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的那條裙子是我上次在櫥窗看見的最新款,足足三千多塊。再加上新的包包和球鞋, 這一身上下, 她爸媽工資哪兒夠?”有個女生認出了她的穿著,半信半疑的和班長交換著眼色, “她哪裡來的錢?”
“中獎中的。”蘇清從作業堆裡抬頭, 冷冷說道。
因為蘇清的關係,溫然家中獎而突發橫財的消息迅速在班上傳開。
“五百萬……?”和鄰桌聊八卦的班長一臉震驚,差點叫出了聲,“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這巨大的餡餅得多小的概率才能碰上?突然暴富?
“……暴發戶心理嘛, 有點兒小錢就拿出來顯擺,生怕我們不知道她家脫離貧困了似的。照她這樣下去,遲早也會敗光。”
“也不能叫顯擺吧, 有錢了換點好衣服穿有什麼不對, 我就覺得這條裙子特襯她氣質, 是我我也會把以前的地攤貨全丟了。”
“以前都沒發現溫然這麼漂亮……”
“學生在學校裡穿這麼招搖做什麼, 心思不放在學習上, 就知道整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同是坐在後排的秦九側過臉來,盯了溫然的側臉好一陣子。
溫然:???
看她乾嘛, 她臉上又沒長花兒。換了個穿衣風格而已。
以前她常常一身白大褂,白放著一櫃子的漂亮衣服不能穿,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當然要補回上輩子的缺憾。
後來,溫然發現, 不管是下課後的走廊還是放學後的教學樓裡,隻要她經過的地方,都會有男生偷偷看她。好在暑假隻有高三年級的補課,人不怎麼多,不然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那誰?好像從沒見過的啊。”
“就高三補課,肯定是我們年級裡的,奇了怪,長得漂亮的也就那麼幾個,這人倒是臉生。那張臉初看覺得很舒服,細看就特彆耐看,配這條淡藍色的裙子,那氣質,完爆零班班花蘇清啊。”
“瞧,她進零班了!”
“零班?她也是零班的人?!臥槽剛才看側臉確實有點眼熟,有點像那個誰……”
“那個沒什麼存在感的溫然?不可能吧!”
溫然麵無表情的回到座位。
原主這張臉太漂亮……之前穿衣服的時候隻顧著自己高興,居然沒考慮到這點。
她要做個安靜的花瓶,漂亮是必須的,但不能太惹眼。
她忽然發現自己的抽屜裡好像多了什麼東西,一摸出來,竟然是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上麵還粘了一張畫了愛心的小紙片,可惜沒有落款。
“……”一定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
在原書劇情裡,她的課桌裡隻會有蟑螂和死老鼠,絕對不會有表白信和巧克力這種東西。
不知道是誰送的,不過零食嘛,她喜歡。
溫然臉上毫無波動,直接拆開了巧克力包裝袋,一邊寫作業一邊往嘴裡塞。隔壁林曉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從黑板上挪開,時不時看兩眼她的吃相。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吃東西就覺得香……他差點給饞哭了。
今天之前,溫然在班裡的存在感從沒這麼高過,很多人都會下意識把她忽略掉,但現在,全班人似乎都知道了溫然似乎特彆喜歡零嘴兒。
第三節課下課後,有男生往小賣部跑,林曉也跟了過去。然後,寫著作業的溫然眼前忽然掉落一包辣條。
溫然抬頭:???
林曉耳根子紅了紅:“小賣部裡沒巧克力剩了……不知道你吃不吃這個。”
“我把你當兄弟。”她鄭重其事,麵無表情的說道。
班裡男生拿的劇本不對,一定不對!
按照書中設定,班裡男生絕大部分對蘇清比較有好感,還經常有隔壁班的來她位置塞情書表白,像什麼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還有糖果,花束,節日的各種小禮品……有時候都能塞滿課桌。
但現在,蘇清那邊冷冷清清,讓她有種即將被劇情君捧殺的不好預感。
放學後,溫然遇到了個更熟悉的劇情——在走廊的拐角處撞見了一個小男生,他紅著臉把一封情書塞到了她手裡,低著頭:“我喜歡你。”
溫然一愣,下意識抬頭去找蘇清,隻見她正好走在樓梯下,聽見有人告白還特意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目露驚詫。
不光是蘇清,她也很詫異。
這原本是蘇清遇到的劇情……不知道因為什麼變故,居然出現在了她身上。或許是劇情君正在醞釀更大的陰謀,或許是她的存在早已逆轉了花瓶女配在書中的定位……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未知。
……
距離貪玩黑月的賽季末還有一天時間,淘汰過程將會愈發慘烈。
玩家們大多沒有線下見過麵,猜到淘汰即死亡的人估計還在少數,隻是為了繼續使用遊戲裝備而拚殺,幾天時間裡,遊戲人數銳減到22。
不管淘汰者會不會死亡,溫然都不想冒這個險。
說實話,誰都不想死,重活過一次的她比普通人還更珍惜生命。
她看了一眼排名,現在的NO.1已經不是她了,是一名叫【貪婪】的玩家。接下來就是她、刀澤、定天下。
她試了試把大號一些裝備轉移到萌新身上,均衡了一次之後,她的排名變成了第十,而萌新隻有十四名。評分有點不太夠。
增加評分的方法除了裝備和戰鬥力,就剩下擊殺其他玩家這一條途徑。她的裝備可以算得上頂級,戰鬥力也不算差,唯一的短板就是擊殺數。不管是大號小號,她都沒殺過玩家,所以還差了一些排名。
今夜,她或許非常危險。
就算她不主動出馬攻擊彆人,也絕對會有人按捺不住,找她這個軟柿子捏。或者是從黑商那裡買到裝備,在賽季的最後一刻超越她的排名。
為保萬一,她的兩個號都必須在前七左右。
溫然想了想,用萌新號在冷冷清清的聊天區喊了一聲。
我是萌新:有人在南城嗎?求組隊。
不久後,果然有人回應。
一根黃瓜:我和淺語流光在,位置私聊你了。
我是萌新:這麼放心我,不怕我反過頭來淘汰你倆?
淺語流光:不不不,你上有尊罩著,前有燃神開路,刀哥定神一左一右給你護法,我們要抱你大腿才對。
小年糕:加我一個!【舉手手
小年糕:今生我非燃神不嫁!超愛他的!才知道你們是兄妹……以後我們就是姐們兒了,隻要你肯把他的出浴照截圖給我,讓我給你赴湯蹈火都是一句話的事兒!【拍胸
溫然麵色複雜。
我是萌新:……出浴照?能不能換個偶像??
小年糕:對,好想知道燃神究竟有幾塊腹肌……嚶嚶嬰我不管,反正從此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不,你不會想知道的。
……
賽季末的最後一個黑夜,溫然穿上防禦超高的貓耳套裝,一個人站在教學樓樓頂吹著涼風。
他們四個都在南城,深夜打架,不能選在鬨市區,隻好在這種半夜不會見著人影的學校裡。
不多時,一個棕發帥哥帶著紫色古裝妹子來了,分彆是一根黃瓜和淺語流光。這兩人一見到她,像是見到了什麼救星似的,兩眼直發光。
“尊不是給過你召喚他的符咒嗎,要是真有人找上我們四個,你就趕緊撕一張。”淺語流光比劃著。
“我們的生死存亡就交到你手裡了!”一根黃瓜鄭重其事的拍了拍她的肩。
“……他最近都沒出現,我不知道符咒召喚還有沒有用。”
一根黃瓜表情定格了一下,隨後又想到了什麼,稍稍鬆了口氣:“反正……你應該不是一個人來的吧,燃神肯定不放心你。還有刀哥和定神……他們應該就在附近保護你吧?”
“……想得美。”彆以為長得可愛就理所當然的被保護啊。
“哈?”淺語流光開始慌了,“開什麼玩笑,尊失蹤了,燃神也不在?”
“定神一直在西北地區活動,來南城的可能微乎其微。刀哥倒是經常在南城,隻是上個星期我看見他在北京。”溫然實話實說。
夏夜的風突然變得冰冷蕭瑟,卷起一片樹葉子打了個旋兒。
淺語流光:“……涼涼。”
一根黃瓜:“……不掙紮了,徹底涼了。”
兩人麵上的喜悅一掃而空,一臉陰雲的的蹲在了角落,瑟瑟發抖。
“我希望那些高手不會找上我們。”
“很難,那些排名低的已經瘋了,到處擊殺玩家,手段超殘忍的。”淺語流光抱著腦袋哭了起來,“作孽啊……我一個半桶水帶你們兩個萌新,帶不動啊……這要是突然來了個高手,對麵不用抱團就能把我們打趴下。”
“我……我還是會打點兒配合的。”一根黃瓜的聲音也在抖,“要不我把裝備脫下來,掉出前十就不會被追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