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對自己想要的東西, 向來直接, 向來不加掩飾。
白焰如此,尊亦是如此。
放在以前, 他絕對沒有想過, 在觸及她的時候,原本清淡的欲念會變得更加濃重,從單純的想要得到,想要占有,到不可控製的沉淪。越是抵達深處,就越是上癮。
溫然眸中已經帶著一層水霧, 心跳幾乎難以抑製。一麵是害怕這樣的他,一麵是難以自抑的傾慕。兩種相反的情緒交錯,糾結之越陷越深。
既發自本能的抗拒,又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 想要更多,卻又害怕承受他狂野的力道。
“尊……彆了……”被束縛在王座的範圍內, 隻能按住他的肩膀, 想借此緩衝一下他的力道,破碎的話語幾乎不成完整的句子,聽上去更像是不滿的訴求, “為……什麼?”
為什麼不是殺她?她有感覺, 他體內的毀滅之力已經到達一個巔峰,就像上次和白焰的決戰一樣,他的懲罰……為什麼會是這樣?
“你還要問我為什麼?”他掐著她的下巴, 雙眸仿佛能一下看穿她的瞳孔深處,看得她全身一震,“看著我。”
緊張與害怕交錯,忽然繃緊的身體讓他眯起的雙眸多了一絲享受,說話間,性感的喉結滾動一下,舒服的低吼出聲。死死抱緊她,兩人的契合不再留有一絲間隙,在她耳邊,磁性的嗓音低啞:“感受到了嗎?”
突然變得這麼溫柔的聲音,讓她有點不適應,心跳不可抑製的加速了一下,顫了顫。
尊的呼吸因此亂了。
是一寸寸的侵占,攻城略地。
誰點起的火焰,由誰來滅。隻是這怒火,已經轉化為另一種更熾熱的火焰,讓她招架不住。
一夜之後,溫然癱在王座上,沒能起來。
昏過去前,她迷迷糊糊想到,就算她開燃神號和尊大戰三百回合,估計都不會這麼累。
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又一個夜晚,隻是這次,尊依然躺在她身側,沒離開。
貪婪正端著一托盤精美的食物,對眼前的一切見怪不怪,依舊是波瀾不驚,把托盤擱置在桌上,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行了個禮就走掉了。
溫然臉上騰地一紅,下意識扯了扯被子,蓋過頭頂。
昨天記憶的畫麵慢慢回籠,就像小電影回放一樣,讓她腦子快要燒起來。更彆提尊還在身邊,一雙暗金的眸子帶著享受與饜足,輕輕眯著,難得好心情的替她扯下被角:“不嫌悶?”
他看起來倒是很滿意的樣子,看上去精神也非常好,和累得半死的她完全不是一個物種。
……好像的確不是一個物種。
溫然捂臉,一雙耳朵耷拉下來,有點不敢看他:“我、我們昨昨昨天……”
“累壞了吧。”尊摸了摸她的腦袋,垂眸。
雖然憐惜她是人類身體,但要是再來一次的話,他也會這麼做。
以前他對這種事情沒什麼興趣,現在發現,比他想象中的要更享受,不止是身體的滿足,更是占有她之後,空虛的心被什麼東西填滿,很不錯的感覺。
神的七情六欲一向淡薄,以前他隻在生死搏鬥中找到過那一瞬間的緊張刺激,逐漸沉迷於戰鬥,再加上毀滅是本性,所以武學才會成為他的愛好。但現在不同了,她的存在提醒了他,還有新的紓解方式,比戰鬥還讓人血液沸騰,興奮,甚至沉迷,讓他重新感受到久違的心跳。
食髓知味——
如果她不喜歡他四處出去找人切磋的話,那也好,和她一起做那種事,似乎比戰鬥有趣得多。
溫然這才發覺他的雙臂環著自己的腰,不由在他懷裡蜷縮起了身體。以前或許不介意這種姿勢,但現在經過一番【bi——】的深入交流以後,她反而……有點害羞?
隻要他那隻手一伸過來,不管碰到她哪一處,身體的細胞都會戰栗著湧動一絲電流,陌生的感覺讓她害怕。
“起不來?”尊似乎看穿了她的窘境。
“……”這次不止是腿軟了,身體都是軟的,動根指頭都不行,“我想去溫泉。”
尊的眸光頓時暗沉下來:“溫泉?”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接收到某種熟悉的信號,登時溫然就被嚇清醒了,“就是那個有療愈作用的溫泉,你不用跟來的那種!”
“你還能下地?”尊垂眸。
“……”並不能。
但是!如果他也跟著去了,那豈不是又要演變成更恐怖的【bi——】【bi——】【bi——】??她現在已經腰酸腿軟走不動路了,再【bibibi——】會死的吧!!!
見她眸子裡全是控訴,尊輕笑:“放心,我還沒那麼不知節製。”
……
嘩啦入水之後,整個人的毛孔在療愈溫泉的作用下舒張開,身體的疲憊感緩解許多,隻是力氣依舊沒有恢複。
溫然靠在池壁上,大腦放空,思考人生。
昨晚她還記得小年糕的話,在最後一刻猛然清醒,不讓尊真的【bi——】,但是,不小心起了反效果。
他隻冷下臉,二話不說,全部給了她。
那時候她快要昏迷過去,根本沒來得及反應,現在,安靜下來後,她甚至能感受到腹中的胚胎,像是一顆小小的種子,孕育著奇異的力量。
而且這顆安靜的胚胎似乎還有更奇怪的地方,給人的感覺不是一顆,而是一分為二,雖然坐落在同一處,但兩者的力量屬性剛好相反,一冷一熱的,儘管非常小,但也讓人很容易能分辨出來。
溫然深呼吸兩口氣,讓自己冷靜。
沒有孩子是另一回事,有了孩子,總得負起責任來。不過,揣著他的種,總覺得會生出一個再來毀滅世界的破壞分子出來——如果按照小年糕的說法,孩子肯定是隨他爹,沒得跑。如果一生還是兩個,千萬彆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地球,不然到時候她就成了滅世反派的親媽。
神胎就是不一樣,一顆那麼小的種子,就帶著讓她也忍不住驚奇的力量。而且,這股從子體天生帶有的力量,似乎也可以為她驅使,她試著用了一下那道熱流,頓時,一抹白光出現在指尖,比白焰的焰火溫度要低,但也非常強悍。
再用了用那道冷流,出現在掌心的是一隻黑色的小球,不是純正的毀滅之力,沒有那麼恐怖,而且比她上次見到尊使用的那個密度更鬆散一些。
黑球是尊的力量沒錯,但白光是什麼?尊身上還有這種力量傳承?
不知道為什麼,想著想著她總會想到白焰,這股力量氣息和白焰的一樣熟悉,似乎隻要把白光再加強一些,讓它的血脈更純正一些,就等同於白焰了。
等等……
兩個胚胎?按照小年糕說的,如果雙方都是實力等同的神,那麼,生下的孩子……兩人各占一半?
這樣一說,極大的可能性——
她也是神,和尊幾乎平起平坐的神。
她所知道的唯一一個符合要求的,隻有白焰。
安靜。