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猛地從溫泉水裡站了起來,想看看四周環境, 餘光瞥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臉上一紅。
總算知道小年糕為什麼想摸燃神胸肌了……她燃神角色身材超棒,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帥得不行!
等等, 好像哪裡不對。
她的傷口……全都沒了?
溫然對著水裡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 發現除了傷得最重的胸口處仍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外,其他地方已完好如初。
“……神奇。”
此時此刻, 她像是完全融入了這個男性角色的軀體,就連男神音也恢複了。
溫然臉紅了一下, 心下突然升起奇怪的念頭,忍不住扯開浴袍, 好奇的往下看。
她的視線裡多了一堆馬賽克,擋住了重要部位。伸手去摸的時候, 就和她第一次變身一樣, 空的。
辣雞遊戲!為了過審,不顧玩家的遊戲體驗。差評!
找遍岸上也沒發現可供她穿的衣物, 溫然陷入了沉思。
雖然操控的是男性角色, 但她依然保留著女性的習慣。這身露胸肌的浴袍她實在是穿不出去啊啊啊啊!
“定哥, 刀哥!”
誰來告訴她發生了什麼?她是被誰扒光了丟這裡的?!!
溫然喊了兩聲, 忽然聲音小了下去。
等等。
要是定哥和刀哥來了,看見她這個樣子……怕不是又要罵她娘炮。
穿成這個樣子,遇到陌生人還能裝作無事發生, 遇到熟人才尷尬。
她又鑽進了水裡, 翻起了自己背包。
可惜她養燃神號的時候養成了個習慣, 隻要有品級更好的裝備,用不上的就都送給了彆人,以至於除了萌新的貓耳娘套裝和新手服以外,她一件彆的外衣也沒有。
“燃神醒了?”忽然,水麵上傳來了定哥的聲音,有腳步在接近,“我剛好像聽到他在喊我們。”
溫然在聽到人聲的同時,整個人就已經鑽進了水下,攏了攏鬆鬆垮垮的浴袍,臉上熱得發燙。
刀哥和定哥也在這兒?什麼情況?這裡應該是尊的宮殿吧……?
“燃神你人呢,怎麼鑽水下去了?”刀澤隻把浴巾紮在腰間擋住下半身,露出上半身緊實的肌肉,顯然也是從附近的溫泉小池裡出來的,“這水有治愈作用,但泡久了也吃不消,你傷差不多了就趕緊上來。”
“……我衣服呢?”水裡冒出一隻腦袋,溫然臉紅問道。
刀澤古怪的望著她,還以為哥們兒是泡紅的:“這又不是遊泳池,泡溫泉也彆連臉一起紮下去,瞧你臉紅的。”
“你那身鎧甲已經報廢了,還臟兮兮的全是血,我就幫你給丟了。”定天下理所當然道。
溫然:“……”
這就是傳說中的直男嗎兄弟?!
“還傻在裡麵乾什麼,直接上來。”刀澤見他直愣愣盯著自己,忍不住吐槽,“這個空間隻有尊和我們仨,都是大男人你怕什麼?磨磨蹭蹭跟個娘炮似的。”
溫然又給自己做了一遍心理建設。
這隻是她捏出來的虛幻身體,相當於在她原身體的基礎上幻化了一層男性的皮,也就相當於穿了一層衣服。
不,這絕對不是什麼皇帝的新衣,反正露出來的也隻是她捏的外形,和她把她畫的不穿衣服的肌肉男拿給彆人看是一個道理,這有什麼羞恥的!
“嘩啦”一聲,溫然死死扯著沒有扣子的浴袍兩邊,有點僵硬的站在了兄弟們麵前。
“看看你傷口好了沒。”定哥擔心燃神傷口。
“好了!”溫然立馬打斷他們的動作,岔開話題,“不用看,已經連傷疤都沒了。倒是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尊的地盤吧?”
刀澤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所有人都說你不拿黃金錘的時候文雅,但我還是覺得……基佬中又夾雜著一點娘炮的氣息。”
“……”突然就不想和他說話。
“的確有點兒。”定哥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居然也附和道,“想不到你還戴這樣的項鏈……有點兒女氣。”
溫然垂眸,看了看這條跟著自己穿越的項鏈。
銀色的細鏈子,中心有三顆鑲嵌寶石的地方,但如今隻剩下兩顆寶石還在,有一顆不知道是不是給碰掉了,上輩子明明還在的。
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是穿書也好,死了之後穿到彆人身上也好,甚至是切換角色外形,這條項鏈都陰魂不散的戴在她脖子上,仿佛已經和她的靈魂融為了一體,她倒是想摘,可惜摘不下來。
“在你砸破結界,失去意識的時候,尊給你施了個治療,沒讓你死成,然後帶我們來這兒養傷。”定天下領著她往前走,“知道為什麼嗎?”
“我怎麼知道。”溫然找回了一點燃神氣場,挺直脊背,從葉定手裡接過一杯薑茶。
“他簡直是個……”刀澤說到這裡,左右看了一眼,還是沒敢往下說,“……反正我算是領教了,boss打發無聊的方式是凡人想不到的。這次我們能活下來,還多虧了你。”
“我???”
“他對你比較感興趣。”葉定依然一臉淡定的邊走邊說。
“咳、咳咳!”正在喝薑茶的溫然被狠狠嗆了一下。
……
尊的宮殿外,一柄漂亮的太陽傘下,三個神態各異的美男正享受著寧靜的陽光。
頭頂是一個巨大的半圓形透明水晶罩,將烈日變得柔和,而水晶罩上爬著一絲絲綠色的藤蔓,整室都盛開著花朵,完全可以赤腳踩著暖玉鋪成的地板走到儘頭。
這裡和他的宮殿表現出的東西非常相似,似乎就是尊喜歡的東西。
精美奢華隻是表麵,他要的是最舒適的享受。
“我……想賴在這兒不走了。”溫然整個人像是曬得半乾的鹹魚,倒在太陽傘下的躺椅上一動不動。
和尊打一場真的是心動魄,神經繃緊到極致,又突然這麼一鬆懈,就像是渾身都虛脫一樣,連走路都不想走。
“不會吧你,消耗這麼大?”刀澤站在陽光下拿附近的奇異植物練刀,“那溫泉回複力很強的,不應該還沒力氣。”
“要不要緊?”定天下拿起一杯西瓜汁,扶他起來,“是不是餓著了?按理說,不管是什麼消耗,這麼長的時間都應該補足了,何況你還吃掉了那些滿品的回血丹。”
“什麼?!!”溫然去掏背包,果然發現她之前腰帶上剩餘的回血丹都不見了,“全吃了?誰乾的!!”
肉痛!
這種救命的東西可遇不可求,和長壽丹一樣,任何一顆流出去都能在玩家之中掀起一片爭奪的腥風血雨,在瀕死的時候她吃了一顆,發現血量沒有回滿,就沒再浪費了……誰居然趁她昏迷掏她腰帶搶她寶丹!誰!!!
“全捏碎灑在你那池子裡了。”定天下眼睛都不眨。
“……我是想留給你們的。”
“開什麼玩笑,要死一起死多瀟灑,留這種東西給我,是咒我們遇到昨晚那種變態的boss?”刀澤冷哼。
“不是這個原因……”溫然回想起昨天一幕,“我昨晚其實用過一顆,但回複作用不大,就沒再浪費……現在想想,尊的力量似乎沒那麼簡單,凡是接觸過他掌風的皮膚,一旦留下傷口,就恢複得很慢。”
就連現在,雖然經過溫泉的修補,外傷好了,但隻要她多動一會兒,就累得半死,像是渾身力氣都抽空了一樣。
這一戰她損傷不小,估計要躺上個七八天才能康複。
沒一會兒,尊居然來了,身後還跟著現在玩家中的no.1貪婪。
“恢複得如何?”尊問。
溫然心情複雜的抱著浴袍趴在躺椅上裝死。
她已經從刀澤口中了解到,尊之所以帶他們療愈,大概是因為昨夜的那場戰鬥讓他過了把癮。而玩家之中已經沒有其他人強到可以替代他們三個打出這樣震撼的配合,一旦他們死了,尊大概又會無聊了。
聽說尊很看好她。
聽說,尊是想把她當做對手,重點培養起來的。
這聽起來就很絕望……尤其是在泡完溫泉後仍然腿腳酸軟、全身無力的狀態下,一想到今後還要被他當靶子打,整個人都不好了。
趴在躺椅上的溫然迷迷糊糊開始放電影,預測著將來的可能。
她要是用全力打吧,他隻會享受戰鬥帶來的緊張刺激,又不會真的殺她,估計是看她累了就強行讓她嗑一顆藥,回滿血繼續打。這樣雖然死不了,但……太刺激了,不僅要受精神上的緊張折磨,打完架之後估計她就虛脫了。
要是不儘全力吧……尊一不小心估計就會把她拍死,這就屬於**上的折磨了,她挺怕疼的,還怕死。
要是有第三種選擇就好了……既能讓尊不無聊,又能和平相處的。
“好些了?”尊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側,略帶冰涼的指探向她的後頸。
溫然被那股強烈的侵略性氣勢激得一顫,頓時清醒不少:“……尊。”
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在這樣和諧的場景裡交談。
第一次以燃神的這張臉見尊,她拿著黃金錘搶丹藥,後來見他,他一臉平靜的帶她站在核爆中心看風景,誰能想到會有今天,身為反派**oss的尊居然關心起了她的傷勢……簡直和平到難以置信。
“站不起來?”掌心覆上了她的膝彎,像是要檢查她的傷勢。
“!!!”被昨晚他剽悍的戰鬥風格嚇出心理陰影的溫然,一觸到他的掌心,就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沒,沒有,隻是還有點累,想多休息會兒!”
“你爆發力不錯,隻是體質弱了。”尊抬眸,“看到外麵那片花海麼?”
“嗯……?”溫然疑惑展目。
在巨大的玻璃罩外,延伸到極遠處的花海,寬闊空曠。
那是……用作欣賞的花海?一片鮮豔的紅色,花瓣細長如針,有點像彼岸花。
“在下麵動手束手束腳,索性開辟了一片練手的地方。”尊像是在聊明天的天氣,漫不經心,“等你恢複,可以儘興打一場。”
“……”溫然臉綠了。
……
這次在宮殿養傷,足足呆了大半天,然而她不敢走,怕尊察覺到她實際上想溜。
夜晚繁星點點,她在花園裡一邊乘涼,一邊打開了手機,熟練的給溫太太編理由,給班主任發短信請假。
不一會兒,林曉發來短信:你怎麼又生病??
溫然:紀律委員不高興了?
林曉:不,他隻是想讓我問問你,天天請假還能保持成績前十是怎麼做到的。
溫然:……這個問題他應該去問蘇清。
現在她壓根不慌,反正女主也沒去上課,劇情局是不可能讓老師罰女主的,連帶著她也能逃避追究。
這時她才想起,從高三上學期開始,蘇清就撿到了給她學習開綠燈的掛比神器——白毛筆。
就是她之前見的那支可大可小的白毛筆,在遊戲裡名叫【知識的海洋】,變大可以當做武器使用,變小可以隨心所欲的化成各種各樣的筆,在原書裡,蘇清專門用這支筆考試,筆中所含的知識會自動跳到她的腦中。
隻是查閱知識需要花時間,所以蘇清後來考試分數雖高,但總是拿不了滿分,但如果給她充足的做題時間,蘇清估計會成為省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