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番外一(2 / 2)

然而他能怎麼辦?

隻能把自己pia唧碎成很多瓣的心撿起來,自己縫補好,然後再自己把它捂回溫。

“爹。”衡玉突然蹲到季父麵前,抓住他的兩隻手,眼睛微亮看著季老爹,“我能這麼優秀,都是我爹教得好,而且榜樣豎得好啊。”

她開始一個一個數,“之前西北大旱災,爹爹多番奔走,更是拿出自己的積蓄捐款。後來東北陷入戰亂,爹爹也是在各處奔走,為軍隊籌備物資,有時候軍隊深入敵營,運送物資太過危險,爹爹也沒有任何懼怕。”

“爹爹身為一介商賈,卻比很多官員做得都要好,您以身作則,所以膝下四個兒女才會都這麼優秀啊。”

閨女談論起他的事跡,那叫一個信手拈來。

季父那顆老父親的心喲,瞬間回暖。

他拍了拍衡玉的手,勉強壓製住上揚的唇畔,但眼睛裡的笑意還是暴露了一切,

“成吧成吧,家裡就你最會說話。果然是爹爹的乖女兒。”

趁著季父不注意,衡玉扭頭,朝季曼玉眨了眨左眼。

季曼玉:“……”

爹,你的原則呢!被吹捧一番就不要原則了嗎!

其實,季父還是很有原則的,他也知道衡玉是故意說這麼一番話的。

但他能如何?

去埋怨體弱的小女兒創建出這麼大一番家業?還是埋怨她不吭不響就跑去東北?

他其實該羞愧才是吧,身為父親,卻沒有女兒做得出色,更不能好好庇護她,為她徹底遮蔽風雨。

所以季父順著衡玉的話,把這件事揭了過去。

“快些起來吧,蹲下來也不嫌累。”季父伸手扶著她,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又招呼季曼玉坐到另一側,父女三人坐在一塊兒聊天。

***

衡玉投資的基礎設施逐漸開工。

國家方麵給她的生意大開方便之門,每當遇到什麼事情,對她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衡玉覺得,國家方麵一些人應該已經猜到那所謂的師門是她瞎掰出來的,而老師搖光就是她本人。

畢竟冒充“大師兄天璿”的孫錢,都是稱呼她為“小姐”,把自己放在下屬的地位。

而那什麼二師兄、三師兄、小師妹,更是都沒有冒頭過。

但很多事情,彼此存在默契即可,根本不能攤開來講。

至少,不是現在。

否則,那些一張比一張精良的槍.支.彈.藥圖紙,那遠超時代的軍用電台圖紙,那挽救了幾百上千萬生命的青黴素資料,要如何解釋。

兩年時間裡,這些基礎設施建設陸陸續續完工。

而花錢多,賺的錢更多的星樂公司繼續與相關部門展開合作,投資修建起其他基礎設施。

在這兩年裡,國家以兩場雷厲風行的對外戰爭,在群狼環伺中成功站穩跟腳,與多國展開談判,取消各國在華夏的特權,並且成功收複租界。

終於,1942年開春,國家主權恢複完整,山河一統。

消息在全國傳揚開時,衡玉陪著關雅去看望鄧謙文先生。

她手裡還提著鄧謙文生前最喜歡喝的黃酒。

當年葬下鄧謙文時,她曾說——“先生,待到山河光複,那時我再來此與你飲酒慶賀”。

如今還沒到鄧謙文的祭日,但她和關雅都提前過來了,隻為即使告訴鄧先生,山河已經光複,他的遺願已經實現。

離去前,關雅對衡玉說:“這些年,我一直回想起我和老鄧的過往,他走了以後,我是越發想念他了。”

衡玉牽著她的手下山,避免她被凹凸不平的山路磕絆到。

聽到她的話,衡玉輕聲建議道:“那您空閒時不如整理自己和鄧先生的事跡,待您整理完畢,我們就把它送去出版,讓後世人都好好了解您和鄧先生。”

關雅笑,“我有什麼好了解的啊,不過你這個提議很好,我想多寫寫老鄧。”

衡玉默默攙扶著她,沒再說話。

鄧謙文和關雅這對夫妻,當真是相濡以沫走到了最後。及至一人故去,另一人也在用餘生緬懷。

同年六月,季複禮從軍隊裡卸任,選擇退役,轉而進入北平大學數學係繼續深造,立誌將餘生奉獻給他所心愛的學科研究。

季斯年則一直待在軍隊裡,從上校到少將再到中將,後來為空軍的現代化作戰發展做出卓絕貢獻。

而季曼玉,作為一名愛國作家,她在國家成立後與丈夫莊子鶴受聘成為大學教授,她四十歲時,因為工作需要,想要尋找一本法國經典著作,卻發現這本經典著作隻有法語版本,還沒有人將它翻譯為中文。

無奈之下,季曼玉從頭開始學習法語,親自翻譯這本經典著作,後來她的翻譯版本出版,因其翻譯之精準、用詞之優美,倍受華夏文人追捧。

從那之後,季曼玉課餘時間都用來翻譯外國經典著作,成為華夏近現代史上極富盛名的一位翻譯學者。

至於衡玉,建國初期她一直在投資修建各種基礎設施建設,很多渠道、橋梁、火車鐵軌背後都離不開她的身影。

直到五十年代初期,她身體越發衰弱下去,這才逐步將自己手上的生意轉移給繼任者。

一些比較敏感的生意,她沒有再留在手裡,而是轉贈給國家。

後來,《新公報》主編親自上門聯係她,想要給她做一期專訪。

那個時候,季衡玉已經不再年輕,但當《新公報》的主編推門走進書房,看到那個坐在窗邊欣賞春色的人時,才驚覺不再年輕的是她的歲數,而非她的容貌。

時光剝奪她的健康,卻舍不得剝奪她的容貌。

兩人坐下交談,到最後,主編問她:“請問您為何會如此支持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

衡玉側頭想了想,勾唇笑道:“如果給個正經點的理由,那是因為國家百廢待興,而我力所能及。”

“惡趣味一些的理由,就是在戰時我已經投資修建了不少鐵軌橋梁,後麵的所作所為,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保住基建狂魔的名頭。”

主編訕笑,“基、基建狂魔?”

衡玉認真點頭,“是啊。”

主編狂汗,默默繼續下一個問題。

等到采訪結束後,主編問:“我可以給您拍一張照片嗎?”

他拿起相機,對準那個坐在窗邊的人。

報紙刊登采訪時,配圖就是這張照片——

她坐在窗邊,姿態優雅端莊,一顰一笑都帶著令人心折的意味,即使是黑白相機也不能掩蓋她的風華。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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