發表任何評價。
被頂掉參賽名額,失去了自己繼續學習鋼琴的最後機會,可憐嗎?
如果她可憐,那兩個還有大好未來的死者又可不可憐?
非要論斷一個可憐,隻能讓自己鑽牛角尖。
一名專業犯罪側寫師所要做的,隻是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側寫出凶手的模樣。
【如果真遇到一些觸動你的事情,你能袖手旁觀嗎?】
“我說了,那是我作為一名專業犯罪側寫師該做的。剩下的事,就是身為彆的身份該做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